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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寂年给儿子解了袜子,脱下放进小竹篮,自己将下摆撩起塞进腰封,打着赤脚,抱着渝哥儿朝湿沙地走去。
    “踩踩看。”周寂年举着儿子。
    渝哥儿吊着两条白萝卜和小肉脚丫,脚掌处有凉凉的湿沙触感,轻柔又新鲜,他眯着眼睛,笑的很是高兴。
    探了两下沙地,周寂年抱着渝哥儿去浅浅的水上站着。
    渝哥儿照例被父亲掐着小胸脯,吊着两条肉乎乎的白腿去探海水,一接触到水,渝哥儿就兴奋坏了,尖笑声拔高了一个度,“啊哈哈哈……”
    周寂年也勾起唇角,“开心吗?”
    渝哥儿两腿倒腾的飞快,不过海水只没过他肥嘟嘟的脚面,所以他踢了周寂年一裤子的海水。
    抱着渝哥儿近距离玩了一会儿海水,谢宁在岸上叫人了,一大一小才结束戏水亲子活动。
    周寂年用自己长袍下摆给渝哥儿仔细的擦干净脚丫,谢宁给儿子穿上细棉袜,最后一手小竹篮,一手鱼往回走。
    ……
    坐回马车上,谢宁一边给儿子喂水喝,一边说计划,“寂年,我想收制鱼干和虾干运回越州府,放谢记食铺卖银子。”
    “嚯,使不得,赔本的买卖。”
    周寂年还未开口,开朗的车夫插了一嘴。
    谢宁看了下周寂年,掀起车帘问:“为何赔本?”
    “你看,运货得要马,马拉车,那车还得造不坏,但是这一辆载货的马车,十两都下不来。”
    “哦……”谢宁点了点头。
    车夫继续说:“而且就算您不差银子,这路引也签不下来。”
    谢宁这回快速地点了两下头,这个倒是真的,去哪里都要有官府签的路引,人过关卡交人税,货则交货税。
    这一道道门槛拦下来,庆朝各个府城极难形成人口流动。
    “一路上山高水远,身无拳脚,困难重重,头几年还听说跑商死了人哩,你猜怎么死的?”
    谢宁摇了摇头,开口猜测道:“路遇劫匪?”
    车夫摇了摇头,故作神秘。
    “马车坠崖?”
    车夫这才满意地给出答案,“都不是,他是饿死的。”
    “……”谢宁明白了,这大概就是货品难流通的原因吧。
    谢宁坐回去,没再说什么,不过一直在想事情。
    一直回了县令府,林锦过来抱渝哥儿,又是晃悠又是颠的,稀罕不够自己的亲孙子。
    “一身咸鱼味儿,爷爷抱你去洗洗,玩儿水了,渝哥儿开不开心?”说完就抱着小娃儿走了。他最近和丈夫县城四处跑看铺子,打算将第二间全鱼宴开到南渔县。
    等儿子被抱走了,周寂年才回屋,他先在外间净了手,才绕过屏风,一眼就见谢宁坐在窗户下面的床椅发呆。
    周寂年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心知谢宁在愁运货跑商的事情,开解道:“赚钱之事不急,待南渔县粮仓丰足,百姓居有定所,夫君就想办法给你赚银子。”
    谢宁却误会了,忙解释说:“不是赚钱,我不急的!”
    说完伸手去搭着周寂年的大腿,接着说:“我只是喜欢做买卖生意,小有成果就觉得很开心,就觉得……胸有成竹?”
    周寂年挑了下眉,点点头说:“彼有自信者也。”
    谢宁捣蒜点头,站起来跨坐在周寂年腿上,将上身埋进夫君怀里,嘴里嘟囔:“我不懂如何辅佐你治理县城,也不懂为官之道。”
    “所以我想尽量让南渔县的百姓有一份营收。你知道吗?那海鱼竟比河水鱼还要便宜,虾子肉少,打捞需得费肉,竟然也卖不上价钱。”
    周寂年身子朝后靠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鱼宝,静静地听。
    “可是咱越州府,虾子可稀罕了。”
    “……”
    他自己碎碎念,东一句西一句,说个不停,等他说够了,抬起上身看周寂年,“怎么了?在想什么?”
    周寂年这会儿才定定地看着宁郎,嘴角带笑,“夫君的大宝贝!你怎么会觉得帮不到我?我现在有一个思路,只有你能帮为夫。”
    谢宁的眼睛‘噌’一下就亮了起来,摇了摇身子,捧着周寂年的脸问:“什么事?快说与我听嘛。”
    “南渔县地广,却人烟稀少,缺少劳动力,所以县城建设一直落后于人。” 周寂年扯下谢宁的手,捏着把玩,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
    “啊?”谢宁撇嘴,“这我如何帮你?我上哪儿给你找人啊?”
    周寂年闷笑一声,晃了晃宁郎的手爪,“不需要你找人,你就做吃食买卖。”
    “过几日,我会宴请南渔县周边的才子,你可愿帮夫君研究研究美味?我将会以你备的宴席主菜为题,来个行酒令比赛,头筹赏银。”
    谢宁一脸惊讶说:“哦?你想让这些才子给你建房子?”
    “唉……”周寂年捏了捏谢宁肉嘟嘟的嘴唇,“怎么这样笨,书生文弱,无力气怎么建?”
    “唔唔……”谢宁嘴唇被捏在一起,说话声音出不来。
    “我要让你做的这美食成为南渔县招牌,先传清平县,再传西江县,传遍建州府城,最后举国皆知,引来才子佳人、土豪商贾、达官贵人前来品尝美味。”
    “有人的地方就热闹,热闹的地方就会慢慢繁华。”
    谢宁嘟着嘴朝后昂头,将夫君的使坏的手扯下来,惊喜地接话:“然后就有商人来建屋子,来开铺子,来跑商!”
    “没错!”周寂年点头赞许。
    谢宁撑着周寂年的肩膀,一抬屁股蹦起来站在地上,丢下一句:“我去灶房!”
    说风就是雨,周寂年笑着摇摇头,也起身去书房处理公务。
    ……
    谢宁这几天忙得是团团转,偶尔停下来发呆也是满脑子美食佳肴。
    渝哥儿现在爬的溜溜快,南渔县的建筑大多是用木头建的,地上铺满了木板,他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四处爬。
    十一月的南渔县天气并不怎么冷,只是特别干燥,一天得给渝哥儿喂好几次水,他爷爷把他伺候的可精细了,生怕他小孙子上火。
    不过今日林锦和周三丰出去定铺子了,渝哥儿被丢在家里由亲爹谢宁照顾。
    谢宁将新买来的肥虾放进水桶里,打算养个一下午,叫那虾子将肚里的沙子吐尽。
    “啊……呀!”渝哥儿两只爪爪捧着一根干当归,肉嘟嘟一团坐在羌活脚边。
    羌活如今很是自由,他要的医书周寂年都会差人去给他买来,他醉心医术,时不时出远门上山采药,一去十来天,主人家也从来不说他。
    不过他也帮了周家很多,周三丰的腿疾每每阴天冬日的,骨头缝里就疼痛难忍,叫羌活针灸、药酒的给治好了。
    他这次又从山上下来,背了一箩筐的药材,其中当归要泡酒,当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