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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还是有参与其中的问题。
因为古代的信息落后以及消息传达的延迟性,从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种战争叫情报战的熊负刍看着自己的臣子们,颇有几分质疑人生的样子——他甚至开始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底下的臣子,究竟有多少如雁北君一般早已投诚?
熊负刍看着底下站着的曾经属于自己兄弟们的臣子,跟着他一并反叛的臣子,内心就会产生一种抵触,就会忍不住的去想他们究竟背着自己做了什么,是不是一如曾经他表面微笑却恨不得杀了那对儿兄弟一般对着自己报以假面呢?
只要这样想着,他就有种将人全部拖下去严查的想法:“前方的战况,”熊负刍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如今秦国已连下十七城,若是再这样下去,不日他们就要兵临寿春了!”
视线扫过众臣脸上严肃的表情:“之前派出去的十万兵将尽数败在了那个赵舒面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避开锋芒转打秦国的其他城池,结果楚国的失地没要回来不说,连秦国的城都没打下来,孤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越说越气,越气越想说:“十万人,十万人打他一个毫无防备的城池,花了整整五天都没能打下来!”打不下来也就罢了,竟然还被秦国后续的队伍包了饺子,算不上损失惨重但也有数万伤残。
“王上!”眼见着顶上的楚王怒火越盛,项燕出列朝着熊负刍行了礼,“臣下有事禀报。”
熊负刍其实很想要他闭嘴的,但眼前的人是项燕,是帮助他夺取了楚国王位的项燕:“说,”背着双手,没好气的瞪着在这个时候还敢火上浇油的人。
“王上前番命臣探查秦国领兵的赵舒,”听到这个开头,楚王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火势弱了几分,“臣下派人去赵国探查,一无所获,但就在前日臣下却有了意外的发现——臣找到了一位证人。”
“证人?”熊负刍背着双手,重复道。
“是,他此刻就在殿外等候。”完全没有将人晾了这么久的愧疚之意,“臣以为,等王上听闻他的话,知晓了一切的前因后果后,或许能有新的决断。”这样说着,他抬头直视楚王,“所以还请王上屏蔽左右。”
楚王眉头一挑,视线在项燕身后一脸莫名的臣子脸上转了一圈后,欣然应允。他足够了解项燕,既然对方这么说就绝对不会是无故方矢,能让对方要求他屏蔽左右的消息,一定是致命性的。
一如此刻不相信其他人的项燕一般,熊负刍对那些自己不知根知底的楚国臣子们也不再抱有完全的信任了。
踏入侧殿之内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儒雅青年:“外臣自荐,”立于台阶之下的青年脸上是温和的笑容,他一身翠色的华服为他平添了几分如林间清泉般令人耳目一新的气息,“是为解楚国之难而来。”
“口气不小,且说给孤听听。”熊负刍一甩袖,转身走回了王座前,“若是说不好,”转身撩袍坐了下来,“就拿你的人头平息孤的怒火吧。”
青年脸上不见慌乱,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悠闲模样:“王上之所以查那位秦国领军的将领查无可查,是因为天下人都被骗了。”
这样上来就直戳重点的举动,让楚王眉头一挑:“此话何讲。”
青年抬手行礼:“这天下本就无‘赵舒’这人,王上自然查无可查。”
“他不是赵舒,他又是谁。”
“他姓白,”抬起头,眼中尽是算计和复仇的欲O火,“是武安君白起的遗腹子。”
作者有话要说:白舒,一个因为眼界过于超前且极富传染力,以至于不小心带坏了身边人的幕后黑手。
本文假设,战国时期的长城都长成了明长城那个高大的样子。
秦国灭六国的顺序是韩赵魏燕楚齐,这里的‘灭’是按照杀了国王并且吞并领土来判断的。
因为白舒是赵国的雁北君所以打韩国和他没什么关系。赵国他是当事人,魏国时期他刚刚投诚秦王用雁北的士兵,也是在做给其他秦人看。燕国严格来说是秦国在打赵国时就顺手出兵撩人家,撩了一半收兵不打了,留了燕王当个摆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荆轲刺秦,那个时候燕国大半国土已经沦陷,燕太子丹也是看着国之将亡出了个下策。
所以在你们没注意的时候,上一卷跨度四年灭了韩赵两国,吃掉了半个燕国地界。本卷开篇荆轲刺秦,跳跃的时间线是王翦在以‘燕国欲刺秦王’的借口撩燕撩了一般跑去灭了魏的两年时间线,毕竟和政哥与阿舒都没什么关系,就直接省略在情报里了。
文章与文章之间存在时间线的跳跃,如果你们想看的话到最后我把完整时间线列出来,不在乎的知道存在隐藏的时光飞逝大法就好了。
按照目前的形势算了算后续剧情,觉得这文大概要冲200章百万字大长篇去了,也真的要成为在下码过最长的文了。目前最高纪录是181章六万一千多字,写的是在下第二男神郭嘉(然而这文最初动笔13年,虽然后面我个人感官良好啦,开头十多张的部分因为舍不得扔,以至于是真的有点儿黑历史)。
对了,无奖竞猜,这个绿衣服的青年是谁?
谢谢北星遥的火箭炮,乖巧任撸JPG.
第140章 银鞍照白马
秦楚一如白舒与蒙恬所欲想的那般,在陈县以南至平舆县之间的地域拉开了对持的战线。所幸已经连吞楚国十几城有所收获的秦国并不急,所在新建的城内救治伤员整理后需,对对面儿楚国的挑衅充耳不闻。
“说起来,扶苏公子呢?”蒙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拉伸了一下胳膊,“这小半月都没瞧见白日里你把公子带在身边哎?”
“哦,左右最近也没什么事儿需要他知道,就把他送到伤员那边儿去,让他给大夫们打下手了。”白舒单手抓着竹简,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蒙恬拉伸的动作就那么顿在了那里,整个人维持着高举胳膊伸腰的动作扭头去看白舒:“你让大公子去给士兵们打杂了?”
听出蒙恬话语中的震惊,白舒抬眼:“怎么,他做不得?”也不看看手中的竹简了,白舒轻哼了一声看不出喜怒,“你不会也觉得他是王上的儿子,所以就应该好好的带在安全的地方,理应被所有人保护吧?”
“倒不是做不做的得的问题,”蒙恬看着白舒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诡异的想起了曾经站在高堂上轻声呢喃着雁北他要定了的秦王,那种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觉和此刻的白舒如出一辙,“只是担心万一大公子出了什么问题,你我难辞其咎。”
“王上有派人保护他,而且整个营地里除了有头有脸的将领们,他们也只知道那是舒的徒弟。”垂眼看着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