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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山大王的存在,将他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赵迁,充其量就只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绵羊而已。还是一只身处狼窝虎穴浑然不知,甚至还为自己统领百兽沾沾自喜,愚昧到令人想要发笑的愚蠢羊羔:“他甚至连自己手中的宝箱被人从底部掏空都不曾知晓。”
    不知为何,蒙毅从自家王上的话语中听出了嫉妒之感:“既然他脑有反骨,王上为何还要用他?”赵王待雁北君固然冷酷,甚至如今还将他当作礼死物送与敌国,但在雁北君的事情被揭发之前,赵王也不是没有给过雁北君荣耀和地位权势——雁北二字,何其沉重。
    作为知晓隐密,并在背后做推手把秘密告知于春平君,默许对方将事情全部揭露于赵王面前,将对方推到如今地步的人,蒙毅觉得雁北君走到今日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
    “他既然能够背叛赵王,王上又怎知他不会背叛王上?”
    蒙毅固然惊叹于对方在李牧深陷邯郸,廉颇出走他国,边关将士无首的情况下用边关那些老弱残兵抵御住了蛮夷的入侵,甚至在后来在没有足够后勤相助的情况下,支撑起了一整支边关军,带领边关百姓走到了如今草原上的匈奴羌人,见‘白’字旗就落荒而逃的恢宏局面......
    可只要想到如今赵国边关只认雁北君军令,却不遵赵王旨意的地步,再多的敬佩也变成了提防。
    对方既然能够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走到今天,若是拥有更多,是否会走得更远——一如当年的晋国,诺大的基业,就如此轻易的被赵魏韩三家分了。自此不见晋文称霸,襄灵续霸,景公图霸,三代贤明于中原一家独大的盛世。
    事情从来都只有零和无数次,不是么。
    “背叛?”嬴政却笑了起来,“那便让他来好了。”站起身,大跨步走到了侧间的沙盘前,看着于沙盘上推出的蜿蜒山河,“不能放手让有识之士去做的君主,不能将有才之士掌控于手的君王,还不如趁早从这个位置上滚下去。”
    他不掩语气中的野心和不羁:“若是畏手畏脚因为一个‘可能’而退缩不前,若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放弃了更大的可能,若是连这么一个人都不能拿捏于手,那这天下也和该不是孤的。”
    张开的手掌于空中虚握,那庞大的沙盘便尽数落于嬴政手中了:“便让他来,便让他臣服于孤的面前,便再给他一次机会背叛他的君主——且叫孤看一看,是他野心昭昭,还是孤技高一筹。”
    “若是背叛,”嬴政轻笑着,“杀了就是了。”
    蒙毅看着嬴政的背影,听着他的话中蓬勃而出的自信和狂傲,看着他笔挺的锋利,心中热血澎湃;“是!”他单膝跪下低头俯首。他选择了相信,相信自己所选择的君主,选择相信他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之前与你说的,你如此轻易地将他带回了咸阳,”嬴政看着‘邯郸’二字,“这路上可有注意到是否有人尾随他?”他想方设法从赵偃手中要到雁北君是假,真正的目的乃是雁北君身侧的那个与关外与他相谈甚欢的山大王。
    以雁北君和山大王的交情,以他们之间的断袖之癖,嬴政不信那山大王瞧见雁北君前路渺茫只身入秦还能袖手旁观。
    而他若插手,最好的选择便是当初与他有交集的蒙家兄弟——
    想到这里,嬴政的手指不由的掐住了腰间得见锦囊。
    ——还有通过蒙家兄弟呈给秦王的这张纸。
    或许这便是为何雁北君不住赵国质子的府邸,却坚持要去蒙家兄弟那里住的原因之一了,想必在临行前山大王便已经告知了他当年旧事。想到这里,嬴政感到明珠蒙尘的痛心和对雁北君的杀意。
    那山大王对他如此赤城,他却待山大王利用多于真情。若是那雁北君一点儿本事都没有,他定要想法子将人夺过来的。
    并不知道嬴政心中阴云翻滚的蒙毅,将即将进入函谷关前,那于厮杀中自林子射出的羽箭汇报给了嬴政,一并说出的还有对方对这支箭拒不承认甚至卖傻的作态。
    而后他便看见注视着沙盘的君主,嘴角勾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是么,他功夫这么好啊。”嘴上这样说着,却给了蒙毅一种对方并非是在夸赞雁北君的错觉。
    又或者并非是错觉:“百步之外直取性命,”嬴政轻声道,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是我大秦的,”他松开手,盖住了视线中的江山图,心中已是按捺不住的兴奋,“这样的人,该是孤的!”
    蒙毅读出了这种期待,他与嬴政是少年伴,对于自家君王见到贤才就忍不住想要收揽的性格已经见怪不怪了:“王上,臣下还是觉得那雁北君,留不得。”蒙毅保持着他单膝跪地的姿势,仰头看着自己的君王,“他既然......”
    “怕什么,”嬴政的手臂垂落,“不还有你们呢么。”他转身,看着跪于身前的蒙毅,“他若是真的背叛了孤,不还是有你们呢么。”满满的尽是信任,“只要有你,有蒙毅,有王翦,又李斯......”他一口气说出了一串朝堂重臣的名字,“便是一败涂地,孤也不惧。”
    听到这话,蒙毅脸上除却感动还有誓死效忠的决绝。有君上如此,如何不叫人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奉上前呢:“王上可要出宫?”
    “自然,”余光瞅见了自己此刻身上的黑色朝服,“换身衣服再走。”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见一见山大王了。将军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他的山大王离他难道还远么。
    想到他至今不知姓名的将才,嬴政脚步一顿:“你与他同行一路,可曾注意到他对秦国有何看法?”他对雁北君也并非是不在意,毕竟对方有着和他记忆中那个已经有些褪色的孩童有着同样的名,虽然对方被赐赵国国姓之前不知姓氏为何,但嬴政相信当年自己那个耀眼的小伙伴,不会就此沉寂于时代的潮流之中的。
    只是这样的在意,在惊采绝绝的山大王面前,就不够看的了。
    “毅愚钝,”无论是为秦国,还是为了如今将太多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的君王,蒙毅都不希望雁北君进入秦国的朝堂,“王上可知赵王派来行刺的最后一波刺客,手持的便是数年前王上所得精铁与钢缩短造出的器具。”
    他希望能以此事规劝自己这位不知被哪个小狐狸精勾走了心神的王上,只是他的君王不仅没有感受到他诚挚的内心,甚至还被勾走了全部的理智:“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如是说道,“他也是赵将啊。”
    顿时,蒙毅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可若他为赵将,又为何要将良方献于王上?”如果可以,蒙毅很像抓着自家君王的领子,要他清醒一下,“于赵国他是资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