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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让自己避免了一切开始。(注)
    一个谨慎的、警惕的傻子。
    郑清到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问他:“去医院吗?”
    沈怜不说话。
    于是郑清把被子拉开,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和他躺在一起,轻声说:“好吧,不去就不去。睡一觉吧,我陪你。”
    沈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条死鱼。
    然后这条死鱼突兀地开了口:“你在我身上放定位器,我不喜欢。”
    “我是担心你。”郑清说。
    “我当时想把自己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用力地掐下去。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已经那么做了。”
    “就算那个人只是担心你?”
    “就像我这个疯子认为蓝胡子是对的一样。”
    郑清想伸出手,想摸摸沈怜的脸,却又颓然地放下。
    他只要一想到沈怜扭曲的独特的价值观,就不可控制地分析沈怜的童年,沈怜的青春。他似乎能勾勒出这个家伙畸形的、压抑的人生,这种经历可以影响到人的一生,直至死去。不管是老死,还是从某个地方跳下去。
    奇特的、如附骨之疽的抑郁症,治愈率百分之八十五,复发率百分之百。
    他心疼。
    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一个拥抱?一个黄油面包?还是承诺自己可以陪沈怜一辈子?
    这种瞬时的东西可信吗?他曾经还想过娶妻生子呢,现在还不是喜欢上了一个并不怎么可爱的男人?
    他的这份感情,又能保持多久,隐忍多久?
    瞬时的承诺总是枷锁。
    而现在,这个瞬时,他喜欢的这个人正躺在他身边。
    他忍不住凑近了点。
    沈怜却突然扭头,柔软的唇擦过他的脸。
    两个人都愣住了。
    沈怜笑着,像只刚刚偷了腥的猫,又像个意外得到了一颗糖的孩子。
    这次可不是那种精致没有温度的、程式化的假笑了。
    像昙花般难得一见,虽然把一位并不柔弱的男性比做昙花有些不妥。
    沈怜总是受伤,手腕上有一道又一道的疤纵横交错,丑陋极了。他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也高于他人,所以他能无视他裹着纱布的手。
    他再凑上去,得寸进尺地亲上郑清的唇,又像个野兽一样狠狠咬了郑清一口。
    嘴里满是腥味儿。他再次舔了舔唇边的血,无比魇足。
    “医生,你看这个世界都有可能是假的,而我们是真的。一个又一个的副本里,我们两个像嘴唇和牙齿。”
    “我并不觉得自己和你是嘴唇和牙齿的关系。”郑清语气冰冷,脸色也冰冷,看来是对沈怜的突然袭击生气了,只是因为骨子里的教养没有发作。
    “没有我……你可就踽踽独行了呀。”沈怜低声细语,恍惚间竟像是巫师吟诵他的咒语。
    没有了郑清,他也就踽踽独行了,若是他有一日无聊了,或者是有一日犯病了,或许也就死了。有了郑清,他还有个同行的人,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念想。
    “我可不在乎是否独行。”郑清说了假话。
    沈怜也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口,字里行间带着一种随意感:“医生啊,我好累,我现在需要点什么,或许是一场负距离的接触,或许是一场抵死缠绵。”
    郑清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所以说医生,做吗?”
    第62章 安托万(六)
    郑清一个爆栗弹到沈怜脑门上, 疼得沈怜吸了一口气。
    “找炮友出门右拐酒吧, 什么货色都有。”
    沈怜摸着郑清的脸, 道:“环肥燕瘦,也不及医生你勾人啊。”
    郑清嗤笑一声。
    沈怜漫不经心:“我说医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进了这个破游戏,有需求了怎么办?用手吗?”
    “那你呢?”郑清反问。
    “出门右拐酒吧呗, 什么货色都有,男女荤素不忌。”沈怜半真半假道。
    郑清翻身, 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觉得这黑色纯净的很。
    “我也出门右拐酒吧,倒是没见过你一次。”
    沈怜慢悠悠道:“我的医生啊,自我们认识,你对我说的话, 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
    “我只喜欢女人, 不和男人做。”
    沈怜继续进行话题的大幅度跳跃:“我刚才亲你了。”
    郑清皱眉:“我原谅你, 毕竟你神志不清。”
    “可是我亲着亲着就把自己亲硬了, 我手受伤了,你说怎么办?”
    郑清冷笑一声, 起身下床穿外套一气呵成。
    “那你就憋死自己吧。”
    他出了卧室,把门带上, 呼了一口气。
    沈怜吃错了药,乱撩。
    假如今天冲进来抱住他的是画皮鬼,他也能不要脸地准备来一发。
    他太缺爱了。
    让人想揍死他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再撩他也要憋死了。
    沈怜听着门关上的声音, 又不可避免地自我懊恼了起来。
    他这是……把人气走了?
    医生在时他不觉得,医生走了他才感觉疼痛从手腕伤口上传递到神经,又反馈到大脑。
    “嘶……”他抽了口气,又低落起来。
    “啪。”扭动门把手的声音响起。
    医生把头探进来看了他一眼,又“啪”得把门关上。
    沈怜不可抑制地大笑。
    然后卧室门又开了,医生端了一杯水进来,道:“沈怜,起来喝药。”
    手腕好像又不疼了。
    真好。
    沈怜喝了药,盯着医生的脸,觉得这人怎么看怎么欠揍,又怎么看怎么顺眼,顺眼到让人想太阳。
    万幸褪黑素起了作用,让他清空了满脑子的黄暴思想,慢慢睡着。
    郑清坐在床边守着他,守到星星和月亮被云遮住说悄悄话,守了整整一夜。
    这个副本的时间就在一件件小事中流逝了。很平淡,平淡到让人生出了一种此间乐,不思蜀的错觉来。
    沈怜戴着墨镜上了车,嚣张得像一只螃蟹。
    借着影后女士的东风,他现在也是有司机有助理的人了。
    车开到节目现场,众人才知道这想红想疯了的导演又搞出了幺蛾子。
    这位另辟蹊径到让人想打他的导演竟然想把综艺节目做成现场直播。
    好几个小明星都想给这位大爷跪下,让他别玩了。
    画皮鬼牵着沈怜的手,悄声道:“你说这蠢货至于吗?要收视率的话,老娘就是行走的收视率。”
    “好好好,影后女士您最棒了。”沈怜翻了个白眼儿。
    虽然他表面上一副不屑的样子,但也不得不承认画皮鬼这女人用一张皮迷惑了不少人。连他们警局专案组的小王都是这女人的脑残粉,之前还专门半公半私地问过他他和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