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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问出口,男人的一步踉跄,高大的身影就硬生生倒了下来,直往她的身上压。
浅色瞳仁中是男人愈加放大的面庞,棱角分明,下颌净澈。
没等惊呼出声,聂楹就下意识地朝前迎了一步,惊慌之余,她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密闭无风的走廊里。
短短一秒的反应,暗下的声控灯复亮满廊,明黄的光线照透尘霾,岑许潇斜向投落的身影铺天盖地地将聂楹收拢在内。
没有任何偏折角度,他无力地倒在她身上,下巴随意地搁在她单薄的肩上,意识涣散,却尤记得眼前的人是她。
低低地,他喃声喊着她的小名。
那个,日思夜想着念出的字眼。
“楹楹,我好想你。”
岑许潇一字一字说得连贯,嗓音很轻很慢,似是耳畔的呓语:“我真的好想你。”
他深深地把脸埋进她的肩胛,试图遮掩自己再掩藏不住的情绪。
平静舒缓总是暴雨般汹涌的前调,一遍遍地,他不知疲倦地哑声重复着想念的话。
时钟的指针每秒都在机械地拨动着方向,所谓的即刻不过是指缝之间的悄然流逝。
他怕说不尽,他怕没时间。
嗓音少有地开始发颤,聂楹怔愣着回神。
刚想出声,擦净的颈窝间猛地感受到一片温热的潮湿,密密地晕染过半边肩胛,牵扯着她渐变敏锐的触觉感官。
每根神经都充胀得涩意平添,悬挑着她的冷静,挤压着她的坚定。
甚至是轻微的那抹气息,都能顷刻逼得她失措无奈,快喘不过气。
这样的感受如锥骨般再现,湿意蔓延的范围越广,她的心就越是酸得不行,甚至是被揪得都痛痒难耐。
原先沉淀的淡然,这会已被他激得完全像是失控,她眼眶微烫,鼻尖泛红,都不过几秒的事。
聂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别再说了,同样也轻轻擦过自己的眼角,带走了溢出的氤氲。
她清了清嗓,低声和他说:“一身酒气,你喝醉了。”
不知听没听进去,岑许潇安静下来后就没再出声,只剩规律有节奏的呼吸萦绕在她颈窝间。
一如他先前每次喝醉时的模样。
时钟轮至晚十一点整。
时间不早了,聂楹自知不好打扰郑展,奈何自己又没法送岑许潇回家,只好先把他带进家门,就近安顿在沙发上。
以前他和她一起住时,她总会习惯性地备好解酒药,还有可以另煮解酒汤的鲜蔬食材。
可今天临时搬家,赶急赶忙的,冰箱除了黄瓜西红柿,空空荡荡的,能用的食材只有西红柿。
聂楹顺手把水烧上后,先回房间找了条薄毯出来替他盖上。
见他领带解了一半,还松垮垮地挂在衬衫外面,强迫症的她索性放轻动作,细致地帮他解开。
就在最后一步抽出领带快要完成的时候,聂楹的手腕突然被腾空扣住。
岑许潇疲乏地睁眼,失神地盯着她看,目光过了好一会才聚焦,变得清明起来。
他只觉眼前景象虚幻,熟悉的家,熟悉的她,连屋子中微燃的香薰都是熟悉的味道。
这番美好又重新出现在他身边。
奈着第六感的预示太过强烈,这么多时日,他太过清楚,对她的可望可及只有进到梦境才能实现。
所以抱着珍惜机会的念头,岑许潇二话不说地想要起身拥她,可刚起身,他就被聂楹推回了原位。
她耐心地哄了两句,而后帮他把毯子盖好,“累就别撑着,一会喝西红柿汁我叫你。”
话落,“咔嗒”一声,水壶塞子跳起。
聂楹刚打算抽手起身,没想岑许潇会不安分地直摇头,“你是不是又要走?这次我不逼了,我都听你的,你就陪我一会好不好?”
似是怕她不信,他闭了闭眼,又放软声调,诚恳再道:“真的,就一会。”
聂楹见不得他这么委屈的模样,忍了会还是败下阵来,就身坐在绵软的地毯上,任由手被他交扣牵着。
指腹微弯缠绕,嵌合有度地,不留一丝缝隙。
岑许潇盯着她看,指尖尤在轻轻地摩挲着,温热传递,思绪反复在真实和梦境中抛掷。
判断了会,他还是叹息着选择移开视线,就连握紧的手,也在自持之后,慢慢放开。
话轻得如是自言自语:“这梦真的越做越离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差点睡着,等我睡醒继续。
☆、五十轮明月
在一起久了,聂楹多少知道岑许潇醉酒隔天容易头疼的情况,试想,要再受点凉,别说是他身体难受,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所以整夜无微不至的照顾,聂楹愣是熬得自己睡眠直打折扣,后来终于深度入眠,她就对周围的变化一概没了感知。
包括岑许潇定时定点会响起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