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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4

      曾几何时,她为了靠近他,差点在肆意沉沦中成了几近干涸的鱼,濒临窒息的痛苦,她不说,想来他也感受不到。
    这样深及内里的代价,她自知付不起,就不敢再去招惹。
    关系断了,便是断了。
    一如鱼和飞鸟,有着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事实也在多加证明,她和他,同样跨不过那片广辽无边的深蓝海域。
    聂楹越想越心酸,视线很快拨不开眼前的迷雾,胸腔的涩意越积越浓,及至滚烫晶莹顺着眼角滑下,坠湿了发下白枕,她才缓缓阖上了眼。
    任由右手被他紧紧握着,没有半分动弹。
    这是她最后一次自私。
    时针渐悄波动,及至天光熹微。
    浅黄色的光线穿梭枝叶微缝,乳白墙头形影斑驳,金灿凝聚床角,光束照得空气都些许温热。
    早上七点,岑许潇近期的起床时间。
    自然醒后,抵住浑身的僵酸,他先一步看向了仍旧闭眼熟睡,气息频率平稳的聂楹。
    面色已然如常,体温枪的测温也在正常范围。
    岑许潇切实地松了口气,帮聂楹把被子盖好后,下意识轻揉了下泛酸的双眼,以消疲乏。
    因为昨夜输液的换袋,他只中途打了会瞌睡,没多久就醒来,直到凌晨四点半全部挂完,他才安心地又睡了几个小时。
    考虑到上午和Alfred约好的见面,岑许潇不好拂了面子,昨晚情急之下只和陈凝确定好早上的交换时间。
    见时间还早,他洗漱好后,打算就近去给她买些睡醒后能喝的薄粥。
    可能是演技越发的炉火纯青,岑许潇一直到移门走出病房,都没能发现聂楹早已醒来的实际。
    门锁合上的那瞬,聂楹慢慢睁眼,失神地盯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许久,才怅惘地舒出悬压心头多个小时的沉郁。
    整个病房,都残存着他的痕迹,空气里萦绕难散的那股淡香,逼得她更是不想也不能在这个地方多待。
    潦草随意的一通穿衣收拾,聂楹拿着沙发上的包就打算转身,没想门外传来加速渐近的步伐,和男人熟悉的身影。
    一门相隔的距离,玻璃内外,两人投出的视线意外地隔空交汇。
    凉风倏起,秋水微澜,四目相对的几秒交流,聂楹居然听到了心底深潭凝层骤裂的声音。
    岑许潇眼底明显地划过诧异,却也仅仅只有一秒,就反应过来聂楹这番行为的后续发展。
    他移门走进,定定地盯着她,嗓音微哑却透着股质问:“你去哪里?”
    聂楹收敛好满腔汹涌而上的热意,冷下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撞进他眼里,“和你没关系。”
    说完,她挎上包就要往外走。
    可男人的敏锐度总是难敌,没等她越过他的防区,岑许潇就先一步侧身,高大颀长的身板拦在了她的面前。
    “病都没养好,走什么?”他拽住她的手腕,由不得她挣扎。
    “你放开我!”聂楹气自己力寡不及,再怎么用劲都抽离不开岑许潇的禁锢。
    甚至没等她反应,眼前的男人就自说自话地一把把她拽近,揽腰打横抱起她就往床的方向走。
    “岑许潇你发什么疯?我再说一遍,你放我下来!”
    “你能不能听点话?”重话刚到嘴边,岑许潇还是强忍吞腹,待到眸中完整复刻下魂牵梦萦的这个模样,他发现自己只想破例地顺她。
    她身上总有能让他依恋的味道,清浅盈盈,仿佛多嗅一点,都能解过这么多天的疯瘾。
    可岑许潇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聂楹心中那把火烧得更旺。
    她没理他,也抗拒理他,所有的躲避,都只因她怕一不小心,男人胸膛的热度就会烫得她心房再容纳不下坚决。
    一触即发的恼怒,聂楹呼吸急促,发了狠地捶他,甚至不惜以自己摔下为代价,也要从他怀里逃脱。
    可她越是折腾得厉害,岑许潇的用劲就越是掺带硬气,脸色更是阴沉得似是挟带寒温,压得一室空气都几近凝滞。
    对峙氛围激烈。
    直到快要落床的那瞬,聂楹终是没能抵住覆压胸口的盛怒,脑子发热般地,扬起一贯使不出力道的左手,发泄似的重重挥上他的侧脸。
    “啪”的一声清脆。
    屋内凝滞的空气被划破长口,尘霾再次不规律地运动。
    她死死盯着那片渐显郁红的脸颊,怒火早已超越局促,“岑许潇,你到底当我什么?!”
    没有一丝委屈,没有一缕烦躁。
    聂楹单纯是坐在床上,目光不移地锁定在他身上,冷漠中透着决然,复问:“这么久了,钟情你还是学不会是吗?”
    话落,风静。
    白皙细腻的掌心瞬间变红,火辣辣得烧疼,以至麻木无感。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浸泡在滚水中,自知这是场躲不开的碰面,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周旋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