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赵迁收到了虚假的汇报,便以为边关将士不足,正大光明的削减了钱粮的供给,春平君只要在其中再传达赵王的不满,白舒自然与其心生隔阂,于是自谋出路再行谋划,于邯郸的情报便更为虚假与算计。
如此循环往复,受益的又是何人呢:“那各退一步好了,你告诉我是谁算计我到今日,我便将这东西还给你如何?”晃了晃令牌,“这是你能够平安离开邯郸的底牌,你也不想我大喊大叫,引来其他狱卒吧。”
蒙家兄弟之一:这人性格真是太恶劣了!
“是我。”蒙毅抿唇,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掌心向上向白舒讨要物品。因为受制于自家王上的命令,不能转头就走,让蒙毅自觉窝火。但他心中也暗下决定,回秦的路上绝不会让对方好过的,绝对!
这个说法令白舒感到意外,他打量着对方,忽然发现眼前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原来不是小啰啰啊,”小声嘟囔,“好吧,那你叫什么?”他将令牌扔了过去,瞧见对方手疾眼快的借助后,继续发问。
蒙毅不打算回答了,却瞧见牢中的青年竖起食指立于唇边:“嘘,”轻声示意道,“想好再说哦,或许我手里还有你身上的其他东西呢。”
“无所谓,”蒙毅冷着脸向后退了两步,决定接下来无论对方再怎么激他,他也不会靠近对方,给对方可乘之机了,“若你是想说一并从我身上拿走的信,那信本就是要给你的。”要不是这个令牌对他很重要,他之前是绝对不会搭理对方,更不会假装狱卒进来。
“哎?”这倒是超出了白舒的预料,但也没什么可沮丧的,“小可爱真的不打算告知姓名?或许你我有缘,百年前本就是一家哦。”他一边说着,一边如变戏法一般从身后变出了折叠整齐,隐约能看到墨迹的白布。
蒙毅没法自报姓名,蒙毅现在不想说话,蒙毅只想转身走人。
但他不能走,只能木着脸看着对方展开那自秦王而来的信,念着念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虽然不知道自家王上写了什么,但是能让对方感到不快乐,那么他就快乐了:“茅焦,”王上顶了他的名字,他也只好顶其他人的名字了,“在下茅焦。”
白舒在心里思考了一秒,记起似乎当年在嫪毐事件,幸运的成为了秦王政排除异己后选择的那个‘谏言’成功的幸运儿,就叫茅焦。当时还以为是对方足够幸运,现在看来也不是徒有其表的虚名之士啊。
“你瞧,”白舒晃了晃手中的布,然后将其塞到了自己的腰间,“我等的人,这不就带着我全身而退了么。”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僵硬,“你家王上在这里面说了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了吧。”不动声色的试探。
“王上的密令,臣下怎能偷看。”青年斩钉截铁,甚至还带着被诬告的指责和委屈。
白舒没想到这根本就只是简单叠起来的布,对方竟然真的没有偷看过:“那好吧,”决意出去就把东西全部销毁,“你家王上要我活着被你带回秦国,对吧。”
同样看到布上所写内容的系统发出了带着猪哼的狂笑声:【人家秦王可没想要你,】这封信与其说是给将军舒的信,倒不如说是给山大王的,【现在人家政哥哥问你要你的老相好,哈哈哈哈卧槽你这是要自攻自受啊,你要从哪里大变活人么?】
白·山大王·将军·一个人·舒看着这自秦王政而来,字里行间尽是招揽之意,甚至许诺下了若是山大王愿意归秦,那便赦免将军舒,甚至准许他们合籍同居承诺的信函,满心崩溃——为什么秦王政一个古人,对男男接受的如此轻松啊。
“你瞧,为了见你我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抛却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白舒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那么为了让你们王上收到一份活着的礼物,也为了让我的等待变得有所价值。”
白舒看着‘茅焦’坦然道:“保在下一路全身而退,便从现在开始吧。”说着,白舒指了指他仅着一件单薄里衣的身子,“首先,在下‘即将’面见你们家王上,衣冠不整是不是太过没有礼貌了?”疯狂暗示。
“我们还在邯郸呢。”
“斋戒沐浴以显诚意听说过没?娇娇?”似是为了报复一直以来对方的算计,白舒嗲着嗓子叫了出来。
蒙毅:我果然不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蒙恬:将军你好我是蒙恬。
嬴政:将军你好我是蒙毅。
蒙毅:将军你好我是茅焦。
茅焦:……(环顾四周JPG.)那下次见到将军,我要让将军以为我是谁?
感谢在20191113 02:52:51~20191115 22:2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忘我 忽忘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停杯投箸不能食
总之,就在这样欢乐(并不)的气氛之中,白舒以‘赵使’的身份被蒙毅押解着离开了邯郸,去往咸阳。因为是‘贺寿’的名义,白舒到底也没沦落到坐囚车,不过比起囚车也不过是多了四面八方和头顶的盖子而已。
“娇娇啊,”靠在摇晃的车壁上,白舒拖了长长的音节,“人家真的很无聊啊,娇娇。”因为手被绑在身后,白舒每天的娱乐就只有和以‘监视’他为名与他同行的‘茅焦’对话了。
又因为对方一板一眼的性格,让白舒找到了逗弄老实人的新乐趣。要如何才能让‘茅焦’炸毛,成了白舒每日最新也是唯一的乐趣:“唱个小曲给我听吧娇娇,或者和我讲一讲你家王上的英勇神姿,或许我一个想不开,就决定投身于你家王上的怀抱了呢。”
听听这措辞,听听这嚣张的话,还有这如同在选大白菜一般的比喻。蒙毅看了一眼白舒,觉得他那日没有报自己的名字真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以后都不要告诉对方自己叫什么:“那些想要你命的,都是因为你这张嘴吧。”
同行这一个多月,蒙毅深刻的意识到了眼前这人究竟多能拉仇恨。不是说他话痨,而是他只要开口就一定有办法戳人痛处,又或者自恋到令人想要戳他痛处。最气人的是这种嚣张他并非不自知,而正是因为自知所以才会嚣张。
“那可不,”白舒遗憾的摇头,“你是不知道啊,当初我要离开边关的时候,那十里八乡的姑娘们啊都是泪汪汪的,上到八十高龄老妇人,下到五岁小丫头,哪一个不是揪着手绢盼着我早点儿归回哦。”
蒙毅看着白舒满面的炫耀:“那你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