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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如今妾身需得道贺一句:‘恭喜帝君突袭成功’。如今我有孕在身难以侍奉在侧,不知可是要填新人?”她端着虚伪的笑意夹了一口鱼片入口,难怪他这个把月儿一直不动声色地陪她四处招摇,原是在伺机而动以为‘突袭’作准备,他竟趁着她熟睡之时突袭?!
“贺喜帝后喜提麟儿。”他下箸于素三鲜,不时给她碗里布菜。“那妖孽不知廉耻竟妄图入宫,我已毅然拒绝了,如今一计不成一计又起。”
“其实这小姑娘本性不坏,不过是身边之人不懂教诲,如今也算是毁了。”难怪涂姬前来求她,原是在荀旸处已吃了不少闭门羹。继任的九尾玄狐君上乃是老六涂婧,如今也不过是个六万岁的少年郎,这心智仍旧需要多多历练方能独当一面。
“若仅是牺牲一人之命能拯救青丘上万人之命,诚然也算是她的福气。”荀旸因着嘴里咬着酥鹅。
他虽鲜少过问钧天与苍天之事,但随着涂姮上神行事之迅速便一直暗涌不断。那时的他虽觉此事有蹊跷,但也因着战事吃得紧,无暇分心去处理。
元安阳状似不解地看着他,都快要当爹了却仍旧这般嗜好杀戮,这又该是如何是好呢?这一百年来她虽人在梵天,奈何仍旧不时收到韩林神官的书信,韩林神官的字行间满是对这位昔日挚友的担忧,加之玄水真君曾到梵天告知她:“勾陈帝君的气场越发戾气重了”,是以她才火速完成学业归来探个究竟。
“荀旸,放过她吧,权当为我们的孩儿积福。”撂下筷子,她的一双柔荑紧紧握着他儒雅的大手,柔声恳求。
从前天嫔谋害过她,而她不过略略反击不想却让她就此命丧黄泉。加之,四百年前因战事吃紧而荀旸终是控制不住嗜血的劣根性而杀戮太盛,上苍便是因着这般才惩罚他们痛失孩儿的。
“好,本帝君依尔便是。”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扯到自己的腿上,大掌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之上,他们终是再次迎来流淌着两人精血的血脉。
待得天癸足足延迟了两个月之后,黅霄宫才急急请来药君仔细替帝后请脉。许是引路的仙娥说了句“黅霄宫的主子身子抱恙。”,吓得药君身边的仙童误以为乃是勾陈帝君身子不适,这谣传不到一个时辰便惊动了天帝与“四御”的几位真皇,一时之间颢天显得热闹非凡,几位真皇与天帝均是亲自到黅霄宫去,此番热闹的景象除却勾陈帝君两万年前大婚之时,便数此时最为浩浩荡荡。
荀旸一脸无所谓地端坐在琉璃座上,他的左侧依次坐着天帝、东极真皇,右侧依次坐着南极真皇、北极真皇、药君。残影仙官依照每位大帝的喜好,让沏茶的仙娥依次捧上茶水与点心。
“我等闻说帝君身子抱恙,不知药君可曾断出什么?”东极真皇抿了一口茶水,关切地问着药君,可眼神颇为疑惑地看着正在抚弄拂尘的荀旸。
“诸位且放心,本帝君身子无恙。”荀旸看他们的眼神颇有被窥视的不悦。
昔日要几位真皇、天帝济济一堂本属难事,今日不过是那不肖仙童口误便惹得一场声势浩大的误会,药君以袖子轻拭额上的薄汗,这帝后娘娘着实糊涂,小腹已微微隆起方才想起觅他。“不过是帝后娘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罢了。”
“恭喜帝君喜得孩儿。”天帝领着几位真皇甚是开怀地道喜,于天帝而言此事正是一桩大大的喜事,四个月前便是因着元安阳在青丘,钧天的天兵神将乃是无从入手,如今她有孕在身便是要禁足于颢天了。
东极真皇难得逮住机会揶揄他一番,“闻说那姓涂的在小帝后身前班门弄斧,最后落得铩羽而归。这妖孽虽是可恶,可碰上了妖孽中的小祖宗,诚然是一败涂地。”
“难得帝君神色自若,不似玄水真君,闻得君后有孕竟口吐文雅言辞。”南极真皇抚着胡子和煦一笑,诚然他很想想象玄水真君此等粗野之人竟能脱口而出一个“尔”字。
“初为人父难免手足无措,天帝今夜若是得空,不妨在黅霄宫用膳。”荀旸素来知道天宫中不少男仙神君或是神女仙子皆是怀疑过他乃是个断袖,与元安阳这桩婚事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更有阴谋论者认为他娶元安阳为的不过是以美男计的方式,牢牢掌握南荒的木甲术兵力。
若需施展美男计,九重天上年轻有为俊美不凡的神君多如牛毛,他更是不用生生把自己的姻缘给奉上,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实实在在地喜欢元安阳。
本以为天帝乃是迫不及待地把怡乐元君的生母引荐,不想入夜后前来的却是天后。因着是家宴,所以没有按照天族的规定那般按品阶份例,满桌皆是如今凡间颇为盛行的菜肴,前菜有小样,冷盘有玉脍、虾炙,热菜有鸳鸯灸、烤羊肉,主食有御皇王母饭、面片,点心有油糕。
荀旸出生于西荒之境,本就不爱吃鱼腥之物且嗜好吃面类,元安阳略略瞟了身旁的高大身姿一眼,随手替他夹了一块小样、一块羊肉,又亲自在他的酒杯中斟上烧刀子,平日在黅霄宫中自有残影仙官替他布菜,何须劳烦他老人家亲自下箸夹菜。
因着今夜的菜肴乃是要宴请天帝伉俪,这菜肴皆是出自元安阳之手。天帝下箸,不时给天后布菜,天帝待天后本就无情分,今夜却是这般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