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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给了你身契,叫你出去嫁人可好?”
如灵立时红了脸:“哪个说要出去嫁人了,人家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奴婢才不出去呢,奴婢要长长久久的伺候娘子。”
如碧竖起指头在自己脸上刮了刮,笑道:“想得美,你倒是想长长久久伺候娘子,可你老子娘得肯啊,便是你老子娘肯,你那好表哥可肯?你倒也舍得你那表哥,前几日不还捎了东西进来,你还说什么这便是定情信物了,可都忘了?”
一席话唬得如灵心惊肉跳,上去就掐了如碧一把,沉着脸骂道:“你疯了不成,娘子跟前,胡诌什么呢!”
如碧这才醒悟,是她一时忘形了,王府规矩森严,丫头们和外男私相授受可是要命的事儿,忙慌张地笑道:“娘子听奴婢胡说,奴婢这是故意埋汰这丫头呢!她老老实实的,和她表哥再没有什么私情的!”
这话却是越描越黑,真个儿说不清了。
如灵欲哭无泪,可怜巴巴看着薛令仪:“娘,娘子,如碧当真是胡说八道的,奴婢真个儿和奴婢那表哥没什么来往的,就逢年过节的时候,亲戚间的拜年见上一面儿。”
“是的是的,奴婢可以为如灵作证!”如碧见着薛令仪只含笑不吭声,那双眼分明望着她们,清澈仿佛一泓水,却看得她心里乱糟糟的一片。若是娘子不肯饶了如灵,那她岂不是害了如灵?这般想着,愈发恨毒了自己这张没把门儿的嘴。
眼见这两个丫头都慌了神,薛令仪抿了唇儿一笑,说道:“你们说什么呢,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如碧和如灵愣了一回,皆是欢喜起来。
只是刚欢喜起来,就听薛令仪又道:“我这耳朵时灵时不灵的,这回不灵,怕下回我便要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可要该怎么清算,就怎么清算了。”
这便是意有所指的敲打了。
如灵如碧不敢马虎,忙齐齐福礼,道:“婢子都记下了。”
眼见如灵如碧都神色谨慎起来,薛令仪又是一笑:“得了,起来吧,闹得乌眼儿鸡一样。”说着又笑了笑:“只是这到底是王府,你们打小儿在这儿长大的,该是比我清楚哪些是该做的,哪些不该做。被人捉去了把柄,可是要害人害己的。”
说得如灵如碧愈发汗流浃背起来,忙又垂手应是。
一时敲打完两个丫头,薛令仪抖了抖手上的信纸,笑道:“虽是你们不得自由,可真个儿想去也不是不能的,到时候我许了你们清闲,就去看看你们春桑姐姐。”
眼见薛令仪似是要揭过这一页,如灵暗自松了口气,忙捡起了方才的话头儿,说道:“春桑姐姐能从火坑里出来,都是娘子的功德,那好色的庄头儿和他那恶霸老婆都得了报应,真是大快人心。奴婢同春桑姐姐情同姐妹,娘子待春桑姐姐的恩德,就是待奴婢的恩德,奴婢铭记在心,定忠心不二伺候娘子。”
如碧也忙跟着道:“奴婢也是,奴婢三个打小一块儿长大,娘子救了春桑姐姐,就是救了咱们姐儿仨,是咱们姐儿仨的恩人。”
听得薛令仪“扑哧”一声笑了:“得了,你们两个一个个的,表什么忠心呢!去厨房看看做的什么饭食,我这里害喜,胸口恶心,叫做些清爽容易下口的饭菜来。”
“是!”两人忙笑眯眯应下,一并出了门去。
眼见屋里空荡荡静悄悄,薛令仪这才把春桑寄来的那信又匆忙打开。细细看了一遍,书信不长,只说江水那边,吕府的管家正在外头买下人,春桑和她相公,一并都卖身去了吕府。
轻轻摩挲着信纸,薛令仪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安。
她救了春桑逃出了那好色庄头儿的魔掌,也叫她如愿嫁给了她的情郎,又许诺,将她那情郎的弟妹带进了王府,养在身下,好生对待。但是那夫妻二人,却要替她去那江水红柳镇的吕府打听消息。
一想起那姓吕的心狠手辣,薛令仪眉宇间便愁绪难展,不由得双手合十,望天祈祷。只盼着神天菩萨有灵,保佑她夫妻二人性命无忧,又能帮她查寻到,她那可怜的清羽,还有待她恩义深重的芍药的下落。
关雎楼的厢房里,李嬷嬷并没有躺着安歇,她正坐在椅子上,沟壑丛生的脸上面色如霜。
下面跪着几个大丫头,还有几个媳妇儿婆子,厢房不大,人却不少,只是噤若寒蝉并不敢言语,故而屋中悄然一片,竟能听见细细的呼吸声。
半晌,李嬷嬷开口说道:“你们几个,我将你们安置到关雎楼,是叫你们来吃干饭,耍着玩儿的吗?昨儿夜里娘子才诊出的喜脉,今个儿这事儿可就府中皆知了。关雎楼就跟个漏勺儿一样,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们几个可是知罪!”
那几人立时俯身磕头,嘴中皆是认罪不休。
李嬷嬷听得心烦,喝道:“好了!”又说道:“以前的事我就不说了,但以后,关雎楼若还跟个漏勺一般,可就别怪婆子无情不念旧,你们一个个儿的都逃不了罪责!”
那几人异口同声,口中皆言一个“是”字。
见着众人皆服,李嬷嬷这才摆摆手,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