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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得死!”澹台上寻转头盯着她,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耐心已到了极点,“朕最后一次提醒你,她听到了我们的话,你觉得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谢琦玉呜呜地哭喊着,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谢罗依悲哀地闭了闭眼:“可是她是臣女父亲最疼爱的女儿啊!”
“那又如何。”澹台上寻指着谢琦玉怒道,“你难道觉得谢运会为这个大逆不道的女儿忤逆朕吗?还是你觉得在朕的一再纵容下你已经可以胆大妄为到要抗旨不遵了?”
“臣女不敢。”她垂着头无话可说。
澹台上寻余怒未消,拂袖背过身去:“宇文辞,把匕首给她。”
谢罗依惊恐地盯着宇文辞奉上的匕首,震惊得望着澹台上寻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如果一开始还不能确定澹台上寻的动机,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了,澹台上寻要她亲手杀死谢琦玉,就是为了要她表明自己的忠诚。
如果一个人连伤害自己的人都不敢动手,何来勇气面对未来的血雨腥风?
如果一个人为了一个算不上家人的人不愿听命于他,他为何要相信这个人将来可以全心全意帮他对付自己的夫君?
没有了忠诚,她的命就如同蝼蚁,随时可以踩死。
血染锦衣
谢罗依虽然很想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自己的命还是比谢琦玉重要的。
她颤抖着从宇文辞手中接过匕首,步履沉重地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拔了她口里的破布头,道:“以后每年我会多烧点纸钱给你的。”
“谁要你的纸钱!”谢琦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破天荒的第一喊她,“姐姐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
谢罗依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难受地道:“我,我没有办法……”
谢琦玉发狠起来,大叫道:“你们为什么不杀谢飞羽!为什么不杀荔枝!我有什么错!我什么都没做!”
谢罗依道:“蚕王的死与你无关?”
谢琦玉一愣:“这都是荔枝出的主意,是她要杀你。”
她怕谢罗依不信,凄惨地道:“我不想杀你的,都是她逼我的。”
谢罗依是不信,若只是荔枝一人恐怕不够,应该还有谢飞羽,瞧,她刚刚都招认了。她同情地抚着谢琦玉的脸,多年轻的生命,像鲜花一样。
她哭得一抽一抽,十分可怜:“姐姐,我不想死,真的与我无关……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琦玉已经害怕得语无伦次了。
“可是你听到了不该听的。”谢罗依叹了口气,轻轻拭去她的泪,点明了她的原罪。
澹台上寻被吵得头疼,转身对宇文辞道:“把证据给她看,让她死得明白。”
一大叠的口供散在她们面前,谢飞羽的口供和按下的手印赫然在列,谢琦玉呆了,她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的亲姐姐会牺牲她。
谢罗依一张张地翻看,涉案之人众多,谢府下人王志、吉吉等证词外,还有京都黑市的贩商走卒的证词,看来皇帝收集的证据很充足了。
在如此密集的证据中,没有看到关于荔枝的任何指控,下毒的是吉吉,放乌鸦的是王志,指使的是谢琦玉,谢飞羽是帮凶。真是面面俱到唯缺荔枝。
她是真无辜还是另有隐情?谢罗依选择相信谢琦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阿罗,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澹台上寻见她还在犹豫,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对宇文辞道,“帮她。”
手腕被宇文辞死死握住,谢罗依颤抖着死命地挣扎着,眼见挣脱不了,闭了闭眼:“对不起,琦玉,我……”
“不要……”
姐妹间最后的温情被一刀扎灭。
往后挣脱和往前递送的角逐中,谢罗依拗不过一道猛力推着自己重重地前一送,匕首准确地扎进了谢琦玉的心口,又狠又凶。一刀毙命,痛苦全消。
谢琦玉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呼喊,身子一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至死她都不甘心,连眼睛都没有合上,胸口的血顺着锋利的刀子汩汩而出,晃得人头晕目眩,谢罗依吓得扔下匕首跌坐在地,衣襟上溅着她温热的鲜血。
澹台上寻不可察觉地勾起了唇角,向宇文辞使了个眼色。
宇文辞探了探谢琦玉的鼻息和脉搏,向澹台上寻道:“陛下,犯人已伏法。”
这伏的是哪门子法,谢罗依悲愤难当,死死地盯着那把插入谢琦玉胸口的匕首。
澹台上寻道:“把尸体处理干净。”
宇文辞拖着谢琦玉的尸体退了出去,澹台上寻将瘫软在地的谢罗依拎起来:“振作起来!谢琦玉是罪有应得。”
谢罗依软成一滩烂泥,从小到大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如今竟被逼着杀死了自己的妹妹。恐惧的汗水混合着无知无觉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她像是看着他又像是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