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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不管是龙潭虎穴,都要他们一起慢慢走了……
少陵城确实是如传言中一样难得一见的人烟稀少,裘欢和司徒喜走在正大街上,家家都是大门敞开,也没有人在意是否有强盗打劫,因为早已人去楼空。
偶尔得见一两个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老人,听见有人路过连眼皮都懒得抬起,然后说一句,又来送死。
这里比司徒喜几年前来的时候还要荒凉。
司徒喜的家就在浊江旁边,青瓦白墙,还有一座江心小竹亭,如果不是当时抄家被烧成一片废墟焦土,应该很有江南韵味。
司徒喜摸着这里的一砖一瓦,童年的记忆一一浮现,江心小亭的石桥已被湍急的江水冲垮半截。
裘欢不识水性,还是倔强地挡在司徒喜前面,两个人一点点过桥,桥体已经摇摇欲坠,等到下水时,才发现江水比想象更深。
到两人渐渐靠近江心,江水也越发湍急,水位从两人小腿位置一直漫到胸口。
裘欢安全抵达江心小沙洲,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准备拉司徒喜上岸,司徒喜把木盒交给裘欢放好,却没有接住裘欢的手,转身着急地扎进江水中。
裘欢大惊失色,惊慌失措地喊着他的名字,毫不犹豫就要脱了外袍下水寻找。
江水比裘欢想象中还冰冷刺骨,裘欢靠着毅力在水里扑腾了两下,眼前全是水中黄沙,哪里看得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没多久,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
裘欢,别在硬撑了,你的一生这么苦,你为了什么活着呢。
是啊,活着干什么呢。
裘欢正要听从那个声音,慢慢不再挣扎,任自己的身体沉下去。
可是眼前好像突然浮现了什么东西,他突然睁开眼睛,拼尽全力地手脚并用往上游。
只有裘欢知道,他刚刚眼前浮现了……那是一只仙鹤,和司徒喜大红曳撒上面绣的,一模一样……
司徒喜把裘欢就上岸的时候,裘欢依然没有从刚刚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你不会水,为什么不说。”
“你刚刚在干什么。”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吼声,把对方都吓了一跳。
裘欢被司徒喜的怒斥吓得回过神来,也不顾让他回答自己,双手捧着他的脸,脸色失血般苍白。
“寻儿,你没事吧,寻儿,寻儿。”裘欢把司徒喜拥进怀里,好像想确认眼前人是是否真的活着。
司徒喜感受到怀中人全身抖得厉害,瞬间怒气全消,安慰地拍着他不断战栗的后背。
“不会水为什么不说,我并非一定要在这里祭奠双亲……”
裘欢抱着司徒喜不愿意撒手,好像在跟情人撒娇:“这个地方予你有不一样的含义,我知道。”
“……”司徒喜一时无话,是啊,这个人不是一直是这样吗,他什么都不给他说,但是他什么都能知道,也只有他知道。
“寻儿,你刚刚……”
司徒喜不等他问完,微微挣脱了一下,却怎么也推不开,司徒喜无奈对他道:“你松开些,你抱我这么紧,我怎么给你?”
裘欢好奇问道:“你要给我什么?”却依然没有松手。
“在我怀里揣着……你……”
不等司徒喜话说完,一只冰凉的手就熟练伸进了司徒喜的衣襟里,再伸回去时,一手上已经捏着一只简朴的簪子,在霞光映照下闪着动人的光。
“这是……”
“既然被你发现,那就给你好了……”
还是这么别扭啊,裘欢笑道。
“刚刚就是去找这个东西?”
司徒喜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这个簪子,什么时候买的?”
“那天早上。”
“哪天早上?”
司徒喜脸上有些发热:“就……你肚子疼那天早上……”
“啊?”裘欢怀疑自己听错,他什么时候早上肚子疼过?!
可是眼前的喜悦让裘欢有些忘乎所以,也不再深究,高兴地拿着簪子在头上比划了几下,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满意的位置。
司徒喜看着裘欢有些可笑,一把夺过玉簪,把他的头压低,找了一头半干的乌发上面最合适的位置,轻轻插/进他的发间
“好看吗?”裘欢拉着司徒喜问。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司徒喜反问他。
“什么时候揣在怀里的,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
“一直贴身放着。”
“一直?”
“对,一直。”在狱里被用刑的时候,都紧紧揣着,从来没有放开过。
“我会好好珍惜它,我用我的命起誓。”裘欢伸出手对天发誓。
司徒喜急忙抓住他起誓的手:“傻子,你的命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裘欢感觉自己幸福地快飞起来,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