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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殊配合着道:“好厉害,它居然能自己飞。”
    “还有更厉害的呢!宗主再看!”景决语气骄傲地道,随后竟然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罕见的几分笑意,他一指那灯,叫了声“亮”,那灯果然应声亮了。银色光华照得景决面容明媚,异常夺目。
    童殊一时滞在原地。
    一半是因景决的笑,一半是疑惑那灯烧坏成那般是绝不可能再亮的。
    他不敢相信又隐隐意识到什么,以至于他发出声时有些颤抖,他道:“你如何让它亮的?”
    这一问却让景决的脸色蓦地暗了,他有些黯然地道:“我费尽心思也修不亮它,最后只好拿了启明珠做成它的灯芯。”
    启明珠乃启明星的星屑所制,乃绝世珍宝,在《名器谱》中位列丹珠类“一品之上”的超凡位置。
    难怪!以启明珠制灯芯,别说会飞会亮能听命令,便是通灵化灵也不在话下。
    童殊万万想不到,当年那颗少年说着“先予他用”,后来却不向他讨还的夜明珠竟是启明珠。
    童殊心中震恸,有一种一直抓不住的思绪,此刻缠绕在他心口,呼之欲出。他张口讷讷,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它叫什么名字。”
    一说起灯,景决复又生出几分欣喜之意,以一种欣赏自己小孩的语气道:“它啊,有两个名字,一个叫‘八面威风’,一个叫‘八面玲珑’,宗主觉得哪一个好听?”
    “都好。”
    “我也觉得都好!所以我要两个名字都用!两年内,我要让这两个名字响当当地列入《名器谱》一品前列。”景决双目放光地道。
    “会的。”单凭一枚用启明珠做的灯芯已足够在丹珠类中列入一品上了。
    景决非常满意他的配合,提起灯道:“走,我们上街去,溜灯!好叫大家看看此灯的厉害!”
    “好。”
    童殊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心神动荡。
    若说之前是不曾想、不敢想,现在再不明白便是连猪油蒙了心了。
    十六岁的景决,提着陆殊十六岁时制的灯,做着十六岁的陆殊一样显摆的事,甚至还要做陆殊做不到的让此灯上《名器谱》的事。
    心事已如此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附一点个人感想:
    【最美最纯不过年少时的情窦初开。
    你猜我猜,猜来猜去;
    怨他爱他,气他想他。
    今日是笑,明日又哭;
    欢喜冤家,命中注定。
    眼中为你流着泪,心中为你举起伞。
    年长之后,经的事多了,历累了看清了看淡了,好似少年那几年用尽了一生的情动。】
    这一章最后景决的表现,算不算网络流行梗“公开处刑?”
    等景决回溯完,回想到这段,会是何反映?(我怕小景,我反正是不敢想。)
    (还有,看到这里,明白我为什么要在回忆杀里专门花笔墨写八面灯了?下章大师兄可以能在现在时主线里出现了。)
    最后,给大家讲两个消息:
    坏消息——仍然没有申请到榜单;
    好消息——没榜的话,我下周就没有赶字数的压力了~
    说到就要做到,这章达成了今天回主线!为了回主线,我倔强地更了9600+的肥章,够分三章的量了!今日的双更、三倍量的表现,够不够求评求安利?哈哈哈。
    第72章 心动?
    此时监近宵禁, 大街上行人行色勿勿。
    但那八面灯实在太精巧了,不少赶路的人纷纷投来好奇和羡慕的目光。
    景决十分满意看客的表现, 负着手, 昂着头,眼中带光,步履生风。
    喜欢新奇玩意儿,喜欢出风头凑热闹, 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强行压抑少年天性, 年纪轻轻沉闷、冷静、克制、内敛,说得好听叫老陈持重, 说的难听叫老气横秋。毕竟只有十六岁, 童殊想,能让景决自在一时便自在一时吧。
    这座小城有两条主街,走到顶头两街有一条相通横道,走到拐角时童殊忽然听到什么,陡地一寒。
    他迅速地望向身后, 神识扫荡一周。
    没有发现异常之人。
    这有两个可能,一是确实没有异动;二是来人修为在他之上。
    那声音如直接撞击在隔膜上,不可能听错, 绝不是第一种, 那便是第二种了。
    童殊问景决:“你可有听到琴声与铃声?”
    话刚出口, 童殊便知此问多此一举,此时景决十六岁,修为尚且不如他, 他且听不出来人动向,更别说景决了。
    果然景决一脸茫然道:“此处并无歌舞楼台,何来琴铃之声?”
    童殊身系护卫景决之责,不敢大意。对方修为在自己之上,此时正在暗处,若在此迎面而战,四周百姓未散尽,童殊无法及时布阵,又要顾及景决,还要唯恐殃及无辜,就算算上跟在身后的景氏九子,也不能保万全。
    他电光火石间想定主意,便劝景决道:“回旅店罢。”
    “才来就回?”
    “是,你看官衙已来清街,我们速速回罢。”
    “好。”景决回头瞧一眼在清赶路人的官衙,答应了,见官衙还远,并未加快步伐。
    “速速走罢。”童殊又催。
    景决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情急之下,童殊一手拉上景决,快步急走。
    他这一动作,立刻惊动了景氏九子,那九人密密地跟了上来,童殊回头瞧见景桢领着队伍已在百步之处,心下稍定。
    “你放手。”一路急走,终于在快到旅店门口时,景决沉沉说道。
    童殊下意识手上劲一松,景决便将手抽了出去,与他保持了三步之远道:“君子之交止乎于礼,何故突然逾矩?”
    想来景决是忍了一路,见即将到店,才发作的。
    只是,这叫童殊怎么解释?说你在回溯,而我在护卫你,此刻有危险,所以我要带着你跑?
    跟一个正在回溯的人说你在回溯,就好比跟梦游的人说你在梦游一般,是讲不通的。
    一言难尽。
    解释不了,便不解释。
    童殊只打哈哈道:“我是一时心急,忘了。”
    景决显然不相信,他凝眸观察着童殊,眼里露出危险的光芒道:“宗主,你今日有异。”
    童殊只觉霎时浑身冰凉,这一句话比方才他听到琴铃之声还让他觉得危险——若让此时景决醒悟他不是景昭,功未成,身不能退,之后的日子叫他如何自处?
    接着便听景决道:“我知你前日与素夫人有争吵,宜及早开解。”
    什么?一不小心又听了伟大的景宗主的私事!童殊木了一下,心想景昭夫妻不和竟然已经这么久了。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