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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结果,他苦笑地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心中竟有一丝苦味。
    看着辛五走出几步,童殊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上,而是低下头一手扣住的手腕上的奇楠沉香,以某种特殊的指法拨了拨,手钏极轻的“叭”了一声,有一处断开了。
    确实,这世上,只要仙籍有载的术法,没什么是他童殊不会的。这一段时日,他修习不缀,终于凝聚了足够的灵力,虽然解不开手钏,但也找到了断开手钏的法门,手钏一断,追魂索失效。
    逃之夭夭,此夜,此间,正好。
    他眸光一暗,突然瞥向暗处不知名的角落。
    随着这个暗示,突然人群里传出一声尖泣,那是猫嘶声吼叫时类似婴儿哭声的声音,不明就里的人群以为谁家摔了孩子,哭声忽东忽西,大家脚下错乱,生怕踩了幼童性命,人群混乱,有人挤到这汤圆摊上,撞翻了锅,热水热烟腾地而起,人仰马翻,童殊与辛五原先只隔几步距离,被这变故生生隔出十几步。
    辛五不知在看什么,只立在原地,尚未回头。
    时不待我,童殊身子一矮,指间散开淡淡血雾,拉出蜃像,叫人难分真假;又在一位受伤行人身上揩了一把血,化在自己气息里,掩去自身行踪,他掩在人群里,跟随着在人群脚下蹿来蹿去的山猫,消隐于人海。
    在幸存的没被翻倒的汤圆桌上,有一串断了线的奇楠手钏,静静躺着。
    没了这只追魂索,童殊便来去无踪了。
    直到童殊身影不见,辛五才极慢极慢地回过头。
    他一步一步来到汤圆桌前,拾起那枚断了线的手钏,目光阴沉,半晌之后抬眸望着某个人潮流去的方向,用冷如冰霜的声音道:“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了,陆冰释。”
    第19章 缚回
    童殊此时无从知道,这已经是他对他的第三次不告而别了。
    山猫在前头带路,童殊伏身跟在后头,绕过几条小巷,几街之隔,人群喧闹已恍如隔世。
    童殊再跑出一条长巷,前眼又是一条热闹长街,人头攒动,他却觉一马平川、海阔天空,再走几步,蓦地顿住脚步,“就这么走了?”
    他不是犹豫不决之人,此时却迟疑了稍许。
    辛五那烛光下如同染着金光的纤长眼睫,危难之时沉静安宁的侧脸浮现在他脑海里。
    不可否认,辛五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有他的谋划,我有我的道路,趁着际会未深,早散好早。
    这么想着,那一瞬间的犹豫也就烟消云散了,转身疾行,悄无声息汇入人流之中。
    他修为微弱,脚程不比辛五,拼速度是死路一条。最好的策略便是混进人迹,隐而不现。他抬脚向右,选择了相反方向,往前走出几十丈,在一处分叉路口,他脚步不停,微微偏了头,原想再看一眼,到底没有回头看,拐弯疾行而去。
    突如其来,一阵心惊肉跳,心中警铃大作,他警惕地四处张望,心中一遍遍论证:“自己的出逃路线是对的,沿路设了秘术障眼法,身上借了旁人气息,还有山猫替他沿途干扰,加之又断了追魂索,辛五不可能轻易抓到自己。藏锋境的剑修也并非无所不能,他用的都是秘术,极难解开,若辛五强行冲破必颇费工夫,待辛五冲破之时,他早不知消失在人海哪一处了。”
    如此想着,心下稍定,沉思间,目光回到中央。
    好似一道惊雷炸下,他身上寒毛陡地全起来了,他看到自己正前方三丈外,原本并没有人的地方,此刻冷冷站着一个颀长人影。
    正是辛五。
    所谓“捉奸在床,捉赌在场”,童殊断了人家的奇楠追魂索,又走出了几条街,前面就是城门,这是出逃被抓了现形,百口莫辩。
    当下童殊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恬着脸上去哄人,二是死皮赖脸不承认,三是转身逃窜。
    前两条或许还有从轻发落的可能;而第三条死不悔改又抗拒抓捕,在辛五面前显然死路一条。
    童殊心中连连衰叫,本能地后退,他看辛五立在前方周身有剑气散开,心中惊恐,当下转身拔腿就跑,心想着“逃一时是一时,无论如何,也得等辛五气消了再说”。
    此时的辛五背对着他,不知神情,周身似有乌云罩顶,剑气狂泻。
    童殊如今娇弱的肉身和微薄的灵力在辛五面前犹如螳臂当车,不堪一击。所以,三十六计,他还是选了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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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鼓作气跑出三条街,碰倒无数行人,惹来一路咒骂,当一个大娘说“见鬼了还是怎么着,这是赶着送死还是赶着投胎啊?!”
    这一声骂,终于叫他清醒了,他心想 “辛五又不是吃人鬼,他既要我重活,还能吃了我不成?”
    灵光一炸间,他猛地刹住脚步,心中默想:不知现在回头哄人还来不来得及……”
    他头皮发麻僵在原地,慢慢转身,果然见辛五仍然不紧不慢阴魂不散地走在他身后不远处。
    辛五看起来步履徐徐,垂着眼帘神情不明,但周身的剑气已经散开,隔着一段距离也叫童殊感到刺痛,童殊不由全身凉透。
    他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辛五却依旧衣袂飘飘,闲庭信步,这就是两人鸿沟般的差距。在辛五碾压他的实力面前,童殊机智地低头,他停在原地,尽量展开笑颜。依他的经验,辛五是喜欢看他笑的。
    然而此时,毫不奏效,辛五垂眸,走到他身前。
    童殊小声叫道:“五哥?”
    阴狠的目光穿睫而来,眼底尽是冰碴。
    童殊讨好道:“五哥,我错了,你别生气。”
    “不生气吗?”景决凝眸在他身上,而后闭了闭眼,再睁开里竟是已风平浪静。然而这般看起来不再生气,才是最可怕的,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童殊辛五相处一段时日,多少摸出了些辛五的脾气,辛五此人对越是喜欢的,越是不说;越是生气时,越是平静无言。
    童殊小声地唤:“五哥,你还是生气吧,你这样有点吓人。”
    辛五停在他三步之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视前方道:“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请你回去?”
    童殊异想天开,以为辛五会给他些甜头,道:“请我回去,怎么请法?”
    他话刚落音,只觉眼前一晃,接着衣领被人拎起,他竟然被人像拎小鸡一样一路给拎回客栈。
    沿街行人纷纷围观,有人道:“怎么欺负人呢?!”
    “这么可人的小公子,怎么能如此对待呢。”
    正巧客栈的小二也在附近,听到了忙解释道:“没事的,这是哥哥教训弟弟呢。”说完还特热情地一路跟着回了客栈。
    众人恍然道:“也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