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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今天仲父说的啊,”超级好哄的小甜心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承认了白舒的地位,“仲父说如果扶苏不说出来,父王永远不会知道对扶苏来说父王有多么重要。所以刚才扶苏看到了画糖画的,就——”
    “所以就把你自己画成了糖画送给孤?”嬴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傻儿子,你仲父坑你呢。”完全不心疼的看着自己傻白甜的崽子,“你今天缠了他一整天,你仲父这是在找借口报复你呢。”
    小甜饼愣愣的看着眼前笑的开怀的父亲:“父王”单手抓着糖画的木签,看着记忆中很少露出这样轻松笑容的父王,“眼睛里都在闪光呢,亮晶晶的,真好看。”
    嬴政抬手揉乱了扶苏的头发,明明在这喧嚣的大街上不会有人注意,但嬴政还是很有剧情感的将头凑上前,小声道:“你仲父欺负你,你想报复他么?”
    黝黑的瞳孔中有晶亮的光芒闪耀,像是夜晚的星辰灿烂夺目。
    于是嬴政大半夜的就被白舒从床上拖了出来:“王上你过分了啊,”披着外衣的青年墨色长发垂在衣服外,“您自己带孩子不行么,对于睡觉要在床上练体操的小鬼,舒最没辙了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你就把孤拖出来?你的上下尊卑呢!”嬴政被白舒传染,也跟着打了个哈欠。
    “王上您过分在先的。”坐在屋檐上,看着花园中孤零零的灯,“舒就该想到,能问出十万个为什么的小鬼,绝对不是个听话的。”想到霸占了自己那张大床的小鬼,白舒就感到一阵头秃。
    “十万个为什么?哈哈哈哈还真是贴切啊,白舒。”嬴政稍微顿了一下,在解析出白舒的话后他大笑了起来,“这个形容不错,终于有人体会到带扶苏的不容易了啊。”这几日笑的次数,比过往一年的次数都要多,“你随便找个被子衣服之类的,把他卷起来后打个结扔一边儿,早上早起给他解开不就好了么——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王上,那是您儿子,是秦国未来的继承人。”白舒谴责的看向嬴政,语重心长道,“不是个玩具,您不能这么带儿子的。”
    “你敢对孤说扶苏不好?”挑眉质问。
    “大公子是好,但是您不能——”
    嬴政:“就说好不好玩?”
    “......”白舒沉默的看着嬴政脸上不加掩饰的炫耀和‘承认吧你’的得意,“好玩。”作为熊家长,熊孩子不仅不讨厌还很好玩是真的愉悦,“但是您意识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未来的秦王吧?”
    嬴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你消失欺负孤也没见手软的。”
    “......”提及过往,白舒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就只有这件事儿,您能不提了么?”他要是知道那是未来的始皇帝,绝对不会为了自己小小的愉悦整日镇压欺负对方,还和对方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想得美,小时候的账,孤都给你记着呢——听说你之前说‘秦王小心眼’了对吧!”肯定句,“巧了,孤还真是个小心眼,那种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记在小本本上,等着事后一点儿一点儿清算那种人。”
    “这您又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啊,”白舒死鱼眼,向后一摊躺倒在砖瓦上,看着头顶的星空,“成吧,到时候是生是死您给个准信儿,最好是利落的死刑成么,我怕疼。”
    “钝刀子割人才疼呢。”嬴政哼了一声,“行啊,既然你要速死,首先要给你算的帐——你把我借你的剑丢到哪里去了!”
    白舒翻了个白眼:“啊,已经是死刑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然我再随手赛给您一把剑,您意思意思就行了?”之前咸阳临别时,嬴政交给白舒的剑,正是当年白舒叫嬴政离开雁北时,随手塞到他手中的。
    其实当年也没想那么多,时候才发觉‘蒙毅’把自己用的最顺手的那柄剑带走了。
    “行吧,第二件事,今天回来时,从城头跳下去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嬴政双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转头看着躺在房顶看星星的白舒,“你认识她。”
    “如果能够实现一个愿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白舒看着头顶一闪一闪,好似亘古不变的星辰,“王上想要什么呢?”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嬴政几乎在白舒问题结束的下一秒就得到了答案:“天下。”
    “那么当王上得到六国之后呢?”
    “孤说的,可不是六国啊。”嬴政学着白舒的样子,躺倒在房顶倾斜的砖瓦上,“不是将军说的么,这天下之大,孤还没见过呢。六国之后孤有的时间,如今日这般与将军促膝长谈,听将军说一说,你眼中的天下。”
    “王上就不担心舒在撒谎?”
    “你觉得你会撒谎?”
    回应嬴政的是白舒的轻笑声:“这算是什么答案啊,”抬手盖住了额头,“明明是在问王上,王上却给出这种答案来,太狡猾了吧,这么多年不见,王上变成超级狡猾的大人了——一点儿也不可爱了。”
    “可爱的有扶苏一个就够了,”想到白日扶苏那番‘糖画’理论,嬴政唇齿之间溢出了笑声,“扶苏没有娘,我看着他,时常回想起年幼时的自己,等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敢在他小娘的床上放虫子了。”
    白舒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所以您根本就是想给他造弟弟妹妹,才把他丢给臣下的对吧?所以鲁迅说得对,小孩子长大之后,总会变成他们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人——似乎有您小时候,超级讨厌生而不养的?”
    “滚!”嬴政抬脚踹了过去,仗着两人都会功夫,他们在房顶上你踹我躲,两个已经快要步入中年的青年人在这个夜晚变身成了幼稚鬼,如被当年邯郸城外的孩童俯身一般,直至白舒手疾眼快的抓住差点儿滑下房顶的嬴政后,才结束了这一场嬉闹。
    嬴政摊倒在被掀了部分瓦片的房顶上,并不担心自己的安慰,继续了之前因为打闹中断的话题:“鲁迅是谁?”
    “一个古人,不必在意。”白舒很没形象的在房顶滚了一滚,和嬴政拉开距离,“看出来你养尊处优了,这身手放战场那就是送人头啊。”
    根本不用上战场的嬴政哼了一声,听出对方的关怀之意:“我那年离开邯郸时,和扶苏是差不多的年纪。”
    “啊,开始了,忆苦思甜。”
    “再说话,你就给孤滚回咸阳!”
    白舒乖巧侧躺在房顶的砖瓦上,抬手在嘴边比划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嬴政虽然不懂这个动作,但也能意会他的比喻:“看着他,只要想到这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嬴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就对他狠不下心来。”
    远方天地相接的地方泛起了一丝白,白舒侧头看着嬴政,入目的是当年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