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76

      洛诵忙着拧热帕子,一回头,就看见迷醉的公子攥住姑娘的手,先落在胸口,蹭了两蹭,又囫囵着一路往下。
    何谓尴尬?
    真是尽在不言中了。
    洛诵低头要出去,又放心不下头一次醉成这样的人,犹豫道:“姑娘……”
    吉祥的手几下没挣出来,头也不敢回,红着脸说:“……你先去吧,我来照顾他。有事再叫你。”
    洛诵应了一声,去得比兔子还快。门一阖上,吉祥便咬唇轻啐:“做什么没正经,还不松手,换身轻爽衣裳!”
    穆澈自然没应答。
    他若是清醒,便打死了也带不出这下流幌子来。可若说全然醉了,偏偏舌尖在齿上勾连,无声而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
    唇是水洗的胭色,一松一抿,把女孩儿的闺名也染成绮旎。白净的面皮下透出桃花玉泽,仿佛被烈酒催缠得难受,想要急切纾发一番,又无端显出一分委屈。
    吉祥出神地看了两霎,忍住拿唇碰他的冲动,轻推柔哄,“良朝听见吗,先喝醒酒汤,换了衣服好生睡下好不好?”
    从前穆澈同她话家常,说起东府宴,兄弟一辈的放着嗜酒如命的允臣不理,专好给他灌酒。彼时更年少,都是意气不知天高的锦绣公子,笑闹无忌,没个收敛,一心想扒下这位世兄正经的皮,瞧瞧底下是什么风光。一来二去,穆澈被迫学会了躲酒的一套,再怎样喝也不会大醉。
    今儿不知,百试百灵的法子怎么不管用了。
    她的手还在穆澈身上,柔腻的嗓音吹进耳朵,正回应了醉乡人不喧于口的声声呢喃。
    吉祥只及“哎”地一声,身子骤然失重,被整个搂在怀里,左腿不容闪躲地被勾起,替代手掌按着的位置,紧紧抵在那处。
    真是……柔软的身子挨上滚热的身子,好像喝醉也会传染,羞煞双颊。
    若不是姿势太羞人,明儿她非要拿这件事好好笑话他不可。
    罪魁祸首还半眯着眼,昏沉着魂,不老实的是手,一切因袭本能。
    床笫的酒气一下子掺杂了别的气味,吉祥想到他们分床的缘由,撑着挣了挣,却敌不过男子的力气。
    她不记得自己喝醉时,如出一辙地抱紧人家不放,只是难得见穆澈这样儿,像有些不耐烦,更多是孩子气,幸而眼睛闭着,不然被那洇洇沈湖的眸子望住了,不知怎么样丢盔卸甲。
    肩上的衣帛被胡乱地拨开,裎出一片春光……吉祥羞颜如酲,就要顺着他来,穆澈却自己停下来,眉头紧蹙两分。
    迷沉的男子怀抱温软,却隐觉哪里不妥。哪里不妥呢?想不明白,只好把眉头再委屈三分,嘟哝着松了劲儿,像个掉了甜糕的小孩子。
    别人拿他灌酒套话,可他即使不清醒,依旧恪守着君子礼节。
    吉祥趴在他身上愣了有一会儿,才慢慢撑身,乜眼瞄去,笑了一声。
    至于清醒后的卓清侯还记得多少,可会发窘,那是不为外人道的一隅风景了。
    穿过府邸的另一头,昙王妃一夜愁苦,统没睡足一个时辰,天明又强撑起精神,因明日是老王爷头七。
    粼家打理着自家事,对携旨而来的钦使总像透着一丝冷淡。自那一场酒后,粼贞裔绝口不提参阅军营的事,穆澈遣人问了几回,全是顾左右而言它。
    住在朔安苑外进的钟季竦觉得苗头不对,另有一事左右想不通,反复斟酌,请侯爷出来商议。
    等穆澈到了他院里,这位太平居京半辈子的主簿大人已经坐立难安了,不顾虚礼,手拉着穆澈进屋,眼神扫过门外两个跟随,哆哆嗦嗦落了门闩。
    穆澈眉宇都没动一下,“钟大人的喘疾养得如何?我看这两日不大咳了。”
    “侯爷哟,我的亲侯爷,这时候哪还顾得说这个?”
    钟季竦苦着脸,想了想,公事公办地行个揖礼,“侯爷,臣有一个猜测,想听侯爷实言告之。”
    穆澈环视屋内,挑了把玫瑰椅坐下,“荣弈郡王的事?”
    钟季竦点头,侧立在穆澈身旁,头压得低,声音更低:“荣弈郡王从前在韶京住过几年,这个臣出京前就晓得,但是臣糊涂,竟忽略了郡王当时是以倞王陪读的身份、啊,现下应称大皇子了——侯爷,以大皇子那个脾性……”
    三岁看到老,见识过如今的大皇子,就不难想年轻时的皇长子如何自尊跋扈。范阳王手掌重兵,粼贞裔在京名义是客居,但人人都知道他的真实作用,所以,照拂未必很多,有心无意的欺落却……
    钟季竦想到这一层的时侯,后背都叫冷汗打透了。
    倘若粼贞裔真对朝延心生不满,又失了范阳王的钳制,那他们这一趟,岂不是羊入虎口?
    “要是范阳王还在……”钟季竦看了默不作声的穆澈一眼,“侯爷,臣有一句僭越的话要问。”
    “你问。”
    钟季竦一双看谁都客气的眼睛,此时紧紧盯着眼前位高心深的年青人:“当初圣上钦点侯爷,除了谁差边庭,是否还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