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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中自有洒脱,下巴向他一点:“你呢,又做这些勾当?”
    游九笑道:“我不比你老人家财大气粗挥手千金的,只能另谋生路了。”眼睛一转,忽正色问:“你可知金刀门中有一路‘白地卷雪’的刀法?”
    穆澈乍听此言,只道与游九江南之行有关,他连金刀门都未曾听闻,不由正色问:“不知,怎么了?”
    “这套刀法威力无靡,练成者却极少,只因其心法需童子之身方能修炼,且一世不能破戒。”
    游九前头说得正正经经,觑着好友脸色,油然一笑:“我只是奇怪呀,你又不练这门功夫,为何也要守身如玉?”
    穆澈听明白他在胡吣什么,耳根一热,挑扇指他:“你这——”
    欲骂泼皮,又知骂了也不顶用,他抹身便走。
    游九红尘摸爬日久,什么事看不出来?一见那小朋友看穆澈的灼灼眼神,好比看着个雪白白的大馒头——当看不当吃,就知穆澈还守着他的礼呢。
    他见人笑意疏懒,从不当真,此时方笑进眼里,在穆澈背后悠悠道:“莫不是情窦初开不知怎个法儿,我这儿有教本售卖,价钱便宜,笔画精真,你如此聪敏,绝对一看就会!”
    可叹穆澈一流人物,惟有此等人此等话不知如何应对,心下连骂祸害,直至上了车驾,面上薄红仍未褪尽。
    好在厢壁嵌的是丹霞珠,绯红的光线映在面颊,分辨不出。
    吉祥听他气沉,挨过去问:“怎么了?”
    这厢靠近,一双灵秀的眸子便看进穆澈眼底,双臂也环了上来,似个娇赖模样。
    穆澈还满脑子的“笔画精真”,有心不往那处想,到底不是柳下惠。温芗软玉撩得他身下发躁,抬手便抽去她发上玉笄,低头压上那瓣香软。
    车身忽而轻颠,是马车赶动,叫人始想起还在外头,两心同作一悸,堪堪分开。
    吉祥在穆澈怀里,一瀑青丝坠于臂弯,双眼水洗明亮,那水色也洇到唇角,似芳蕊上的初露等人去收。
    穆澈偏不再肆意,抿了抿唇,声音极低:“好生坐着。”
    吉祥鼻中漏出一声轻喃,仍是搂着男子的腰赖着,穆澈只由她罢了。
    至于为容华疏财一事,他并未当作介事解释,吉祥也未存在心上,是以都没提起。
    一时只听车轮之声,如此静默少间,穆澈忽有些古怪,哑道:“你方才喝了茶?”
    吉祥开始没明白,嗯了一声,发丝在穆澈下巴轻蹭。下一刻,她一个激灵想起他害茶敏,方才两人又相濡以沫的……
    吉祥瞬间慌张起来:“你怎么样?”
    穆澈没有间接入口的经验,只觉身上似有酥痒,濛如轻雨,也不觉怎么样,舔唇笑了一声。
    笑!笑什么?
    吉祥正担心得要命,看他如此,好歹有了几分经验,想他八成又捉弄自己了。
    可回念想一想,过敏症当真不是好闹的,还应防患于未然的好,于是小脸满是正经道:“那我以后不喝茶了。”
    她说得认真,未及想背后深意,穆澈眉眼一现玩味:“为何?”
    “当然是为了……”半句话戛然而止。吉祥瞪大眼睛,一面自悔失言,一面热着脸想:这人是在调戏我吗?
    这下子吉祥肯好生端坐了,只是没一会儿,她到底默默寻到穆澈手背,出气地捏了一捏。
    第50章 白露听琴  两位哥哥,留手留手!
    回府后,穆澈先送姑娘回度林轩,回自己院子时,穆温已等了他许久。一见他哥就道:“琼瑰过来问了两回,大哥怎么才回来?”
    是酉时将尽,说早不早,说晚也算不得大晚。只若穆澈一个也罢,他却是带女眷一同出去的。
    穆温了解兄长,对吉祥姑娘的印象也不错,哥哥喜欢的女子,他自然敬护。偶或出门晚归,穆温以为无可厚非,远的不说,就说他爹带着娘亲迢迢游赏大好河山去,除了开始一月尚有书信,过后近半年竟未见一封家书,此等乐不思蜀的劲头,谁能比得上?
    只是伯母操持庶务,同样有她的苦心,旁人不知底里,他们兄弟不能伤了伯母的心。
    穆温本有几句话想说,一见兄长又觉说来多余,他能想到的事,兄长只有更明白的。
    穆澈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回去歇着吧,我过去请定。”
    萱宁堂尚有灯光,穆澈的通报一传进去,那屋里的灯倏尔就灭了。
    檐下的男子微微垂睫,在一地黑默中站了一刻,行礼而退。
    时夜静谧,浔彰伯府大门外悬灯通明。
    祢灵霜回府时亦晚,早有人向里通报郡主回来,小厮们忙着勒马卸车,祢灵霜由一众侍婢婆子拥了进去。
    祢夫人忙命人端来清淡的莲子汤,又问女儿这半日过得如何。
    祢灵霜本有郡主府,因她于皇家有功,当今下旨,一应规制皆比拟公主府修建。当今疼惜她,生身母亲只有更疼爱的,哪里放心宝贝女儿分府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