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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伉俪情深的景象着实让元安阳颇为意外。
“难得呀,表兄竟这般温柔体贴?”元安阳颇为诧异地看着这双夫妻,从前两人感情并不融洽,如今倒是越发有了夫妻的意味在了,诚然也是大家乐意见到的。
“安阳表妹,多吃点儿才有力气养孩子,当了娘亲人也会稳重些。”天帝闲闲一说,这小妮子终日仗着勾陈帝君的宠爱而不曾考量过子嗣之事,如今已游学归来此事也合该提上日程。这女儿家,有孕了便不再胡思乱想。
本是埋首于小碟里玉脍的元安阳蓦地抬首,她刚想说些话去堵天帝却被荀旸抢先一步,他搂着她的肩膀,略带几分戏谑地笑了笑。“天后治理后宫的能力,乃是安阳需得恶补的,若天帝准许,黅霄宫尚能僻出一隅。”
“本天帝不过是闲话家常,帝君无需这般护妻。”天帝笑道,当日元安阳亲自负荆请罪,诚然他们也是无法原谅她此次的任性妄为。
可仔细回想,若非当年万花盛宴之时,她被勾陈帝君一眼相中为妻,诚然她从骊山学业归来也会谋划到梵天去游学梵音,如今也不过是遂了儿时之愿罢了。
许多时候也是由不得他不佩服元安阳的天资,不过区区三百年已在这梵音之上颇为研究。天资一事虽是虚无缥缈却也非难以琢磨,同为修法,有些人不过三个时辰便能学懂他人三年之勤奋。姨父虽气她任性,却也颇为骄傲生了这么一个不曾让他蒙羞的女儿。
“本帝君素来溺宠帝后,尔也非不曾知晓。”荀旸淡笑,虽说两人的喜好乃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但也非无法做到琴瑟和鸣,各自退让半步诚然便是海阔天空。
饭后荀旸与天帝留在勾陈殿内杀棋,而天后则与元安阳在院子里欣赏着星河的璀璨,两人就着茶水剥着被晒干的核桃,不时说些治理后宫的道理。天后出嫁之时,何曾有人问过她可是乐意?待得她嫁入天宫,虚耗了上千万年,历经多少个独守空闺,便是因着她是得天独厚的天后,是以一切苦涩都得承受。
元安阳命幻影仙婢递来一件新缝制的小孩兜衣,“嫂嫂若不嫌弃安阳不精于针黹,还望嫂嫂笑纳。权作答谢嫂嫂多年的悉心教导。”
“你怎知我也有孕在身?”天后接过那兜衣端庄一笑,她腹中的孩儿如今正是一月的大小。她与天帝成亲多年却一直不曾有孕只因两人素来疏淡如水,直到怡乐元君的生母入了天宫,天帝却饮酒醉而与她珠胎暗结。天帝说,除却感情,能给的他皆会毫不吝啬,既是如此为何不肯放她走?
“表兄日理万机,待后宫之事难免力有不足之处,这些年也着实让嫂子委屈了。怡乐元君乃是死不足惜,黛丝更无恨你之理。”元安阳紧握着天后的手,世间女子本就求得不多,再大的尊荣也敌不过白首不相离。
天后待怡乐元君管养素来严厉,可在天帝的一叶障目之下,硬是转由东海公主这位天妃豢养终是铸成大错。怡乐元君不识好歹,执意毁了天族的盟约,惹得天帝勃然大怒挥剑砍断这儿女之情,怡乐元君贪婪之极,天后已然应诺许其母作天嫔,而她却终日妄图把生母推为天后。
“你说,这天宫宫闱当真那么好?”天后抚着将近一月大小的小腹,钧天的后宫妃嫔虽多,可与天帝交心者乃是少之又少。“我羡慕你,能与帝君心意相通;可我也怜悯你,在‘情’字上折得一身伤痕。”
天后执着她的左腕,纤纤五指抚摸着宽袖之下的三道因割腕而致的突起疤痕,涂姬傻气以为割腕便能明志,却不曾想过元安阳为着反抗早已割了不下三道疤痕。因着每条皆是深可见骨,勾陈帝君只得剜出心头血以阴阳调和之法救了她,这天宫就如吃人的天网,走进来便逃不掉。
“宫外之人削尖仙首欲要闯入,而你我却早已心灰意冷欲要黯然离开而不得。要不起,连逃也不能。夜阑人静之时,我总会细想我等这般凄凉可是遂了那些当妾的愿?”元安阳知道天帝曾与天后坦言此生最爱便是怡乐元君之母,天后不吵不闹。翌日径自到她外公处提出和离,奈何外公不忍这个孙媳妇离开。
以天后的才情,纵然不当这天后,也会是一位统领元凤一族的好圣女。也不知她那位被糊涂油蒙了心智的表兄怎好意思说天后挡了他的道,而非他挡了人家天后的大好姻缘。
“后位于她们而言着实珍贵;可于你我而言不过是挡道之物,若能舍弃,你我早就乐得逍遥。黛丝虽是入了天宫宫闱,可能否抵抗旁人的构陷便是她的命数。”天后乃是君子坦荡荡,如今这天宫能牵绊她的也仅有这个孩儿了。
“确实。”她淡笑,既是要削尖仙首挤入天宫宫闱,那往后的苦就该独自承受。当年若非天后早早洞测天嫔计谋,她许是被害了也不知,那时的她着实是个愚笨之人。
第二十章
自她被广而告之有了身孕,如今莫说到十里竹林舒经活络,就连在黅霄宫中这左脚尚未跨过门槛,后头的幻影仙婢与残影仙官便已神色惊恐万般叮嘱她莫要乱来,敢情这阖宫上下皆是希望她能当个泥胎。
她手执紫毫笔端坐在书案前认真编写批把乐曲,而荀旸则是坐在一旁翻阅对于元安阳而言颇为晦涩难懂的经书。她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