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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四十万已经是如今秦国能够调动最大的兵力了。
便是白舒也被嬴政的手笔吓到了,将原本就只忠于他的雁北还回来,又让他全全调动秦国的士兵,这已经不是让他放手去做了,而是将大半个秦国和秦国的将来都压在了他身上了——嬴政就不怕他反了?
“王上?”
“放手去做。”嬴政将虎符举在了白舒的面前,“当年你说的话,孤还记得。”
白舒轻轻‘啊?’了一声,语调上扬带着疑惑。
“只有大秦,能够一统天下。”君王看着白舒,想起当年他随吕不韦离开邯郸时,他对自己未来全部的愿想,“你知道么,孤当年,想要成为和你一般的人。”
——若你还在就好了,父王。
嬴政看着满目疑惑的白舒,轻轻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后,儿子才发觉您是对的。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儿臣所想象的那么复杂,那些儿臣所以为的复杂,在最开始真的只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是儿臣自己想得太多,让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的。
“白舒,孤信你。”
为了这天下,孤愿意赌一次。
别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整理资料的时候忽然发现,魏国不愧是天下人才的培养之地。
秦国的商鞅、范雎、尉缭、张仪、半个公孙衍、魏章等。其他国家如乐毅、吴起、乐羊、庞涓、孙膑等,或出身魏国,或在魏国学习过,或者在魏国求过官,然而人家魏国不要!
魏国,春秋战国的人才培养地,培养好了人才就往外国输送,让这些人才打自己,完美!
第137章 银鞍照白马
许是因为秦国派出的将领是在草原上威名赫赫,于中原名声不显的白舒,并非连灭赵韩魏三国,又吞食燕国大半土地的王翦。忙于内乱的楚国并没有非常重视这个‘新人’的登场,甚至在听说秦国各地没有征兵的举动后,内部的将领就忙于站队去了。
等到楚人听说自家的城丢了之后,才哑然发觉这一次秦国竟然是玩真的?!
“这不可能!”刚刚坐上王位,连屁股还没做热乎的熊负刍背着手,在原地来回折返了好几次后,到底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怒气,“绝对不可能!”他在高出官员所站的小台子上来回走动,不掩脸上的焦虑。
“王上!”站在底下的楚臣出声打断了楚王的喃喃自语。
然而楚王并未因为他的打断而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哪里来的兵?魏国刚灭,昨日还有人来报说王翦在魏国处理大梁的民怨,今日你你告诉我秦国的兵来打我楚国于魏国千里之外的城池了?”
“他们哪里来的兵!哪里来的兵?!”第一遍是质问,到了第二遍便是自省的问句了,“王翦在魏国,难道他还有分身之术,能在一日之间让士兵钻地千里不成?”
这个问题楚臣也很想知道:“王上,可要派兵回击?”
“不,等等,秦国可有向我们下战书?”站在武将之首的项燕插话,他单手压在腰间的佩剑上,“若是没有,那么秦国突袭我楚国边境,我楚国便是有现成的理由要他们偿还城池并且赔礼道歉了。”
对面的文臣哼笑了一声:“秦王的讨伐令都昭告天下了,项将军却在这里装不知道又有什么意思。”说的很刺,对项燕的怒目而视却好像没看到一般,“哦,对了,若不是项将军杀害了哀王,那么此刻朝堂上讨论的就不是‘秦国打了我们一城,我们该怎么办’了。”
项燕还没动怒,站在他身后的副将就怒了:“我们将军是为了维护楚国的正统!谁知道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不是给先王——”
“虞先生的意思是,战书是在伪王掌政时期下的?”项燕打断了他副将的反驳之声,说完这句话他便转头去看站在高台上的熊负刍,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一般,“王上?”
“这孤哪里知道!”熊负刍也很烦,“当初他非要混淆王室血脉时,不是连着他和李园的人,连同之前的楚宫一并烧了么。”就算是有他们也找不到了,“更何况如今秦王早以昭告天下,我们手里有没有哪还重要。”
战书除却下给敌国,更是要下给天下看的,如今天下已知,敌国那里知不知道自然不重要了。
这就是所有的问题所在了:“当初,是谁接下的战书?”
回答他的,是朝堂上的一片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秦国下战书选择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算着时日,如果秦国真的有将那封战书寄来,那么战书到达楚国的时候正是幽王熊悍死的不明不白刚刚下葬,哀王熊犹被迫上位,楚国境内王权变迭的时候。
如果没有熊负刍的变政,如今当政的便是一贯没什么主意,只会听兄长和叔叔话的熊犹,往更深处说便是当年杀了春申君的李园。
而自李园当政以来,他所带领的文士们,就和楚国的另一股势力,也就是当年考烈王病逝时身在外地,与春申君一直交好的项燕所带领的武将们颇为不和,在朝堂上吵起来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
李园想要成为楚国真正的掌权者的道路上,项燕是最大的阻碍。所以如果真的是那个时候接到了秦国的战书,出战的很可能就是项燕。而一如项燕看着李园不顺眼,得了机会就直接将人除掉一般,李园亦是如此。
可是如今胜利的是项燕,他借着熊悍和熊犹的事情,将李园连同他的党羽一并该杀的杀该除的除,不过几日寿春城内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以至于这个时候问起,刚刚更新换代的朝堂上,竟然真的无人知晓战书一事。
如今楚宫被焚,李园家中更是被打砸烧的分毫不胜,与他一系的党羽更是有死有伤,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又要到哪里去找那战书所在呢?
熊负刍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缓自己的情绪。他虽然有杀兄杀弟的狠心,但自家的王位的更迭,哪里能和家国大事相比,这个时候就算再不愿,他也必须面对了:“这个时机,未免太巧了。”
无论是李园当政还是他杀了熊悍熊犹上位,秦国如同算好了他们内部会出问题一般。如今宣战的时机,更是他熊负刍刚刚上位,国内清洗完了李园的党羽,正是最空O虚的时候:“孤真的希望在座的——”
他扫视着站在殿中的臣子:“——没有秦国的走狗。”
这话一出,殿中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然而跪地又有什么用,熊负刍面朝众臣站定:“查无可查,也只能当做真的有这封战书了。”不然还能昭告天下,说他们根本没收到不成?
若是秦国咬死了说交给了哀王熊犹,楚国这些破事儿不久被天下当做戏看了么。秦国这招着实是狠,他们若不承认,那被天下取笑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