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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正当大家以为她要上楼,不少公子蠢蠢欲动正想为她领路时以便上楼一观时,福安却骤然转身匆忙离去。
    “公主!”临上马车前,呈宝阁掌柜急急跑出来,“公主您的东西落下了。”
    车铃余声袅袅,马车早已急驰离去。
    阵风吹过,阁上的并未关严实的窗棱呯呯作响,燕均秋余光从间隙中扫过,心里没来由地畅快,笑容带了几分真切。
    再次坐回椅上抄写,燕均秋笔下生风,眉目舒展,偶尔也有兴致与苏霏闲聊上几句。
    日影渐斜,冬日的寒凉终于在暮色降临时涌了上来。
    燕均秋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
    苏霏拿了件崭新的裘衣递给他,“这天是一日凉似一日了,眼见大雪天要来了,公子莫要着了凉。”
    燕均秋推开窗户,冷风肆虐,打着旋儿卷起挂在树上的残叶,似是要将这最后的一点绿意撕扯干净。燕均秋三分嘲讽七分不以为然地道:“还不是年年如此,有什么要紧。”
    随即兜上风帽便快步出了铺子。
    街上行人已不多,三子不远不近地跟在燕均秋身后五尺之距,知道这人的心性后,他无事再不多近半步。
    不一会儿便到了。
    “大长公主府”烫金匾额高悬,门口的石狮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而他,在这里整整关了二年之久,在得以恩准出来放风后,身后便多出了三子这一尾巴。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监视。燕均秋觉得完全没必要,他真的回不去。北疆要隘,只要福安下了禁令他根本出不去,那里是福安的天下,即便是如今圣上的皇令也不一定能畅通。
    入了府,三子便消失了。
    他一人沿着小道走。
    公主府的道路诡异地分为两色,青石小道是他走的,那碎玉大道便是公主走的。
    因着初时有一回他在路上遇见福安,狭路相逢,分外眼红,他恶毒地将她痛骂了一顿后,管家沈钰便出主意将路分了分。
    于是大路通天各走两边,他们同住一府,再也没有迎头遇上过。
    燕均秋住在公主府西侧的一个最偏僻的小院,日夕院。离他最近的是前院沈钰与夏长生的住处,虽说近,也隔着两盏茶的脚程。
    府院深深,不知几何。
    来了以后,燕均秋才知道公主府后院里真如外界传的那样住了很多男子,三子也是其中之一。那是铁甲卫,楚氏传了五代,令各国闻风丧胆的先皇最精锐的亲卫,铁甲卫便居于此,足有三千余人,聚整个珉楚之精华,无一不以一敌百。他们在数年间陆陆续续地以面首的名义住进了公主府后院。
    这象征着皇权的,历代珉楚皇最精锐的卫队就这样消无声息蛰伏在皇宫脚下的大长公主府内,和北疆虎符一样,是先皇留给福安的保命利器。同样的,这遍寻不得的铁甲卫与虎符也让当今圣上如鲠在喉。
    燕均秋到公主府的第一天,便见到了风尘仆仆从北疆赶来的铁甲卫卫队长萧子风。
    萧子风对他说,他知道他从小便喜欢福安,所以相信他不会把府中的秘密说出去加害于她。
    别人或许看不出门道,曾经身为与萧子风同样身份的燕均秋怎会看不出来?!于良佑出手的刹那他便清楚了。
    也许他们口上这么说,心里并不放心,所以还是关了他二年,整整二年囚在公主府。
    是啊,萧子风是哪里来的自信来信他会喜欢福安?所有的人包括燕均秋自己都知道,燕均秋深恨福安。
    天边的灼灼的火烧云,沿着地平线向外渐渐地变成暗沉的靛青色。
    小道两侧今日突兀地放了一半人高的花几,异常醒目。几上都有一盆茶花,血样的红色艳艳盛开,在这冬季张牙舞爪地有着别样的生命力。花盆边上的一小巧金剪在霞光下散着暗沉的光芒。
    燕均秋再也按压不住心头的翻滚不休气血,猛地飞起一脚踢飞了花几,艳红的花朵瞬间支离破碎,萎靡落进尘埃。
    不远处草木响动,那抹几乎与黄昏的暗沉融为一色的天青仓促离去。
    走过曲折小路渐渐安静,四下无人,燕均秋远远地就看到了院门口柱子为他点的风油灯。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风油灯不显,却也足够让他见得着,不至于在这阵法机关密布的公主府后院让他失了方向。
    子风(一)
    院子不大,三开间,足够他一人住。
    屋檐下放了衣架,架上竟还挂着柱子日间晾晒的裘衣棉袍。
    燕均秋瞧了瞧天边,乌金早已不见了踪影,大片墨黑正迅速地吞噬着那点仅剩的一掌宽的暗紫色,不久圆月便会升起。
    他不声不响地推门进屋。
    因他近年来不喜热,那屋里的炭火只远远地放在门边。屋内与屋外气温相差无几,只没有风,让人感觉不到冬日那入骨的风寒而已。
    柱子是从小跟着他从溯燕来的内侍,又因曾跟着他在先皇宫里呆过一阵子,所以被开恩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