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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极不正经,耳语却又极其正经,吉祥已不知理智为何物,酥了半边的身子被穆澈提起来。
身后那布衣男子很紧张地注意这两人,发现不过是一个纨绔公子领着小情人约会,徐徐吐出一口气。
随着两人相携走出去,他缓慢地松开腰间匕柄,却听一声尖啸,一支黑漆红羽箭透窗擦过他的面门,铮然射进地面!
穆澈但闻风声头也未回,拉紧吉祥就跑!坏就坏在他反应太快,惊弓的鸟儿一下子跳起来,反应更快地向两人冲去,尽管当下他并不知为什么要追。
吉祥说得不错,做贼者必心虚,可惜她的腿脚不如鼻子灵,长身暴起的男人身高八丈有余,两步的空当,匕首堪堪划到吉祥肩膀。穆澈格扇一挡,护着她避过这一刀,男子下一手紧随而至,穆澈只及推开吉祥,脖颈便置刀锋之下。
同时外头一阵喧乱,有人大喊:“大理寺办案,闲人退散!”
“公子!”吉祥被这变故惊呆。
“什么人,干什么!”男子挟穆澈为质,匕首紧紧抵在他喉咙上,惨白一张脸警惕瞪着窗外和楼梯口,失心疯一样嘶声大喊:“干什么,干什么!”
穆澈幼年学的那点拳脚,早还给了教习师傅,在随时失控的暴徒手里,惟受制而已。
他欲命吉祥快走,便见一双绣红蝠的黑靴踏竹梯而上。
穆澈心中沉喟:今日这屋里,是一个也跑不了了。
他的目光落在吉祥身上,小姑娘被吓成这样也不曾哭,漆黑的瞳孔紧紧吸在他身上,像一只随时会冲上来的小兽。
他动了动唇,想叫一声她的名字。
然而只是想想。利刃加颈之下,穆澈扔开削断的半截扇柄,神色从容:“宁大人,你办的好差事。”
方才发觉异样之初,他在“等洛诵回来”与“自行脱身”之间迅速选择后者。未料老雀奸滑,大理寺石虎箭队个个都是例无虚发的高手,那支走空的赤玄箭与其说制敌,不如说惊敌,背后发令之人,是把他算计了进去。
“过奖了。”大理寺卿背手站定,往对面漫淡地扫视一眼,就势在一张茶桌落座。
楼下那三个捕役已跟了上来,其中一个不知从哪儿竟端出一壶热茶。
宁悦玄拿水涮过杯子,斟上一杯细细品饮,勾唇笑道:“嗯,能在这小店喝到中品的腾雪玉芽,也就不能再苛刻了。听说你懂茶?你说是不是?”
吉祥口舌全干,眼睛一瞬未离那把匕首,全然不睬抛来的问题。
就在宁悦玄说话的同时,那暴徒挟着穆澈步步后退,不忘避开窗口位置,半个身子藏在人质之后,眼里布满困兽的血色。
“冼骁生。”宁悦玄终于注意到今日的猎物,嗅着茶香道:“你胆子上天了,敢连杀倚南书庄两人,说说吧,怎么想的?”
话音落进冼骁生耳里,好似符咒贴上鬼身,一瞬的静默后,他嘶声大喊:“我没有、我没有!”
穆澈随着他的躁动摇晃两下,脸色白了一层。宁悦玄冷笑:“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真以为是你的心上人给你写信,要与你远走高飞?”
“那信……不是阿蔓……”
冼骁生的呼吸粗重起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姻玉儿死的时候我、我与人喝酒,没有作案时间!”
“你怎知死者名字,又怎么知道她是何时死的?”宁悦玄似乎一点也未觉察局面危急,气定而神闲地道起案情:“青冉的尸体先姻玉儿而发现,仵作也认定这两人的死亡时间,是青冉在前姻玉儿在后,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冼骁生嚅动干裂的嘴唇,发不出一个音。
宁悦玄道:“你很聪明,懂得利用自己冰坊伙计的身份,冰窖的确是延缓尸体腐败的绝佳所在。可惜你也很蠢呀,忽略了一件事。”
冼骁生的领口被汗打透了,手心发滑,匕刃就不知轻重地划开穆澈颈上的皮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你该问我有什么证据。”宁悦玄对犯人的愚怯十分失望,扫过穆澈仍自镇定的脸,语气愈发缓淡:
“姻玉儿嘛,与青冉的伤口相同,创缘却更粗糙,不是换了把凶器,而是凶手杀姻玉儿的时候出现了犹豫,又或那伤口不是一次贯穿形成的。你告诉我,有什么理由第一次杀人干脆利落,第二次反倒犹豫了呢?”
冼骁生不响,宁悦玄的眼神像涂了讥讽的利箭,问过自答:“因为,第一个死者根本就是姻玉儿。她根本没有失踪两天,是向书庄告假之后,便是青冉遇害当天的早些时候,在书庄遭了毒手。唯有一个人有机会把她的尸体带出去,就是你,你把尸体藏在了冰桶里,是不是?之后又寻机潜至书庄后山,伏杀了青冉,是不是?”
冼骁生退无可退,冷汗缕缕滑下,蛰得他眼角抽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姻玉儿戴着的耳坠。”宁悦玄薄笑:“那是龙般珠,会随温度的变化而变化。同样一段冰冻时间,龙般珠解冻的速度可比尸体慢得多,如果你有机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