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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找扬扬去,你不是总爱夸扬扬聪明机灵吗?”我反唇相讥,“我看扬扬更合适。”
闻言,我放下夹着鸡腿的筷子,冷冷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高考吗?”
“6月7号呀,这个妈妈怎么会不记得,那天你和扬扬都要参加高考。”妈妈不明所以,继续维持着那抹刺眼的笑。
“那你知不知道替考被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弟弟的中考是大事,我的高考就不是事儿吗?!”明明想硬气点的,可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滑到了嘴角。渗到嘴里,咸得发涩。
“你姑姑的同学是今年的监考老师,让他们打声招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能出什么事儿?”妈妈不以为然地说道,语气里已有了不满,“你不愿去就算了,哭什么呀?跟我们刻薄了你一样……”
爸爸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用胳膊捅了妈妈一下,“先吃饭吧,以后再说。”
“以后什么呀以后?!这还有几天?”妈妈白了爸爸一眼,转头冲我说道,“你就是不盼着你弟弟好,你怎么这么自私?”
“那你怎么不找扬扬去,你不是总爱夸扬扬聪明机灵吗?”我反唇相讥,“我看扬扬更合适。”
闻言,本来正在看热闹的妹妹也恼了,转头气冲冲地冲我喊道:“张翠翠你有病吧!妈正说你呢,你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扬扬她……她不是没你成绩好吗?”妈妈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我懒得同他们掰扯,重重地摔下碗筷,转身回了房间。背后传来妈妈刺耳的吼声:“你给我回来!小小年纪你摔谁呢?”
忍耐,是一种智慧,我都忍耐了十八年了,连最后一个月也坚持不了了吗?
他们偏心,他们不爱我,这我早就知道。不过是为了自我欺骗,选择了视而不见。
很久之前,我还会委屈兮兮地和他们掰扯一番,碰的壁多了,便没了力气。
妹妹爱吃西红柿,我爱吃柿饼。我曾经很没有自知之明地跟妈妈抱怨道:“扬扬爱吃西红柿,咱们家冰箱里西红柿几乎就没断过。我不过是想吃个柿饼,从初一念叨到高三都没吃上……”
“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因为一个柿饼你就跟自己爹娘在这里掰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然你能长这么大?”妈妈厉声抢白道,眼底的失望很逼真。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句话我从小听到大。我的父母,他们向来如此。明明做不到一视同仁,却偏偏喜欢嘴硬地用这句话来搪塞我。
“又不是不让你买,说得跟我们对你多刻薄似的。”爸爸慈悲地挥了挥手,那样子像是在打发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行了,别赌气了,想吃就上街买点去”。
那个瞬间,我发现我真是傻得可以——积攒了十几年的偏心,怎么可能被轻飘飘的三两句话抹杀?我所有的委屈、失落、不忿……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柿饼大小的事。我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还有一次,我们全家人围在客厅看《经典传奇》,那一期的节目讲的是翁美玲和汤镇业的故事:彼时,翁美玲刚凭借《射雕英雄传》中“俏黄蓉”一角大红大紫,前途无量。但事业的如日中天并没有弥补感情的不完美。在和男友汤镇业吵架后,26岁的翁美玲在家开煤气自杀殉情。
看着这个片段,我妈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盯着屏幕恨恨地说了句:“父母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因为一个男的,就要死要活闹自杀。多没良心,这种人就该拉出来鞭尸。”
闻言,我爸很赞同地点了点头,顺便不由自主地瞪了我一眼,眼神犀利。
我心里打了个激灵,我知道他们在隐喻什么。因为那个时候,我割腕自杀,刚出院没多久。
那年高考,我正常发挥,考了个不错的211。妹妹也正常发挥,勉强考了个三本。对此,妹妹难以置信,哭着说可能是答题卡涂串了。
选什么专业,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它决定了你未来靠什么吃饭。那段时间,同学们都四处收集资料,有的家长甚至高薪聘请分析师,只是为了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专业。
在专业那一栏,我清一色写了法学。原因很简单,我很理想主义地认为,这个专业可以保护我。我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是一个律师,站在原告席上据理力争,将被告席上的人虐成渣渣。——显然,彼时的我并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专业,和它低迷的就业行情。
填报完志愿后,我轻轻关了电脑。刚走到院子里,又忍不住折返回来,重新打开了电脑。我重新登录账号,然后警惕地改了密码。我不想承认我是在防着我的家人,可是真的不是吗?——我的疑心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这种感觉很糟糕。
拿到这样的成绩单,父母并没有很高兴,反倒很快为我们的学费上愁起来。那一年,雨水多,种的棉花都霉在了地里。国家为了扶持这些种棉花的农民,便将棉花的收购价格调高了许多。平日里三块多一斤的棉花,那一年被炒到了六七块钱。农民们哪懂什么宏观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