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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从谁的人,知道那些既定的良木标准都无法说服他,才说了“从心”。
    从心,顺从自己的心意。
    此刻,他看向景决。
    论相貌,景决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并且还符合自己的审美,无论是这副身体还是原来的景决都俊美标致又不失英气,甚至那种高高在上贵公子的脾性也是叫他又爱又恨。
    论人品,行得正,坐得直,无可挑剔,论对他,种种样样已不胜枚举。
    说不欣赏,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可是,从心,总该先有心动的之意。
    而心动是什么感觉?
    是想哄一个人开心,是怕一个人生气?还是还有其他?
    童殊是一个曾被生活所迫断了所有念想、信奉绝情断爱无欲则刚之人。
    景决所做种种之前并没有让他措手不及,反正倾尽所有偿还便是。可是,此刻,他却不知所措了。
    不是因为对方是男子,而是因为他不确定要如何才算心动?
    至少单是感恩,并不能算心动。
    他感恩过令雪楼,感恩过一嗔大师,感恩过温酒卿,但他没有对他们生出过超过正常交往的感情。
    他静静地望着景决,陷入深思。
    蓦地,他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困扰他很久了。
    此时,景决在上邪心经的安抚下睡的安稳,是千载难逢的查看机会。
    他伸手,停在景决的衣襟之上拨开中衣的两襟,里面的月白的小衣便露出来了。
    只要再轻轻一解,便能看出肤质。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想努力一把,再争取一下这周四的榜单,所以明天还会再更一章。
    有点感冒,但我还是会加油明天更新的。
    求评鼓励(评论不必提我,说与文有关的比较重要,我只是想要对文的反馈)
    【解释:原说这章要让大师兄出现,然而写到这里也没能带出他,我下章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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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袭心
    童殊从长久的观察来看, 已大致判定景决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借物安魂。
    这天地, 既能凡人修仙, 便是无奇不有。
    上邪经集阁中有载世间有以灵物重塑肉身之法,只是上面所载皆是天地至宝。
    若景决是普通人家公子,童殊还不敢往这方面想,但景行宗财大气粗, 灵宝无数, 能把启明星当灯芯,能把通灵奇楠沉香做成追索魂手钏, 能把五彩通灵玉做信牌, 景行宗能把这一件件暴殄天物之事都做尽了,也就对会拿足够份量的某一种天地至宝做成肉身不足为怪了。
    只是,迷底近在眼前,童殊却突然顿住了,突然有些无法直视景决微微敞开的衣襟, 他的手指微微颤着,想要碰触什么,却又下不去手。
    这薄薄的一层素纱小衣下面, 像是有什么致命的诱惑般叫童殊一时呼吸急促, 两颊生烟, 呼地收回了手。
    近人情怯。
    在今日之前,他尚能说自己坦坦荡荡,心无邪念。
    而此时此情, 瓜田李下,有口难辩。
    他长呼了一口头,避之不及般,伸膝下地,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从外面空旷的街道掠到远处连绵的山丘竹海。
    就像回应他似的,那琴声和铃声又响起了。
    这一次的声音稍长,但仍不足以辨认出手法,而对方又刻意显露了背后深厚的灵力,乐声穿膜震痛,对方显然是专门弹给他听的,像一遍遍地提醒童殊——“我们在等着你呢。”
    这是威胁,赤衤果衤果的威胁。
    诸多烦绪。
    童殊一生所历艰难,不计其数,有命活到最后且称王魔界,最要紧的是凭着一颗随遇而安又百折不挠的心。童殊是能在蛊虫环饲的魔蛊窖里抓紧一息一瞬睡一阵的人,要让童殊睡不着比打败童殊还不容易。
    但今夜,童殊还是碾转了小半夜。
    后半夜,凭着上邪心经进入冥想,而后心中诸事放下,沉眠。
    翌日。
    童殊在预定的时间准时睁眼。
    而醒来时,景决已经坐在桌边,面色淡淡,正将昨夜置于桌上的八面灯往乾坤袋里收。
    童殊蓦地想起,景决昨日说过要让八灯面二年内入《名器谱》,只要问八面灯是否入谱便能算出景决的大致年龄。于是他问:“此灯可入谱了?”
    “已入。”景决仍是淡淡。
    “如此算是圆了你的念想,为何不见喜色。”童殊奇道。
    “意料之中,何喜之有?况且,晚了一年,降了一级,类别不对。”景决面无表情道。
    童殊曾在名器谱中见过“八面玲珑”和“八面威风”的名字,当时甚是诧异,待看它是列在“丹珠类”中,便消除了它与八面灯相关的想法。毕竟他做的那盏灯用的都是便宜材料,休说丹珠,便是珠粉都没用上。
    如此想来,《名器谱》的编撰班子确实很有水平和操守,一能识破八面灯的核心是启明珠,二能不忌惮景行宗的威势而行夹带私货之事。《名器谱》能在百年间成为比仙史还叫人信服的典籍,是名副其实,有真材实料的。
    只是那《名器谱》的编撰班子很是神秘,无定形无定踪,叫人想要结交认识、拉拢收买也不得其门。
    童殊想通此节,不由替启明珠可惜,启明珠本是一品之上,变成灯芯后排到了一品,虽仍是傲视群宝,到底还是自降了身份。
    “再者,便是入了灯类,也无人上心的。”景决突然又道,语气十分寒凉。
    童殊被景决的语气凉得一激灵,心想:今日景决十九岁了。
    已经不是少年景决了。
    十九岁的景决已经一战成名,驯服了臬司剑,是臬司仙使了。
    此时的景决在景行宗是有着比景昭还尊崇的地位,在世间是能凭一剑断是非判曲直的臬司大人了。
    童殊心生遗憾:太快了,景决已经彻底长大了。
    当下,他见景决动作熟练地收拾妥当,背剑,端坐,轻飘飘地望了他一眼。
    他莫名就看懂了景决目光里的催促之意,解释道:“我昨夜睡得晚,今天起晚了。”说完连忙迅速收拾,踩着景决的步子跟到旅店大堂。
    只见大堂闹哄哄地,人人喜气洋洋。
    童殊问小二:“这些是什么人?”
    小二手上掂着主顾赏的喜钱道:“公子,你没看见啊,他们都绑着红带,是迎亲的队伍。”
    童殊不解道:“既是迎亲,便是出门之后在未到女方家门前不得停,为何歇在你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