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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的纪哥哥,程耘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混娱乐圈的不说,还只是个死龙套!
程耘也知道人家的姐姐对自己不满。
有一天,两个人在程耘的公寓里看报纸,一份华文报上刊登着香港的娱乐资讯,一个叫李明媚的女演员霸占着头条,媒体以她为切入口怒斥明星受追捧科学家无人问的畸形社会现象,程耘哧地一笑:“你看,社会真瞧不起我们演戏的。”
顾嘉文斜躺在他怀里,懒懒地把报纸翻过一版,往上面一指:“社会又哪里真看得起我们搞科研的。”
可不是吗,她指的这一篇社论,笔者正怒斥科技正在破坏原有的社会秩序,呼吁大家远离现代科技,回归田园牧歌的生活。
她伸出拳头跟程耘碰一下:“难兄难弟,彼此彼此。”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出她憔悴的神情和乌黑的眼圈,程耘扳过她的脸朝向自己:“怎么?又被导师虐待了?”
顾嘉文轻轻嗯一声。
程耘跳起来:“走,我带你去听音乐现场。”
顾嘉文以为,程耘带她去听的,会是西雅图交响乐团,没想到,他带她去的却是地下酒吧。
震耳欲聋的变调吉他声里,程耘在她耳边大声喊:“你知道吗?西雅图高雅的交响乐举世闻名,可是西雅图也是垃圾摇滚和油渍摇滚的起源地!”
发泄压力吧,发泄怒气吧,我可爱的小姑娘,把所有的愤懑都在这些音乐噪声里宣泄干净吧。
两个人走出酒吧时已是夜晚。
外面刚刚下过雨,霓虹灯光映在水塘里随风轻轻晃,顾嘉文突然对程耘说:“我不想继续搞科研了。”
七
1994年7月,十五岁进华盛顿大学、即将满二十岁、未来有望进入NASA成为科学家拿到诺贝尔奖的天才少女顾嘉文对她的男朋友程耘说,我不想继续搞科研了。
程耘却只是温柔地回答她:“只要你觉得开心。”
顾嘉文困惑了:“你不劝我吗?”
他竟然不劝阻她。
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了不止一天两天,曾经她向朋友们开玩笑地暗示过,想要听取他们的建议,无一例外,大家都是当她开玩笑,嘲笑她说,开什么玩笑?像你这样的大脑,就应该好好读书,成为科学家,用自己的智慧去造福全人类,你天生拥有这样的大脑,也就天然肩负比别人更多的义务。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你呀?如果你不想搞科研,把你的脑子跟我换一换好不好?
只有他,只有他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她把自己的困惑同他讲,他依旧是那样温柔的口吻:“我一直觉得科学很伟大,伟大就伟大在,它能带给每一个人幸福,包括科学家本人。”
“只要你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而不是为一时的退缩或者赌气。”
半个月的冷战后,姐姐终于来学校看顾嘉文。
姐妹俩尽量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直到顾嘉文说:“姐姐,我考虑过了,本科毕业后我不想继续读书了。”
姐姐愣了片刻后,脸上密布起阴云。
她找到了程耘的公寓,不顾体面把能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大吵大闹直到吸引来警察,她声嘶力竭地咒骂程耘,把顾嘉文放弃学业的一切原因都推在他身上,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认识了他这个不入流的小瘪三她的妹妹才会学坏,连前途都不要了。
走之前,她扔下一句话,有她就没有程耘,顾嘉文要是选程耘,就和她断绝关系。
她走后,顾嘉文和程耘坐在一片狼藉里,安静地彼此依偎着,过了很久,顾嘉文才轻声开口:“你要不要听我的故事?”
八
和程耘一起,顾嘉文也是香港人。
刚一出生,她就失去了父亲,不,父亲不是去世了,而是和母亲离婚了,她和姐姐归了母亲,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父亲。
父母离婚的原因非常的古中国化,因为母亲接连生了两个女儿,父亲传宗接代心切,于是狠心抛弃糟糠妻,另娶他人。
顾嘉文的母亲带着两个女儿生活,日子过的很艰辛,也正因为艰辛,所以早逝,在顾嘉文十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留下了两个女儿,那一年姐姐也不过十八岁。
姐姐是个性格强硬的人,对于母亲的被抛弃她耿耿于怀,由此成长为了一个女权主义者,她的人生信条就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一心想要打败所有的男人,尤其是当知道父母离婚后不久父亲就有了个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