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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嬴政弯腰,像是哄扶苏那般,将白舒罩在了怀中,“有些人是永远无法取代的,所谓的取代不过是暂时的遗忘。”
“总有一天,世人会记起来的。”他说道,“如柳动蝉鸣,日落潮汐,树枝摇曳,不问所起,,不知所终,亦不能自己。”
“若是在此之前还有迷茫,没关系,”君王的手拨开了迷雾,让阳光透过阴暗照亮山谷,“来询问孤吧——孤会承认你的一切,孤会引导你的迷茫,孤会挡住那些来自后方对你所有的威胁,因为孤是你的王。”
所以,放手去做吧。
“因为孤与你一般,都在做着一场会被他人称之为疯癫的梦。”
一场至死不渝的梦。
呼吸中是淡淡的香气,即便隔着衣服也能够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有人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脊,明明颈部这样重要的位置都暴露在了对方的手下,可却一点儿也不想动,只想这样维持到地老天荒。
一个理想主义者最幸运的事情,难道不是遇到了另一个理想主义者么?
“要是舒想要一个没有君王的世界呢?”
“那不是很有意思么!”嬴政声音不见勉强,不掩其中欢愉,“如果做得到的话,请务必让孤也看一看——要知道一天一百二十斤的政务,孤也很头大啊。”
白舒埋头在嬴政的怀中,轻声笑了起来:“死心吧,才没有那样的世界。”
“这句话是假的,对吧?”
“不,只有这句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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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银鞍照白马
扶苏去找自己父王的时候,正巧看见了从花园中走出来的白舒:“仲父?”他抱着手中的书册子,乖巧的眨了两下眼睛。
“小扶苏啊~”白舒看着扶苏垂下的黑发,没忍住痒痒的手,像是撸猫一样抬手揉搓扶苏的软毛,“真是超级黏大人啊,什么时候扶苏能像是黏王上一样黏着仲父,仲父就是在梦中也能笑出来呢。”
意料之外的没有等来反驳,让想要逗孩子的白舒感到意外。他低头,与扶苏那承自父亲,黑宝石的眼睛对了正着,其中的情绪看的白舒感到莫名;“干嘛这样看舒?”
“仲父,眼睛红了。”一手拦著书,一手指了指他自己的眼角示意道,“是父王训斥仲父了么?”
听见扶苏的话,白舒抬手按住了自己眼角的位置:“王上干嘛要训斥舒?”他嘟囔了一句,松开了按着扶苏脑袋的手,“而且小扶苏,你不会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像个小姑娘一样,哭啼啼的吧?”
“才没有!”被牵引到自己身上,还说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扶苏立刻就急了,“苏上学之后就没再哭过了,仲父莫要给苏冠上这等污名!”他的语气很急,然而就是这样急慌慌的样子,才使得白舒格外喜欢逗他。
“那也就是说,上学之前是有哭过的了?”白舒像模像样的叹气,“也是,毕竟是小哭包嘛~”尾音上翘,余光注意到扶苏红起来的耳朵,便轻笑出了声,“现在的姑娘们,可不喜欢随便掉泪珠子的男孩子哦、”
扶苏被白舒这笑声弄的脸都快气红了,他原地跺脚,还未开口便听见不远处嬴政的声音:“你又乱讲话,扶苏,到父王这里来。”侧头,是靠在院门处对着他招手的秦王,被逗急了的扶苏丢下白舒,冲到嬴政身侧‘叭’的一声保住了嬴政的腿。
这个动作直接让嬴政也笑了出来:“被孤看到不堪的一面,就反过来在孤的儿子身上找成就感,实在不是君子之举啊。”嬴政一手接过了扶苏手中的书,一手按在扶苏头上,替他捋顺了被白舒揉乱的头发。
“王上在说什么啊,”死不承认,“舒只是在亲近大公子哎。”
“你自己心里有数,”嬴政挑眉,拿在手中的书卷成一个圆筒后,点了点他自己眼角的位置,“另外,三四岁的孩子哭哭啼啼正是因为对大人的亲近和信任,这话不是你说的么?小扶苏似乎没有对你哭过吧?”
来自傻爹的炫耀:“小时候,扶苏可是看不见孤都要掉眼泪的呢。”
“哦~”
“父王!”
扶苏是真的羞怒了,抱着嬴政的大腿仰头看着他自己的亲爹:“父王到底和谁一边儿啊!”
嬴政用书卷挡住了上挑的嘴角:“是孤的不是,实在是小扶苏,真的太可爱了。”
“是啊,好羡慕能够霸占大公子的王上啊——”白舒对着两人行礼,“那就不耽搁王上和大公子交流感情了,舒就此告退?”
嬴政应了一声,对白舒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便搂着扶苏朝花园走去:“今日怎么比往日来的还要晚这么多?”
“因为先生说今日仲父进宫找父王了,说父王有事要与仲父相商。”被大人的手贴在后背上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背对他们,朝出宫方向走的白舒,“扶苏就在学宫里多抄了一会儿书,才过来的。”
“你在避讳你仲父?”嬴政挑眉,不过从短短几句话中,就抓住了隐藏在行为后真正的意图,“既然孤让他成为你的仲父,对他你大可不必如此,这话只要孤活着,就一直有效。”
“扶苏不懂。”
“孤猜猜看,你身边有人告诉你他行事太过极端残忍了?还是说他既然能够背叛旧主,可见是个不安分的,也可能随时反噬新主?”嬴政带着扶苏向亭子走去,“说他此刻亲近你,是为图有朝一日孤不在了,他能独揽大权?”
扶苏抬头看着嬴政,他的表情便是最好的答案。
嬴政以一种散步的速度带着扶苏往前走:“齐国还真是不死心啊。”
“父王?”
“扶苏,你是未来大秦的王,应该有些自己的判断。”没有低头看扶苏脸上的茫然,“对你仲父,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