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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不能讳疾忌医,我好好养病,你也好好看病,病友携手一起走,咱俩都好好治。”
    “你要先保证自己好好的,才能照顾我,听话,快给医生打个电话。”
    程郁依旧沉默,按着冰块的手有些颤抖。
    “叮咚”,门铃声打断了简漾的自说自话,程郁从跑腿小哥那取回一大袋跌打损伤药,迅速浏览了一遍包装上的说明,选定最靠谱的三种,重新坐回简漾身边。
    “要是很痛,你就喊出来。”程郁哑着嗓子道。
    他将冰块拿开,先给那个肿包喷了紧急保险液。小药罐里装的是液态二氧化碳,主要作用是通过冷却使受伤部位内的毛细血管收缩,减少血肿继续发生。
    药雾喷到皮肤上特别凉,比冰块的体感温度还要低,简漾被冻得一个哆嗦,不过痛感缓解了不少,他觉得自己的神经都被冻住了。
    过了二十多分钟,血肿不再扩大,程郁又给他抹了一种活血化瘀的药油,轻轻揉捏了一阵,最后贴上强效镇痛膏药,将伤处整个遮了起来。
    “手艺不错,”简漾哼哼唧唧地评价。
    处理好简漾腰上的伤,程郁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放成平躺状态,特意在他臀后垫了个枕头,让腰部悬空,不触碰到床单。
    简漾蹭了蹭屁股下方的枕头,总觉得这姿势怪怪的,有种不可描述的窘迫。
    据说新婚的AO为了增加受孕几率,在行房的时候,会将O的臀部垫高,使A播撒的种子能大量回流进生?殖腔,促使孕育。
    这是每个AO都熟知的生理本能。
    简老板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Alpha摆成这种姿势,居然是因为受伤,这就很尴尬了。
    “不能垫肩膀吗?”简老板生无可恋。
    “你伤的地方比较靠下,垫肩膀还是会挨到床单。”程郁拿着蘸了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着简漾颈侧带血的牙印。
    “诶,你说我用不用打狂犬疫苗啊?”简漾继续犯贫。
    程郁很认真地拿起手机百度了一下:被人咬伤了需要注射狂犬疫苗吗?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问答列表,颇为严肃道:“医生的建议是不用打狂犬疫苗,不过需要打破伤风。”
    “噗……你还真查啊。”简漾笑得腰疼,被程郁一本正经的样子萌到了。
    程郁眼眶通红,抿着唇又不说话了。
    简漾心头一紧,觉得自己逗他逗过头了,这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的有点像哈士奇。
    “我真的没事了,你快打个电话给医生,好不好?”简漾努力散发出大量安抚信息素,轻声哄劝道。
    第21章 驯狼人
    在简漾的坚持下,程郁总算给钟医生打了电话。两小时后,钟佳旭抵达程郁家,一进门便被客厅里的惨状震慑住了。
    “小郁,你没有按时服药吗?”钟佳旭严肃道。
    程郁低着头,嗫喏不语。
    卧室内的简漾梗着脖子朝外边儿喊了一声:“医生您好,我不太方便起身,招待不周,怠慢您了。”
    钟佳旭一愣,反应过来,冲简漾回了句客套话,又对程郁道:“你一直和他在一起,所以没有吃药?”
    程郁微不可查地颔首,算是默认了。
    钟佳旭掐着眉心,正色道:“我说过,就算他的信息素能缓解你的症状,也需要一个过程,要循序渐进,不能因为一点起色就放任自流。”
    简漾竖着耳朵旁听,很想给钟医生的真知灼见点个赞,这条医嘱对程郁和他都适用,他俩的病情反复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程郁仍旧低着头挨训,一言不发。
    钟佳旭郑重交代:“胶囊可以酌情减少至断服,小绿片暂时不行,需要得到我首肯。我是你的医生,我们要相互负责,我不允许你再有擅自违背医嘱的行为。”
    简漾听着钟医生严厉的语气,总有种自家孩子被外人教训了的揪心感。护犊子的简老板叹了口气,告诫自己保持冷静。
    没想到钟医生接下来的话正中简漾下怀,把自家孩子还了回来:“我们去里面说吧,既然你们在一起了,有些事需要让你的伴侣了解内情。”
    程郁点点头,默许了医生的安排。
    简漾有口难辩:不是,怎么就伴侣了,我俩顶多算个病友。
    可他现在就住在程郁家里,还是睡在主卧,简漾觉得挺难解释的,干脆回避了这个话题,装作没有听到。
    钟佳旭领着程郁进门时,简漾盖着被子,用枕头将上身垫高,带着歉意望向面前的黑镜框大叔:“真不好意思,初次见面就这么失礼。”
    钟佳旭拉着程郁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落座,冲简漾和蔼地笑了笑:“简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就像小郁的亲叔叔一样,大家都是自己人。”
    看着受伤卧床的简漾,程郁可怜巴巴垂下头,主动开口领罪:“刚刚我犯病的时候,他正好回来,是我弄伤了他。”
    钟佳旭扶了扶镜框,收起笑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吗?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停药?”
    程郁沉默摇头,精致的眉眼染上淡淡的愁绪。
    简漾心疼自家孩子,将话头接过来:“钟医生,您能和我说说他的情况吗,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尽力配合您的治疗方案。”
    钟佳旭觉得这样确实有助于程郁恢复,遂接受了简漾的提议,却在沟通前将程郁撵了出去:“我们要讨论你的情况,你要不要回避一下,免得产生不好的心理暗示。”
    48岁的钟佳旭和32岁的简漾达成了无声的默契,一起盯向26岁的程郁,用眼神表示:崽啊,大人要聊正事呢,自己出去玩一会儿,乖。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程总默默起身,为两人带上房门,去外面处理客厅的“灾后重建工作”了。
    “您刚刚对他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他会不会有心理压力?”简漾委婉地表示护崽之心。
    钟佳旭摇摇头:“小郁虽然有心理疾病,但他自制力很强,性格也很温顺,比大部分正常人的涵养都要好,不会为了善意的举动而产生心结。”
    简漾深感认同,要不是今天亲眼见到程郁暴走的样子,他很难想象程郁是一位心理病人:“他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您能和我说说吗?”
    钟佳旭颇有心理学大佬的风范,将问题直接抛回:“简先生可以先说说看,根据你这段时间观察得出的结论。”
    简漾抿唇深思,过了片刻开口道:“我之前和他相处时并没有看出很具象的症状,像您所说的一样,这孩子很善良,是一位温柔得体的绅士,我只知道他患有长期失眠。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我初步猜测是狂躁症,不知这个判断是否准确?”
    钟佳旭点头赞许:“简先生的观察力很优秀,但他并非单纯的狂躁症,他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