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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的嘛。
谢罗依带鱼安去是因为要指使他拎东西,她准备了许多斋戒糕点,嘱咐鱼安一路小心提着,绝对不能打翻,要是打翻一样就将他赶出王府。
这样一来可苦了鱼安,他小心伺候着,打马的速度就不敢太快。
这下她又嫌弃他太慢,时常催促,弄得鱼安满头大汗,不由得生气了。
“娘娘是又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谢罗依拍拍马头,问马儿:“我不让你吃草了吗?”
马儿倒是温顺地眨了眨眼,摆了摆脑袋,谢罗依道:“你看,它说不是。”
鱼安差点晕倒,怎地遇上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快点快点,又不是蜗牛。像你这么慢吞吞的,天黑都到不了。”她一扬鞭,绝尘而去,衣袂飘飘,风姿潇洒。
鱼安欲哭无泪,只得跟上。
两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无妄山脚下时已过了正午,谢罗依埋怨他:“都怪你,来不及礼佛了。”
鱼安不敢顶嘴,委屈地扭着脸栓好马,提着食篮跟着她上山往金盘寺去。
见过住持送上斋饭,寒暄几句后,谢罗依说想见识见识山中胜景,可否请住持安排禅师为他们讲解。
住持刚想提几位,谢罗依却道:“听闻了尘禅师精通佛法,又深谙山川地貌,想请了尘禅师为奴家讲法。”
住持合掌道:“了尘正在会客,恐怕不能见娘娘。”
“那奴家等他。”谢罗依倒是不急。
住持也不勉强,安排小沙弥带两人去了客间,茶水斋饭一应俱全,还很凉爽。
坐了没多久,鱼安问她:“娘娘,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谢罗依也觉得有些无聊,便道:“要么你去打听打听了尘的禅房在哪?”
鱼安心想,幸好有备无患,献媚道:“小的知道在哪。”
“哦?”她嘻嘻一笑,“那我们去看看了尘在见谁。”
鱼安道:“不好吧娘娘,光天化日之下在寺庙里到处乱跑于佛不敬。再说了,了尘禅师一定在见殿下。”
“那我们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她兴致不减。
“当然是讲经说法。”鱼安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正色道,“外面都是胡说的,都是在编排殿下的。”
谢罗依笑了:“那就更应该去听听了。”说完就拖着他一起往了尘的禅房走,鱼安真的很懊恼自己多事。
下午的金盘寺很安静,两人七拐八绕地倒了了尘禅师的禅房外,听得动静不大,谢罗依就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偷瞄了片刻,便移开了。
鱼安见她神色不对,也上前看了看,禅房中与年轻禅师讲经说法的竟然是个陌生男人。
谢罗依吩咐道:“你进去问问。”
鱼安指指里面又指指自己,求饶道:“打扰别人,不大好吧。”
“那你就在这等着。”
鱼安想再争取一下,便道:“为什么非得要小的去问个明白啊?”他觉得既然人不在里面,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谢罗依秀眉怒竖:“因为都是你帮着你主子到处招蜂惹蝶!”她几乎是咆哮的,唯一不同的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显得更加可怕。
望着她板着脸拂袖而去,可怜的鱼安只能杵在门口,他知道自家娘娘生气了,气得非常大,敢情先前的好心情都是装出来的。这恼人的殿下到底跑哪去了嘛,他欲哭无泪,只能恨恨地跺脚宣泄情绪,半句抱怨的话都不敢再说了。
一团怒火的谢罗依在寺庙中乱晃悠,恨恨地将帷帽摔在地上,差点扯歪了头上的金玉冠。
几个过路的小沙弥向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她意识到失态,报之以微笑,脚步一转往山上去,再被他们盯下去她会把持不住自己——把持不住想打人。
她也不知道为何火气会如此大,难道是日头太烈?
摇着折扇一路上山,即便是躲着日头走脸也被晒红了,身上更是香汗淋漓。忽见山道有一条小岔路,路的两旁树影重重,不觉好奇拐了进去。
小道的尽头有一颗大槐树,树下是围着一圈矮栅栏的竹屋。
她好奇地拐过去,推开竹门,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并没有人。虽然没有人,但她闻到了脂粉香,是御兰阁的谪仙滴露香粉。
她对这块香粉记忆尤深,经常断货不说,价格还贼贵,就连她自己也只拥有过一次而已,而那一次是从当时还不是俪贵妃的全家小姐手中抢来的。
她突然想到这件陈年往事,想到她和俪贵妃为了一块香粉争的面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而就在这偏僻的山里竟然有人用着如此稀有昂贵的香粉,简直是不可思议。
竹屋左右两个里间只有一张床,虽然简陋但被褥柔软,并排摆放的两只枕头上残留着谪仙滴露的香味,有几根长头发落在褶皱未平的褥子上。
没来由地心猛跳了几下,桌上除了胭脂水粉外还有几张花笺,写着几句婉约词,像什么“琵琶弦上说相思”,又像什么“一川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