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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压力将裴理扶植上羽林军右都统的位置的,可能他觉得光靠一个谢家已经不能支撑其与西党对抗了,那么德高望重的裴相将是下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可裴相一直鄙夷党争,又怎会让自己的儿子搅入波云诡谲的政治派系中呢?
更奇怪的是西群山竟然答应了,他是被裴相的威望震慑住了还是心里有其他花花肠子?不然怎会甘心禁军落入他人手中?况且羽林军左都统宫白鱼不是西党。
小桃见她出神,拉了拉她的衣袖道:“老爷还说,昨儿朝堂上陛下十分强硬地驳斥了镇国公想要将西而智派去英州做监军的要求。”
谢罗依问道:“那个西而智不就是他的养子吗?”
小桃点头道:“正是。所以老爷觉得陛下可能已经忍无可忍了。”
派一个小内监西而智去军队里做监军,西群山已经不满足掌控禁军了,他的手伸得太长,去年刚将一个心腹派去了晋国东方重镇青州做监军,今年又想着要英州了。李淮阳已有谋反的苗子,而且与西党下的厉观侯等有扯不清的关系,陛下怎么可能会答应,若答应下来无非就是将自己搁在热油上烹煎啊。
她不禁担心起这个小时候的玩伴来,不明白这皇位有什么可做的,为什么人人都想着要爬上这个位置,心中的欲望让人连眼前的凶险都不顾,让父母兄弟都可以抛弃,曾经纯真的少年可以变得面目全非……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皇帝为什么受西群山的掣肘和当日澹台成德说手中有东西这两件事在迷雾中透出了一丝端倪,就像两块残缺的玉,巧合地合在了一起。看来,在多方角逐中临川王府才是看似安全实则危险。
一想到此处她急忙吩咐小桃道:“今天晚上把藏书阁里的人清理了。”
小桃也吃了一惊,不知为何她会想到这件事,忙问道:“小姐要怎么清理那位主子啊?”
谢罗依白了她一眼:“她不是主子,只能算是个逃犯而已。”
小桃垂首道:“我说错话了。”
谢罗依当然不会真的苛责她,解释道:“那一位可是个祸头,若有一天光明国借口追究起来,与我朝南境不宁,再加上如今朝中形势复杂,很有可能连累到我们,不止临川王府,谢家也会遭殃。若真因为这件事被连累,且不是冤枉得很。”
“小姐说得有理。”小桃连连点头,“我本还担心殿下会生气小姐没法解释,现在听小姐分析我觉得殿下一定会明白小姐的一番苦心的。”
谢罗依笑得心虚,澹台成德会不会生气还真的不好说。
小桃揣测着她的神色道:“我这去杀了她?”
谢罗依道:“你若真杀了她,殿下回来就会杀了我们。”
小桃的担心又重现脸上,想八卦又不敢太八卦,苦恼道:“那咱们总不能赶她走吧,就算赶了,她也不会走的。”
谢罗依道:“你一会儿亲自去趟谢府。”
小桃刚应下,她眼珠子一转又像想到了一件关键事,吩咐道,“你派人把连翘叫来,就说我最近睡不好,让她煮一壶安睡茶来。”她担心的是清越身边那个叫小薰的侍女,上次在思过堂要杀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薰。
小桃应了一声就走,又被她叫住:“把鱼安也叫来。”
今日暴雨,鱼安一早起就眼皮狂跳,此刻他站在谢罗依面前,眼皮也不敢抬,动也不敢动,从他进这屋子到现在已经半柱香的功夫了,王妃娘娘连一句话也没说,怪瘆人的。
“站不动了?”谢罗依抹了抹茶沫子道。
“没有没有,奴才不敢。”鱼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谢罗依道:“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这样,我放你回家可好?你多年的积蓄也够你买些田产,安度晚年了。”
鱼安听她这么说,被唬得不轻,他刚满二十岁,怎么就要安度晚年了?
这下是真的站不动了,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哭喊着:“娘娘,好娘娘您可不能不要我啊!奴才还指着伺候您一辈子呢!”
连翘捧着一壶安睡茶和小桃面面相觑,鱼安是殿下跟前的老人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娘娘都要将他赶走,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被赶走了?
越这么想越怕,拿着壶的手都在发抖。谢罗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鱼安还在大哭,已经抱着谢罗依的双膝求饶了:“娘娘奴才做错了什么,您要打要骂都行,别赶奴才走,奴才不走……”
谢罗依无动于衷,对小桃道:“把他拉出去。”
这下鱼安哭得更大声了,死死地抱住谢罗依的腿,哭喊着:“小桃姐姐我不走!”
小桃哭笑不得,自己还没动手拉他呢。
“娘娘,不如饶了他这一回,让他将功补过吧。”小桃佯装劝了起来。
鱼安急忙磕头:“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有做错的一定改!”
谢罗依这才道:“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鱼安泪眼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