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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于盘面上,剩下的随手一扫,直接入筐,“所以樊于期到底是谁,能让王上跑到舒这里,专门看热闹?”
    眼瞧着对方破了棋盘上黑子先行的规矩,嬴政哦了一声也不动怒,反倒是拾起两粒黑子直接包围了棋盘上那颗白子,用自己的行动重新稳固了这条规矩后:“和你一样,是个降将。”
    停顿,然后将樊于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白舒讲了一遍
    讲完之后,被这十分熟悉的开头和过于睿智的举措,打的发蒙的白舒呢喃:“我觉得我刚才听到了一个笑话?”
    “可不就是一个笑话,”嬴政却误解了白舒的懵逼,“连前去投靠,曾经庇护手中的人都能说杀就杀,君子诚信都被这燕王......”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白舒连连摆手,打断了嬴政,“你刚才说燕国不仅将樊于期的人头送来了,一并送来的还有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
    哇,这熟悉的开头,莫名令人兴奋啊。
    “该你了,”嬴政不懂白舒的兴奋点在哪里,他敲了敲棋盘,“不用担心,燕国如今只剩那么点儿不足为据的家伙了。”
    距离灭赵也有半年了,今年秋天的收成不好,秦国暂时就收了再发兵的心思。反正他们从赵国班师回朝的时候,顺手吃掉了燕国大部分顺路的土地,剩下的不足为惧。
    “不不不,真的完全不是这个问题。” 被提醒时,白舒才想起这次该轮到他落子了。但是他的兴奋也不好和嬴政说啊,知道未来什么的若是说对了还好,在有他存在的情况下如果没说对呢?
    每当这个时候,忽然好怀念系统啊。
    白舒下意识的抬起手去碰额头被盖住的淡色花钿,在看到嬴政奇怪的眼神后又收手:“您不会真的相信他们是本着投诚的心来的吧?”假装自己没读懂嬴政的眼神,抬手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是他辜负了王上的重托背叛秦国在先,燕国惧怕秦国,替王上处决了他,是为了讨好您啊。”
    “这孤当然知道,实际上孤还挺失望的,本想着他既然有胆量庇护孤要杀的人,也算是难得有骨气了,或许就有胆子抗争到底。”停顿,“但是孤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白舒原本松散靠在秦朝版‘沙发’上的慵懒姿态不知何时变为了挺拔的状态,既然当日已经决意投靠秦王,很多事情白舒就没打算再隐瞒:“如果您想要暗杀燕王的话,舒这里或许能够出一份力哦。” 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不用为了那种人脏了将军的手,”嬴政很快在棋盘上回落一子,“孤倒是很想看看他们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
    这话就有意思了:“所以为了讨好你,他们把自己庇护的人杀了,给你送过来平怒?”眼中的兴奋和闪耀不似作假,有的是果然如此的了悟和期盼,“王上有没有觉得这样的燕王也让人很看不顺眼?”
    “将军这是有多期待燕国惹怒孤啊,”嬴政瞬间猜到了白舒的心思,好笑道,“虽然这种举动让孤很不爽,但是毕竟他们杀的是孤看不顺眼的人,孤和燕王没什么交情,反倒是燕国的太子丹,曾经与孤一般在赵国为质。”
    “所以,王上可别和舒说什么同胞之情。”视线扫过棋盘,发现黑子比白子多了四个——这人是不是偷跑了?
    嬴政对白舒谴责的目光报以无辜的微笑:“将军先嘲讽孤的棋艺的(黑子先行因为视执黑者棋力较弱),”停顿,加重了语气,“虽然是将军违规在先的,但是将军抓到孤抢手先行的时候了么~”
    发觉嬴政对自己之前那句话的不在意,白舒笑得更为舒畅,到底还是没有继续违规下去,随手落了一子:“王上可听说过君无戏言?若是王上日后如此治理天下,那朝堂上以死谏言的朝臣,怕是要堆满城外的护河,高至城墙啊。”
    “不妥么?”几乎是白舒落子的下一瞬,嬴政就接上了,“所谓‘君无戏言’是对臣,若是敌人的话,怎么做都无所谓了吧。”瞧着白舒再次落子,跟上,“现在孤和将军,可是这棋盘上的对手啊。”
    “王上说了算。”白舒叹气,字里行间尽是纵容,“王上如父如天,王上说了算——”
    “是父还是天?”
    “成熟点儿吧,王上。这次臣下抓到您偷跑了。”指着嬴政趁他不注意时欲图再次连落两子的动作,“都让您先行了,别太得寸进尺了啊。”
    “有什么关系嘛,”被抓了个现行也不觉得尴尬,他大笑着,在白舒的注视下坦荡的将黑子落下,达成两次连落两子的动作,“是将军没有注意到时间,这时间到了,自然就该轮到孤了,不是么?”
    “王上自行缩短了时间,还欲用话题牵引臣下的注意力——错在王上。”
    听见白舒的话,嬴政挑眉毫不客气的引用了几个呼吸前白舒对他说的话:“将军,成熟点儿吧。”痛心疾首的表情,将之前白舒的话原样奉还,“将军都没有抓到孤的现行,就这么指责孤,将军难道不觉得心痛么?”
    “臣觉得坦荡。”白舒冷漠的哦了一声,看着嬴政在规定时间内落下了黑子,“燕国如今不足为据,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如今当下之急是楚国。”
    “欲灭楚,先灭魏。”几乎是嬴政的黑子刚落,白舒的白子就跟上了,“魏国是天下之枢,不过兵力实在是没脸看。等春初庄稼都种好了,孤替王上走这一遭?”
    嬴政注视着白舒如琥珀的眸子,想要从中看出他有几分认真,而他得到的东西也没有让他失望:“哈哈哈哈,将军既然知道孤的意思——魏国,交给将军了。”
    “自然,”白舒点头,“不过在那之前,王上还是先见一下燕国来使吧,名字是?”
    “emmmm......秦轲?”
    白舒:好的,我现在很确定你是把‘荆轲’和‘秦舞阳’重新组装了。
    第124章 银鞍照白马
    “人家叫荆轲和秦舞阳,王上您起码要尊重一下别人的名字啊。”白舒站在嬴政的身后,实在是无力吐槽他的记性,“您能记仇记这么多年,为什么一个名字要臣下和您纠正几百遍都记不全啊。”
    对于白舒三番两次强调的事情,当事人完全不在意:“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死人可不配有名有姓。”如果不是燕国的使臣送上了樊于期的人头,他还真的懒得去见这群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
    白舒捂着头发出一声□□:“您还真是仗着自己有恃无恐,什么都敢做啊。”明明他都已经把情报送到嬴政眼皮子底下了,这人还有心情和他装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完了之后,您要怎么处理燕太子丹?”
    “看看燕国督亢图是不是真的,”嬴政抬手让宫人给他系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