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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疼的。”
我觉得他有病。
有病到把我的房间全部翻新,做成那间房间的样子,连盛放玫瑰花的玻璃樽都分毫不差。
冲下楼,还没来得及骂,两只被烫得通红的掌心摊开在我面前,锅里煲的是我最爱喝的鸡汤。
给他涂药吧,他又借机撒娇,滚到我怀里,奶狗一样哼哼唧唧:“眠眠我疼,我要你给我呼呼。”
我无可奈何地捉住他的手,才吹了两下,他一抬头,亲上我嘟起的嘴,故意发出“吧唧”一声,然后在我生气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的糖果,献宝一样呈到我面前,两只眼睛眨巴眨巴。
“我把不同颜色的糖全吃了一遍,但都没你甜。”
那天我们的晚餐是一锅烧干的鸡汤和半碗焦黑米饭。
当晚周朗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硬要给我说睡前故事,煞有其事地戴上眼镜,举一本故事书。
先是说灰姑娘,再说美人鱼,边说边打量我的神色,只要我一露出困倦的样子,他就拱上来亲我,亲得我气喘吁吁清醒了以后,他又接着说。
如此反复,我不知道他是想给我说故事,还是想占我便宜。
最后他摘下眼镜,关掉发出暖黄色灯光的夜灯,在沉沉黑夜中和我躺在床上,说了今夜最后一个故事。
“在遥远的古代北欧,爱神商洛凡之妻玫瑰不幸凋亡后,他将她葬在月亮湖底的紫水晶里,开出了玫瑰花,传说是因为玫瑰不忍爱人孤独,灵魂化作花朵陪伴他,”光洁微凉的额头轻蹭我的下巴,他整个人婴孩一样蜷缩在我怀中,“眠眠以后如果我死了,不要把我葬在湖底好不好,我怕黑。”
“那你想葬在哪里,人死了总得有个去处。”
“如果有机会就把我葬在妈妈旁边吧…”梦呓般猛然刹车,有点懊恼,带些试探,像个从来没被爱过的孩子,“不,妈妈不喜欢我,那,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我沉默。
“我忘了,你也不喜欢我,”他的声音低下去,似乎快要睡着了,“不过说不定我死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留下,毕竟这副身体,早就不是我的了。”
在黑夜的掩饰下,我们抛开龃龉,和平地躺在一起,窗外树影摇曳,沙沙作响,野猫嘶哑鸣叫,让我差点忘了他是个恶魔。
所以第二天他爬上树,把野猫从枝丫间揪下来,说要剥了它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
“臭猫,吵死了,”他拍拍身上的土,右手背上有野猫挠出的伤口,他笑嘻嘻指了指我的臂弯,“那这样我们才是两口子。”
——兄长为救我留下的伤疤已然痊愈。
我张口要下这只猫,周朗同意是同意了,但他给它取了个古怪的名字“小朗”,可谓用心良苦,每当我唤它,周朗就在旁边一副享受的模样。
“小朗,快来。”
周朗屁颠屁颠赶来。
“小朗,乖。”
周朗扑上来亲我:“我一直都很乖。”
等小朗跟我熟悉了,他又开始吃醋,以为我睡着了,放肆地把小朗扔出房门,然后轻手轻脚钻进被窝,舒服得直叹气。
后来又看到我送给兄长的维纳斯,嘴巴一翘,在我做作业时,死死瞪我,连我要进浴室也不放过我。
可我一直无视他。
直到快要睡觉,他才泄气,示弱道:“眠眠,你没发现今天我很不正常吗?”
我停下叠衣服的动作,沉思,您哪天正常过?
“我生气了!”周朗锤了下我的校服。
我看了眼他。
他哼声抚平,重新锤了下自己的腿:“为什么他有礼物,我没有?”
“要什么?”
“我要你下面给我吃。”
我微眯眼。
如约给他下了碗面,我忽然想到,他陪过我生日那天,我也是下了碗面给他,所以阴差阳错的,也算是他唯一的生日礼物?
对面的周朗笑开了花,一碗面给他吃出满汉全席的餮足感。
我垂眸不语。
兽,不论大小,总带一点野性,那天我给小朗喂食,它突然咬了我一口,深可见骨。
周朗推了公司会议,请家庭医生来给我打针,明明是我打针,他却比我还紧张,捂住我的眼,轻声哄我:“不怕,没事的。”
对于小朗他就没这么温柔了,怎么说周朗是恶魔呢,他想到一个主意,小朗每对人呲一次牙,他就用电棒电它一次,直到它形成条件反射。
“你疯了!”我推他,却推不动。
他紧搂我的腰:“它不听话。”
听了这句话,我立刻打了个寒噤,脑海中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了,这是在警告我吗?
我缓缓扭头,他无辜地眨眼:“而且它伤害你了。”
再次让我坚定意志是在深秋冬初,这期间,兄长从未出现。
天骤然冷下来,周朗围上去年温小姐送的红围巾,而我收到了来自桃花镇的信,里面有一副红线钩织的手套。
我甚至等不及放下书包,关上门,直接靠在门上拆开信,入目的仍是阿森歪扭的字。
——眠眠,你的信我收到了,唔,除了爸爸,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比如哥哥?
我皱眉,翻来覆去,一封信,的确只有这几个字,我迟疑着,此刻,门被敲响,我一时慌了神,把信揪烂了塞进口袋,如惊弓之鸟,绷紧了站着。
周朗推门而入,见我神色紧张,关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