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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狭窄幽暗的走廊尽头堆满啤酒箱,地面上有人们进出洗手间时留下的湿答答脏兮兮的脚印,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靠在走道的墙边,垂然瘫坐在地面上,衬衫牛仔裤上沾了污迹,脑袋歪到一旁去,看不到脸,看起来像是意识不清醒的样子。
佳好心下一沉,果然不妙。
快步走到他身边,俯身轻轻推了推他,“毕医生,没事吧?”
他动了动,眯着眼睛抬起头来,见到是她,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手掌张开撑在额间,拇指和无名指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醉沉沉的感觉。
“我去叫人帮忙。”
她转身想回去,身后却响起他淡淡的声音,“会开车吗?”
佳好没有再回去一趟,打了个电话说了声,也不管吴主任的反应,挂了电话就走。
虽然喝醉了,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借着她的支撑勉强能走,所以送他回去并不会很吃力。
顺利将他送回去,扶着他仰躺在沙发上就打算走的时候,手腕却倏然被他握住,拦住了她。
她纳闷,正想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时,却听到——
“她呢?”
极轻极轻,轻到仿佛是无意识的一声呢喃,轻到她都不肯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
佳好一怔,回过头来看向他。
他支起手,半撑起身体,发型比之前更显凌乱,身上的白衬衫起了不少皱褶,手还抓在她手腕处。她盯着他看了两秒,他的眼神里还残留着醉后的迷离。
她不动,他也不动,也不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佳好从来就摸不准行之对念久的感情,有时候她觉得应该是喜欢,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对她不同寻常的执念,深到他像是困在一个牢笼里,无法得到解脱。
心头过重的负担和太深的执着不是一件好事,人生之苦,世事之纷扰皆源于此。
佳好不知道,念久和他,谁更深受折磨。
有人说,知识会被遗忘,记忆会发黄褪色,感情也会有冷淡的一天,没什么是永恒不变的,错误交集的两个人,分开以后大概也就毫不相干,如同短暂相交后相背而驰的两条线,永无相交。但不知道为什么,佳好隐隐觉得,这两个人的命运早就像纠缠不开的线团,他们未曾结束过。
只是,到底是什么挡住他们走向彼此的路?跨不过,绕不开,于是她在逃,他不追,两人默契地往相反方向越走越远。
这三个月以来,她没有问过他的消息,他也没有提及过她。她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没再回来过虹川,而他自她走后,没什么变化,甚至比以前更忙碌,每次佳好在医院见到他,都是打了个照面就匆匆擦身而过,与他唯一的交流只剩下工作上的事。
所以一时之间,佳好分不清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醉后的胡言乱语。她的眼神里忍不住有一丝触动,轻声回他,“她在静河,你不记得了吗?”
他静了一瞬,像是想起来了,松开她的手,缓缓翻身坐起来,手撑在双膝上自然垂落,垂首敛眸将所有的情绪藏起来,又问:“她,好吗?”是他惯常极淡的语气。
“想知道的话,怎么不自己去看看?虽然我不愿你去,但如果你真的要去找她,谁又能拦得住你?”
“见了她,说什么?”
默了几秒,他的唇角扯出了一个冷寂的弧度,“一个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的人,怎么说服对方相信自己?”
他从一开始就不需要她的回答。
自从念久离开后,他一句都没问过。此刻,酒精剥去了他处心积虑伪装起来的漠不关心,原来到头来欺骗的只有他自己。费尽力气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后来,他说,他喝多了……
喝多的人,所说的话不能当真,不是吗?
第二天,天一亮,他从沙发上起来,不用值班,但仍然如常洗簌、跑步、洗澡、用餐,就如同严谨地遵照手术的每一个步骤那样有条不紊,走到玄关,似有所感应般回头望向落地窗外的某个方向,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抄起车钥匙开门而出。
第 20 章
凌晨一点左右,天色晦暗,月亮被挡在厚厚的云层后面,茫茫夜空中半点星光都没有,黑灯瞎火的街头上,忽明忽暗的路灯闪烁着,正好掩藏不为人知的罪恶。
这不,念久刚拐了个弯就瞧见了被堵在墙角里的一个学生哥,他面前还有两个社会小混混模样的男人,其中一个拿着刀嚯嚯地把玩着,另一人没什么耐心,恶狠狠地恐吓道:“趁老子还有心情好好说话时爽快点!”
那两人背对着她,还没看到她,她下意识转身往回走。
不是见死不救,只是她没那么傻,没有救人的能力,光有救人的孤勇是没有用的,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攥紧了手机,心想躲到暗处再打电话报警。
岂料,方才她拐弯的时候走得急,那个被吓傻的学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