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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王上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舒的面前,那么终此一生,也只能是他了。”
    就像是野犬,就像是狐狸和小王子,认准了,此生便不会再改了。
    “最后一事,”熊负刍的手指攥着袖袍,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苍白之色,“熊悍和熊犹,幽王和哀王之事,是你做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行吧,下一章才能完结楚国卷,日常高估了我自己,叹气。
    就这样吧,这是想要写猫系政哥的作者君最后的挣扎,写完这章就老老实实的些犬系政哥哥了。
    第151章 银鞍照白马
    “最后一事,”熊负刍的手指攥着青铜酒杯,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苍白之色,“熊悍和熊犹,幽王和哀王之事,是你做的么?”
    “这重要么?”白舒转身,不以为意道,“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么。”
    然而这对于熊负刍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答复了:“是这样啊——”他慢慢的笑了起来,看着能容百人的大殿的空荡,声音喑哑,“原来是这样啊。”
    有恍悟,有惆怅,有遗憾,但更多的是释怀:“楚国输的不冤,六国输的不冤啊。”
    这样的君臣,这样的信任,这样的默契:“他赵政的命,真好啊。”他的手颤抖着捂住了眼睛,声音哽咽,带着羡慕,带着嫉妒,带着渴求,“他的命真好啊,可凭什么只有他的命,这样好啊。”
    嬴政的命好?
    白舒对熊负刍的低语不置可否。
    然而那跌坐在楚王座上的男人却红着眼眶猛然抬头,含着泪水的眼眶直直的看着白舒:“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样打的局,做这样的赌约,还有这样的背水之战,“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到了现在?”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让这样一个高傲的人选择臣服,他不明白赵正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了他,他不明白是什么让他选择抛却雁北的一切成为追随者:“并非是秦国,对不对!并不是一定是秦国,是不是!”
    事到如今,连熊负刍自己都不知道在大局已定的现在,他还在执着什么。
    白舒看着熊负刍,看着他脸上的执拗,在熊负刍以为自己或许不会得到答案时,终于出声:“为了一场梦,”如是说道,“为了一场或许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点燃世界的梦。”
    “梦?”熊负刍不明白白舒究竟在暗示什么,“怎样的梦?”
    “一个百姓丰衣足食,路边再无冻死骨,剩饭可喂猪狗,男婚女嫁自由随性,只有生老病死,人人皆可为官,人人皆可为商,做人最大的烦恼便是下一顿饭究竟该吃什么,忙碌过后要如何打发时间,再无冤魂枯骨的梦。”
    不知想到了何事,青年嘴角含着的笑容温和如春风,令他本就好看的面容越发令人难以挪目:“一场有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繁华的大国梦。”
    熊负刍的表情自惊愕转为了嘲讽,他嗤笑一声:“不过是为了秦国而灭六国,将六国中人变为秦国的猪犬罢了,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什么丰衣足食,什么再无冤魂枯骨,不过是为了秦国的征战找的借口。”
    “你这样骗了多少无知的家伙为你去死?你用这样的骗术欺瞒了多少人真的相信会有这样一个世界?你就不怕夜晚做梦的时候,那些被你利用的人,那些被你欺骗的人,统统跑去索你的命么!”
    熊负刍尖声质问道:“为了一己私利将天下推入水火之中,你与我们又有何区别。”
    “我从未否认过我的自私,也从未隐瞒过我的目的,他们愿意追随我是他们的自由,我不会拒绝,更不可能拒绝。若是不甘,若是感觉到了背叛,那便来吧。”白舒毫无畏惧的直视着楚王,“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可以来找舒算这笔账——但我不会错。”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楚王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他能够看到一切的结局。
    但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冒头,就被熊负刍自己抹杀了——这未免太过荒谬了。
    “只是别搞错了,”白舒抬头,冷眼瞧着楚王,“自从我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可能的结局。我从未指望过同行的人,更没有奢望过赞同和欣赏,唯有这点,从未动摇。”
    “那赵正就理解你么?他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吗,他知道你追求的是什么么?就如你刚才所说,一切不过是你求太平他求天下,意外的异常巧合而已吧。仅仅是因为这一场巧合,你就可以为他做出这么多么?”
    “为他?不,自然不是为他。”下意识的,白舒的手搭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这天下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的,除却我自己,还有脚下的这片土地。王上从来不是其中一个,一如舒对王上来说,也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那个。”
    这并不能解答楚王的困惑:“所以,是为名利?”
    “所以才说,你们不懂啊。”白舒摇头,手指在腰间的佩剑上摩挲了一下,“世人皆如你般,要的是王权富贵,要的是功名地位,要的是活下去。可生死是自然规律,人总是要死的,早与晚有什么区别?”
    “甚至是死亡,若是舒运气够好,那便不是终点,而是归去。是去往舒真正应该去的地方,去往舒真正要去的地方。”这话说的很绕,可在场的三人都能感受到白舒发自内心的期待和喜悦,“这是这个世界欠我的!”
    这个世界,欠我一场死亡。
    短暂的沉默之后,熊负刍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喉咙,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沙哑,竟像是被人割了喉一般,有源源不断的生气自喉咙处流淌而去,身体越发冰冷。
    因为他看着白舒,忽然意识他并不惧怕死亡,甚至他在期待着死亡。
    “那赵正,就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或许吧。”他所展现的喜悦在听到熊负刍的话后瞬间淡去,表情也恢复了之前无悲无喜的样子,不掩他对这个问题的鄙夷与不感兴趣的敷衍,“果然,这天下除却王上之外,所有的人都与你一般无趣。”
    “或许?”熊负刍不可置信的重复,“只是或许,你就把你自己赌给了他?你就把雁北,赵国,乃至天下都赌给了他?”
    狂徒,痴人,疯子!
    熊负刍怔怔的看着白舒,他张着嘴,却发觉自己此刻竟不出任何质问的声音。他自诩见过很多人,那些人或为名,或为利,或为仇恨,或为感恩,从未见过如眼前这人一般,难以形容的存在。
    “有何不可呢,”白舒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份笑容真挚又肆意,甚至梨涡挂在他的脸上,将他如修罗般的杀意融化,“这世间这么多的庸俗人,熙熙往往为名为利,舒也要名利,可是要的却不是你们最终的称颂,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