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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那个年轻人是不一样的。”
是啊,他是不入流的演员,而她是有可能进入NASA的科学家,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牛郎织女之间那一道银河般遥不可及。
第二天,程耘再来找她的时候,顾嘉文又恢复了过去的冷淡态度,仿佛昨天不曾发生。
程耘也猜到原因,他也不问,只是轻声说:“我要离开西雅图回香港了,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顾嘉文低头整理自己的课堂笔记,不置一词。
五
程耘离开西雅图的那天是个如生日那般的大晴天,一醒来感受到阳光,顾嘉文就很惆怅。
中午吃饭时有鱼汤,闻着鱼腥味,顾嘉文又很难过。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不知道是谁的收音机在放李克勤的《护花使者》。
“贪心的晚风竟敢拥吻她
将她秀发温温柔柔每缕每缕放下
卑污的晚风不应抚慰她
我已决意一生护着心中的她”
顾嘉文跳下床去,冲出宿舍。
她赶到塔科马机场时,距离三点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儿,她转身离开。
却在转身的瞬间,看到就在她的身后,程耘正一脸灿烂笑容看着她。
他慢吞吞地朝她走过来,低声说:“我昨天晚上跟自己说,如果你来机场送别,我就不走了,和你一起回西雅图。”
顾嘉文擦一把汗,问:“那如果我没来呢?”
程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就自己走回西雅图去。”
于是1994年5月初,戏拍完后程耘没有和剧组一起回香港,他留在了西雅图。
“反正我是个小角色嘛,档期没有那么满,下一部戏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就当是旅游啊。”
他在华盛顿大学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
两个人往回走,西雅图此地多雨,但晴天晴的极之美好,浓荫罅隙间摇落金色阳光,两个牵着手,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华大校门口,已经踏进一只脚去,顾嘉文突然转过头问程耘:“我想去你家看看,行吗?”
程耘大惊失色。
等到顾嘉文推开门走进他的公寓里,他才真是要掩面遁地。
程耘的公寓如同大部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一样,乱的一塌糊涂。
顾嘉文果然脸上摆出嫌弃的表情,一边嫌弃却一边动起手来:“好脏,这是昨天的垃圾吧,下楼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下去,这些东西摆的完全不对……”
她一边收拾,一边吩咐程耘去厨房煮一壶咖啡来,程耘如蒙大赦,飞跑进厨房。
他在厨房待了很久,煮咖啡倒在其次,主要是在羞愧,羞愧心上人第一次来自己家就看到这样一副脏乱差场景。
羞愧了足有半小时他才端着咖啡小心翼翼地走出厨房。
顾嘉文已经把房间清理的干干净净,她把垃圾装袋,所有家具擦拭的一尘不染,还把一些她认为放错的东西重新整理放好,整个小公寓看上去一尘不染。她十分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惬意地坐在沙发上,伸展双臂搁在沙发背上,阳光和风从打开的窗子里进来,携带着窗外街上的花香,吹的窗帘唰唰乱响,拂过她的面庞。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花香气的温暖空气,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吃饱猫罐头的猫才会有的满足微笑。
六
正如西雅图常年多雨,顾嘉文的生活也不会总是晴空万里。
她是个天才少女,尽管才19岁,但已经读到大四,按照家里人对她的寄望,她要继续读书,早在去年她就找到faculty sponsor开始准备做honorsthesis。
问题就出在这个faculty sponsor身上,当初顾嘉文找到他时,他还是个和蔼可亲的师长,但随着honorsthesis的进展,他似乎变得不可理喻起来,动辄对顾嘉文大吼大叫,说她的想法全是垃圾,威胁她这样的垃圾他绝不会通过,再这样下去,她别想升学,更别想进NASA。
在他的恐吓下,顾嘉文日渐焦虑,每天都大把大把地落头发。
同时还有来自姐姐那边的压力,姐姐知道她在和程耘交往,非常生气,甚至开始和她冷战。
姐姐对她的寄望一直是做科学家进NASA然后嫁给同在NASA工作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