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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良朝便是听见之后请罪的。
    “没什么不好。”穆澈目光温和,“只是性格过于和软,一世未曾嗔怒。有一回,连天暴雨,他家里无粮,遣婢女出去买米,那婢女三四日方回,他见着人,也只是慢慢问了句,‘家里没有吃的,你跑到哪里去了?’便完事了。”
    吉祥当成故事听,觉得这个人委实和软过了,转念一想,自己闯祸时就有几分像这买米的婢女,不好得了便宜卖乖,也就不好意思置论,催问道:“还有呢?”
    “还有一回,他把房子借给人住,那家寄宿的下人拆梁柱做柴火,几乎烧光。文烈得知后,不过略一皱眉,一语不发。”
    吉祥也皱了眉,马上道:“你才不是这样的。”
    穆澈玩味:“我是什么样的?”
    吉祥打一个哈欠,挨在他衫上蹭了蹭,揉着水睫说:“公子聪明,哪容得别人这样欺负,不过是公子心好罢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会去欺人……”
    说到最后声量轻了,是有些困,眼皮也半支半掩。
    穆澈目色如墨如洗,嘴角无意扬动,一线殷红齿痕添尽冶艳。
    等见识过后:不……我不想……
    第62章 罪呈三司  不及卓清侯威风
    休沐日翌晨,三司衙门口未等点卯,同时接到一封无名信件。
    信虽无名,其上所录臣工却俱有名姓,诸人犯下的罪状更是极尽详实,历历在目,令人每多读一字,就多生一分悚栗。
    这催命符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所写不论,只说接在手里的人,先要掂掂肚囊里有几两肝几两胆,狠怕一个不小心,自家先被催掉了性命。
    与刑部和兰台不同,大理寺的门槛是容许亲自迈的。
    他将信递上去,热茶没等到一杯,人先被叩下了。
    “方大人这是何意?”
    容许一双机灵眼里惯带笑气,眉头轻剔,无甚惊慌模样。
    方舴的视线从名单上挪开,“这要问你是何意?”
    瓦罐不离井,铁砣不离称,宁悦玄十年来眼里没放过卓清府,容许和方舴也算老交道。只见容许弥勒似的笑笑,若不在意地后退两步,立时有两名执卫上前挡住门口。
    容许探出了动静,嘴角平添讥诮:
    “来知会知会小的,咱犯了你大理寺哪一纲哪一目哪一条的罪?方大人,您好大的官威啊。”
    “不及卓清侯威风。”
    一人自内堂而出,崭新的绛红官袍跃进容许视线,前一刻耍嘴皮子的人无由一凛,一腔揶揄全被堵了回去。
    宁悦玄看都没看容许一眼,自方舴手里接过名单。
    纸是上好的青纹蜀笺,入目,一笔极漂亮的行遒。
    宁悦玄凝眸半晌,狭目蕴着子夜化不去的星冷,霍而一抖笺子,面无表情地向外走:“把人带到讯室。”
    容许警惕地退后一步:“什么意思?我犯何罪?”
    宁悦玄一个余光都吝啬予他,方舴微微冷笑:“不说出名单来历,阁下想出这个门,恐怕不易。”
    话声落,先前那两个执卫逼上前来。
    容许一扫笑容,高声道:“我己说过,不知是谁将这东西放在侯府门口,事关重大,主子命我抄送贵衙,正赖宁大人调查!如此无礼行事,可是不敬卓清侯府!可是要私刑屈招!可是不要脸面了吗!”
    一根文凤棍顶到容许肋下,容许脸色一变,眼看就要动手,院里突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
    几个著墨青官袍的人并肩而来,为首那人五十岁许,削肩宽腰如猿,一双金刚目不怒自威。
    “宁大人这里好热闹啊。”
    宁悦玄人在中庭,迎面遇着这一群人,瞬息已明白。
    眼梢风冷,又一霎隐去,宁悦玄敛袖见礼:“见过云猿大人。”
    方舴的脸色实实在在变得难看,“你还送到了……”
    “我不是说了么,事关重大。”容许轻飘飘地拨开文凤棍,沿阶而下,满面笑意地向来者拱手,
    “不止刑部,还有御史台。我家侯爷虽不在朝,规矩还是懂的,不似某些人……咳咳,这等涉及了朝臣的大事,既难辨真伪,又不知送信人意欲如何,自然要知会三司。”
    刑部尚书云猿载颇给卓清侯面子,向容许微点头,背过手,沉甸甸看了宁悦玄一眼,
    “看宁大人刚刚的意思,是想能者多劳,凭一己力了却这件事吗?”
    刑部与大理寺,场面上叫做互为表里,然而这些年宁悦玄凭仗断案的神能,抢了刑部多少功劳?
    远的南侯案、太庙无头案、冬至六尸案不说,就说两月前倚南山庄之案,宁悦玄半声不曾知会刑部,抬手就越权包揽过去。
    云猿载为此连上两折,结果祾王一句话,圣上便默许了,让他心中怎能不哽着一口气?
    宁悦玄面不改色:“下官不敢,请大人堂中饮茶。”
    云猿载目视前方,崭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