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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大人,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影了。
    他们遍寻无果的将军大人,此刻正躺在将军府的房顶砖瓦之上,享受着春夏交错的微风。他双手交叠于头下,玉如白皙的皮肤沐浴在阳光下,往日高束的尾辫如瀑垫于青色的砖瓦之上,色彩交错之间似散发着单色的微光。
    【你真的就这么放心?】系统看着满身倦意的白舒,也不自觉地被传染,声音中带上了困乏和无精打采的拖拍,【万一邯郸那边儿想要将你交给秦国,又或者以这些年你屡召不归的事情做筏子发落你,你又要怎么办?】
    白舒嗯了一声,尾音很长,与其说是在回答倒不如说是本能假装自己有在听的应付。
    系统于白舒本就是一体,听出白舒根本没有在听自己的问话,气的膨胀了一下,开始如念经一般碎碎叨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却不想在这温暖的阳光之下起到了反作用,本就带着倦意的白舒在念经般毫无起伏的快速叨念中,渐渐陷入了浅眠。而感受到白舒呼吸放缓的系统声音也慢慢小了下来,最后变成了轻声的哼唱,歌词模糊不清,曲调倒是颇为悠缓。
    然而在这短暂的悠缓之后,白舒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坐起身,视线落在了几米开外的院子的拱门处。身上的慵懒在他睁眼时一扫而空,与系统相处时的散漫在此刻尽数归为往日的精明与惊醒。
    系统的哼歌声在白舒睁眼的那一刻也戛然而止,瞧见白舒坐起身,系统不满的哼了一句:【我问了你5374遍‘邯郸要把你交给秦国你怎么办’和‘邯郸要以你抗令发落你怎么办’你都不搭理我,你一点儿都不重视我。】
    ‘没什么怎么办吧,’白舒的视线没有从拱门处离开,他看着那空无一人的位置,好似下一秒那里就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惊喜一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到达邯郸之前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赵迁到底有设么打算,不是么?’
    【利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系统感知出了白舒的无所谓和不在乎,心疼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不满,【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要实现的野心么?只要你我联手,只要我们在一起,那改变整个世界是何等轻易之事啊。】
    ‘改变世界,’白舒笑了起来,‘然后呢?’
    这个反问有点儿超出了系统的预料:【什么然后?】
    ‘改变这个世界之后,你要做什么呢?’白舒伸直了手臂,拉伸了一下上半身和因为长久维持一个动作有些麻木的手臂,‘就像是打游戏一样,决定他人的生死,操控他人的命运,然后垂名青史?’
    难道不应该如此么?
    系统在数据库里小声逼逼道。
    ‘我现在不就已经做到了么?’白舒自房顶上翻了下来,‘我能决定夷狄的生死,我手下有边关将士,我站在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站在的地方,看到了很不错的风景也遇上了值得相识相知的人。’
    【但是你如今仍然受制于邯郸那,】系统不似其他副将一般会被白舒轻易的绕进去,他过于理智的分析能够精准的扣住自己的目标问题不被动摇,【你留着秦国那两个人,为的不就是一条后路么?】
    无论白舒嘴上再怎么说着不在乎,知晓未来的他对于秦国总是会有优待的。那些优待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像是顺手而为的举措,但对于有心人来说却是留下后路的最好伏笔:【也无怪乎他们那么生气了。】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有没有心。】系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你就像是一台精准的计算机,算计利弊权衡得失,对你有益的你会低头让步,而对你无利的于你不过是过眼云烟,你看起来,比我还像一个程序。】
    白舒哼哼了一声,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位头有白发的中年女人,她在拱门之后站了很久,转过拱门时她脸上还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然——在撞见了白舒的视线后转为恐慌,很快又变为了忐忑不安,直至白舒于她说话的时候,她像是受惊的草食动物,向后迈了一步。
    “婶子今日怎么来了?”白舒便装作没有看到她的反常,“喜和乐一大早便带着丫头出去玩了,要等到晚上才会回来呢。”眼前来人正是当年庄稼汉子的妻子,只是时过境迁,在那男人死在了战场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她带着遗腹子来到了他男人死去的边疆,带着孩子更名改姓又嫁了他人,虽然自此再未育有子嗣,可如今庄稼汉子好像在她的世界被抹消掉了一半,除却那三个孩子之外,再无任何痕迹可以追寻。
    “我听说……”女人的声音局促不安,“将军您想要去秦国?”
    这话令白舒愣了一愣,不知是因为他的打算竟然被一个女人第一个发觉,还是因为对方藏在问句之后的过于肯定:“嗯?嫂子为何这样说?只是去邯郸而已,若是王上仁慈,改日就能再回来啦,哪里有秦国什么事情呢。”
    这话不知哪里戳中了对方忐忑的地方,女人显得更为不安了,她放于身侧的手开始下意识的揪扯衣襟:“别去,”比起多年前那个笑容开朗眉宇间尽是爽快利落的妇女,岁月真的带走也改变了太多东西,“将军,您不能去。”
    【奇怪,】系统发出了意外的声音,【她之前对你是黄名么?】
    ‘黄名?’白舒也惊了,‘你确定你没有分析错?’虽然这么疑问,但看着女人离他好几步不愿靠近的样子,白舒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不明白,为什么?
    “您不能去,”这话大概有什么神奇的力量,让原本胆怯的女人慢慢变得坚定了起来,就连躲闪的眼神也不在跳跃,而是直直的看着白舒,“您不能去邯郸,您需要留在边关,您必须留在这里。”
    “婶子,”白舒看着眼前的女人,并未因为她的语气生气不满,“您在以什么身份,要求我留在边关呢?”只是就事论事的模样,“自古就没有属下勒令上司,百姓管理官员的理不是么?我的去留是我的自由,您又要以什么身份置会呢?”
    【你刺激她做什么?】系统不明白白舒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有些好奇,’白舒看着眼前眼眶泛红,双手撕扯着衣襟的中年女人,想起了多年前他第一次到村子时,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年轻妇女背着自己的孩子,蹲下身语气温和的询问自己是否是迷了路的模样,‘在她心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听闻白舒的疑问,妇人激动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若您走了,边关怎么办?”她的神色激动,不复之前的不安与忐忑,“若是那些蛮子又回来了该怎么办?他好不容易保下了这里,这里好不容易太平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让他的心血白费?”
    他?
    “婶子,”眉头微挑,“自您改嫁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