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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到桌边,他面色淡然地走近,看到她在订去圳宁的票,便问:“怎么突然要去圳宁?”
聂楹边凑算着学校和公司的时间,边分神解释说:“姐姐摔伤了,我回去看看。”
岑许潇第一次听她说家里人,不免好奇多问:“亲姐姐?”
聂楹嗯了声,转头见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文件,上面的地点显示是南沂,“你是不是又要出差了?”
“嗯,月底去南沂开个会。”
闻言,聂楹叹了声气,佯装无奈地摇摇头,“要是不回去,指不定能偶遇呢。”
她侧眸,眸光映在灯光下,清湛得如同琉璃浸水,数不尽的波澜起伏,都在对视的那瞬,化为云烟。
岑许潇知道她指的是什么,SCHEME出游的行程单,他这也拿到了份,但奈在实在抽不出身,最后只好作罢。
他垂眸笑了笑,暖光折入瞳仁,抵得阴霾彻消。他掐了下她细腻润滑的脸蛋,附和道:“是啊,太可惜了。”
顺手地,岑许潇帮聂楹把一旁去凉意的酸奶开好口,递到她手里。
聂楹接过,“那你到时候带着夏至走吗?”她揉了揉微微酸涩的眼,解释说:“我姐对猫过敏,我不好带回去。”
“行,那小不点跟我走。”
岑许潇话音刚落,就被聂楹白了眼。她挺背,和他视线平齐,堪堪纠正:“叫夏至。”
对视了会,岑许潇被她的正经样逗笑,白衣黑裤,简单穿着,整个人的棱角都在昏弱的光线下收敛了三分。
他轻抚她的发梢,柔软光滑得贴合在肤表,沁着沐浴后的独有花香,难免勾得他心思所动,暖意微涌。
没一会,身子就不受控地稍有发热。
“你现在这个脾气,”岑许潇慢慢透出呼吸后,敛睫轻笑,“真是越惯越大了。”
这会,聂楹的注意力大半还停留在手机上。她应声,顺便抬手,随即外厅“啪”的一声脆响,将他的手拍落。
也不怕岑许潇真来脾气,聂楹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自顾着嫌弃起来:“这么挑剔啊,那你不如住回去吧。”
话虽这么说,但聂楹心里还是清楚的,岑许潇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年,无法一蹴而就地让他收心。
而花枝招展的那些莺燕,即便她从没见过,但也多少听闻。
更何况岑许潇搬来初期,他的手机总是隔三差五地会发出呼唤,就算他没有理会,聂楹还是心知肚明——
自己的存在,充其量算是某个节点的过渡。
一旦哪天他想重回外边的繁华绮丽,他和她的这段时光的延展便会即刻被按下终止键。
如同黄粱一梦,不复存在。
惘然若失般的,聂楹眸色渐渐聚焦,鼻尖一点点地透出轻软的气息,拂动面前的空气,如诉那微不可察的局促不安。
亮却沉静的环境,门窗紧闭,密不透风。
纵然户外枝叶摇曳,芬芳四溢,却也只撒得一室斑驳影绰,无孔难入清风花香。
而岑许潇心情不错,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似近似远地,多少顺着老虎尾巴。
他挪近座位,单手搂过聂楹纤瘦的腰肢,渡进怀里,气息源端像是点了火,一股股热意烫进耳蜗。
愈渐难找频率的呼吸,借着悬顶的光,细细描摹着熟悉的前奏。
聂楹下意识闪躲,但崩弦后的反应还是慢了拍。
一寸寸的靠近后,她被男人束缚相拥,划过唇角的笑意像是含了温度,熨烫得彼此气息交缠更重。
不带力度的质问,含糊得却只像是随口的一句抱怨:“就这么想我走?”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聂楹没回话,单单是定眸望他,一池潭水悄然被扣动底盘,短短数秒,便被搅得动荡不堪。
静谧浅光下,清润的视线被晕染得温暖暧昧,潜移默化地,还浮现上了难言的动情和依赖。
这是第一次,聂楹遮藏了满身棱角,试图想要放宽心思,大胆地去接受,去表露,去给予。
在设限的象牙塔待久了,冲破的那瞬,她才发现根本就没那么困难。从头至尾,自己不过就是莫名其妙地,着了难逃的魔道。
唇齿放肆的纠缠,俨然任由了情意随意流通在彼此身心。
含情脉脉的对视下,两个人的目光丝缕互绕,前所未有地,都藏匿不住想要占据彼此的欲望。
一点即燃的念头,闪过脑海。
岑许潇拦腰抱起聂楹,线条净澈的臂膀稳当地将她禁锢在怀里。他踢开椅脚,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即便隔着一层衬衫,聂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胸前的滚烫灼人。似是烧脸般,惹得她面颊到耳根火红一片。
这股热度,沿着颈窝,有如触电,一路经流全身,细细密密得,刺激浑身酸胀难忍。
却又很神奇地,像是卸下了硬邦邦的盔甲,引得两人都难抑躁动。
黑漆漆的卧室,没有开灯。仅有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