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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玩闹,正嬉笑着,一头撞进了元祺的怀里。
元馨茫然地抬起头。
元祺唇边勾起淡笑:“是明珠吧?”
元馨鼓着腮帮子,咬了咬手指头,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好看的哥哥,奶声奶气地问:“你是谁?”
元祺温声道:“我是你堂兄。”
奶嬷嬷小步走过来,抱起元馨,对元祺歉意道:“奴婢该带着公主回房了。”
元祺嗯了一声。
长顺把他引入东殿,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皇叔与母后——或者说是婶婶,步入殿内。
元祺起身,恭敬地朝二人叩拜下去,行的是大礼。
“侄儿拜见皇叔,拜见母……拜见婶婶。”
元承道:“起来吧。”
李悦姝听出来他刚刚一瞬间的改口,笑道:“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元祺面上有些羞涩,依言起身,抬起头看了二人一眼。
他说:“叫母后总觉得怪怪的。”
从前他叫母后,那是因为他是先帝嗣子,母后是先帝发妻。可如今……母后都嫁给皇叔了。
虽说他也隐约听过一些关于皇叔与先帝的传言,但他没想那么多,只当是皇叔为了迎娶母后,才让人那么说的。
他想起来自己母亲说的刻薄的话:“先帝?他要是先帝,早就想办法废掉你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了,哪儿还轮得到你犯糊涂,主动说什么退位?”
那时候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整日都需要卧榻休息了。
元祺不想再惹她不愉快,于是也没有反驳她。
元承注视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少年,问:“什么时候下葬?”
元祺答道:“三日后。”
元承便嗯了一声:“我让百官前去吊唁。”
元祺忙道:“不必了……”
他面上有些踌躇:“母妃就安安静静地下葬就好。”
元承对老楚王妃印象本来就不好,也没想给她什么死后哀荣,听元祺这么说,便顺势道:“也好。”
晚膳是几个人一起用的,元承、李悦姝、元祺与太子元祯同桌而坐,元祯时不时看这个面生的堂兄一眼,目中有些好奇。
元承眉心微蹙:“东张西望地做什么?好好吃饭。”
元祯肩膀一抖,连忙坐好。
元祺笑道:“太子恐怕是不认得我,心中有些疑惑。”
他看向元祯,道:“我在你还未出生时就离京了,你并未见过我。”
元祯点点头,好奇问道:“你是在庆州吗?庆州是什么样的?”
太子元祯今年才六岁,从未出过皇城,更不知道京城以外是什么样子。
元祺便与他说起在庆州的一些风俗与见闻,一顿饭吃到最后,元祯对这个堂兄的陌生感便全然消散了。
夜里元承把李悦姝拥在怀中,道:“等明年春猎,带着嵇奴一起去苍山猎场,他大了,也该见识见识,不能老困在宫里。”
李悦姝道:“那你得继续教我骑射,去年我崴着脚了,才生生错过,到现在骑射也不怎么样。”
元承低笑,蹭了蹭她的鼻尖:“好。”
三日后老楚王妃徐氏下葬,葬仪一切从简,只有宗室里的那些人前去吊唁。
楚王原定于徐氏下葬第二日启程回庆州,从皇陵回王府的路上,却突然自马上栽倒下去,摔断了腿,当即就不省人事。
皇帝立时派了太医去楚王府为其医治,至夜才悠悠转醒。
帝后怜其丧母,特准许他在京城养伤守孝,满一年再回封地。
寒冬过去,便迎来春日。
帝后銮驾启程前往北郊的苍山猎场,开始为期半月的春猎。
苍山脚下有一处行宫,就唤做苍山行宫,供每年皇族狩猎落脚之用。
当年,元承便是从苍山行宫折返,路上遇了刺客的。
李悦姝泡在热气腾腾的汤池里,双臂搁在纹石堆砌的池边,下巴枕在胳膊上,与他道:“明天你先带我去林子里跑一圈,教教我,中午再正式开始。”
元承俯身,一手轻按着她的腰,薄唇落在她的肩侧:“好。”
李悦姝享受着他的按摩,嘀咕道:“都怪你从前不带我来行猎,导致我最基本的骑射都不会。”
大梁尚武,许多闺阁女子都是既能打马疾驰,又能张弓射围的。
元承老实认错:“是我不对。”
李悦姝道:“当时……你遇刺那次,我要是跟着就好了,说不定就不至于发生后面这些事了。”
元承没吭声,只轻吻她的耳垂。
“不过,”李悦姝想了想,问他,“如果当时大伯父与贺卓刺杀一事败露,你肯定会诛杀他们,那是不是还会牵连到我?”
元承动作顿住。
李悦姝道:“肯定会的啊,当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罢了,不像后来当太后的时候,对你来说还有点用处,你就算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