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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里地是一片小树林,树林中间有小溪穿过,此处林风鸟鸣,寂静无人,此景此情最适合谈心。童殊心想都说孩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这男人的脸其实也一样,这辛五说高兴便高兴,此时正与他平行而走。
    突然,林间有风穿过,辛五忽的一顿,一身剑气陡然暴涨。与此同时,童殊也已经捕捉到一丝死气。
    顺着辛五所看方向,童殊看到在前方小溪边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敛去一身魔息,是以童殊与辛五的神识之前都只将其当作普通人。可是那魔息能敛,一身死气却难掩,走得近了两人便立时警觉起来。此时月色初上,那个人一身淡薄紫衫隐隐绰绰,两根紫带缠在夜风里,似随时会被黑夜吞噬。那个人向童殊与辛五转过身,背着月光,略侧着头,整个脸浸在黑暗里,五官不清,但苍白脸色十分惊悚。
    一直等童殊与辛五走得近了,那个人才开口道:“陆鬼门。”
    不同于白天时的嗓音,此时他的嗓音极其古怪,嘶哑破锣般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脖子,像吊死鬼的濒死挣扎。童殊一听之下,打了个激灵。与此同时,又见那个人转过头来,童殊目力渐长,是以在夜色里也看清了那个人两团深深的黑眼圈以及失去血色的嘴唇。一个活人,却比死人还重的死气,童殊又是一阵恶寒,道:“原来,你才是你的真身。姚石青你怎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姚石青却答非所问道:“我来向陆鬼门讨一样东西。”
    童殊直觉与三件魔器有关,略顿了下道:“哦,何物?”
    姚石青道:“魇门十使图。”
    童殊心想果然,再道:“你凭什么认为东西在我这里。”
    姚石青道:“温酒卿那女人最是针对我,我要往东,她偏要往西。她知道我想要这副画卷,便一定会给我出难题。如今,最难对付之人便是你了,她一定是把东西给你了。”
    童殊心想,难道是酒卿姐姐料到会有这一出,才把东西先给我了,只是温酒卿一向办事周到,没有理由私底下给自己找麻烦,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想到这里,童殊道:“我凭什么给你?”
    姚石青诡异地笑了一声道:“世人皆怕陆鬼门,可我偏不。你也看到了,我已经跟死人差不多,死且不怕,实在没什么好怕的了。你若不给我,今日便休想从这里过去。”
    这姚石青视容貌比性命还重,白日里在人前尚且要扮楚楚姿态,这个人为温酒卿一句鄙视容貌的话都要大动干戈,而此番来找他,却连基本的装扮都懒得管了,定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想来,绝计是不可能善罢干休的。只是童殊好奇,还有什么在姚石青的眼里,是比容貌和性命还重要呢?便故意刺激他道:“若我偏不给呢?”
    姚石青脸色一阴,烦躁之极地道:“真是麻烦,那只能抢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五哥,还不快收了做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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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执念
    童殊几乎要笑出声:“头一回有人敢抢到我头上, 你被赶出魇门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可惜了见识却不见长, 悲哀,悲哀。”
    姚石青似乎非常不喜欢听人说他被赶出魇门阙之事,尖声道:“你一个连原身都丢了的魔王有什么好怕的。”说着便古怪地笑了一声,与此同时, 四周陡地腾起团团黑气, 地底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可怖阴森。
    鬼道不外乎驱尸、纵鬼, 童殊可是差一点就要去抢鬼王饭碗的人, 对这些阴诡之物实在没有半分惧意,但此时未待他出手,已有一道剑气从天而降。不同于平时的冷冽刺骨,这剑气精纯而煦烈,一层层自半空往下, 厚重又热烈,当中有金芒阵阵,铿锵之音阵阵。
    那些地底下的东西仿佛碰到铜墙铁壁般, 连挣扎都没有, 便悄无息的偃旗息鼓。
    童殊对此十分震撼。
    如果换作他来, 他会用魔法阵使它们害怕、臣服。而仙宗剑修,却是用纯阳剑气,退散那些东西的邪祟之性, 使之归于平静。
    相较而言,一个治标,一个治本。
    这便是仙、魔要旨的根本不用之处。仙道讲究万事化之,魔道讲究万物镇之,虽然千百年来两道旗鼓相当,但真论要溯本逐源釜底抽薪,唯仙道之术。这便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道理。只因仙道之术的进阶积于微末,自古大能鲜出,却不知辛五在日日夜夜中到底苦修到何种程序,才能有此境界。
    姚石青大概是第一次碰见仙宗剑修,一时目瞪口呆措手不及。待他反应过来,再做操纵,地底下的东西早不知散到何处去了。他反复打量着童殊身边的陌生男子道:“没想到,你居然多了这么一个好帮手,此人是谁?”
    童殊知道辛五不愿多语,便接道:“就算没有帮手,你也奈何不了我。”
    姚石青点了点头,竟笑了起来道:“我知道的啊。”
    童殊吃惊道:“你知道还敢来抢?”
    姚石青道:“就算只是对付你,我也没有几分有胜算。可是,我不抢,你又不肯给,便只能打了。再者说,没打过,怎知不行,就算只有一分希望,不试试便没有结果。万一我打败你,温酒卿那小贱人可再不敢轻视于我。”
    童殊道:“可是,你必输无疑。”
    “那可不一定。”姚石青突兀地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歧云山,你猜我在那里找到什么?”
    每个人都有别人碰不得的东西,在童殊这里,便是歧云山。他的脸色几乎在瞬间变得冰冷,目光陡然锐利无比,看不清他如何出的手,下一刻姚石青的脖子已经被拧住,童殊厉声道:“你敢动歧云山试试看!”
    姚石青双手挣扎地去掰童殊的手,却是越掰童殊下手越狠,眼看着他面色由白转猪肝色再转为青紫,身体也从挣扎变成扭曲地蜷在一起。他眼白上翻,嘴唇也失了色,嘴角却诡异地上翻,有喋喋怪笑自他腹中传出,又难听又阴森,似地狱恶鬼发出来的咒怨:“陆殊,你倒是杀了我痛快。我本就死得只剩个皮囊了,能死在你手里,顺带脏了你的手,也算我大功一件。回头我死彻底了,好去歧云山你母亲坟头说话,说她儿子不过也只是一只饮血的恶鬼。”
    童殊五指微松,凶神恶煞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姚石青道:“我早说了,我想要魇门十使图。”
    童殊喝问:“要它做什么?”
    姚石青嘴角流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