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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客厅来了许多警察, 忙着安装设备,只等绑匪的电话打过来用以定位。
可绑匪没有打电话, 24小时过去, 一点消息都没有。
薛美辰不吃不喝一整天了,坐在沙发上冷幽幽盯着警察:“要你们有什么用?一群废物,连辆车都查不到。”
她这话说得不客气, 但警察出于职业素养忍着没说话。
佣人端上来水果和茶水,被她臭骂了一顿,整个家里没人敢触她的霉头,气氛十分紧张。
薛美辰坐了24个小时,硬撑着不睡,但精神已经崩到极点,她身体疲惫,一切的事务都是霍璋帮忙打点。
“小妹没什么仇家,这件事也许是冲着霍家来的。”
他配合完警方的问话,手机上打进来一通电话。
保镖将他的轮椅推到阳台,电话是江易打来的,他言简意赅,只说了六个字:“霍明芸在我这。”
霍璋问:“你什么意思?”
“是霍先生说要开源节流,我在帮你。”江易问他,“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霍璋这一次思索了很久,半晌,他说:“我没想过你会去动霍明芸,她是我小妹,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我目前还没想过把手伸到大房身上,不过你现在已经动手了,那就处理干净,别叫人找出痕迹。”
江易在电话那头笑了:“霍先生,你会错意了,我答应你的从来都不是杀人,开源节流,杀了霍明芸固然可以节一道,但我认为,对你而言她活着的利用价值更大。城北福安区朗冠纺织园废弃的行政楼外,别通知警察,带上你的人过来。”
江易话音刚落,霍璋清晰地在声筒里听到一声女人尖锐的惨叫。
下一秒,江易挂了电话。
*
西河城北一处废弃楼房外。
江易背靠树干坐在楼侧榕树的高枝上,从他的位置看出去,正好可以通过墙上的缝隙观察楼内的情况。
霍明芸被布条缠住眼睛在角落瑟缩发抖,韩巴坐在一边吸烟,从绑走这女人到现在他几乎没休息,只在夜里小小眯了一会,他刚睡过去没多久打起鼾,那边的霍明芸听见了,偷偷在背后碎了一截的水泥管上磨绳子,那管子年久失修,叽里咣当乱响把韩巴吵醒了。
男人发现她想逃跑,也不怜香惜玉,抓着地上的棍子一通抽。
霍明芸娇生惯养了二十多年,养出了一身细腻皮肉,几下就被打得皮开肉绽,她的痛叫声吵醒了在树杈上休息的江易。
江易平静得过于没有人味,他观察霍明芸挨打,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后动也不动。
他在树上待了一天一夜,连口水都没喝。从小在野外散养,爬树对他而言不是难事,少年时他常常爬树,那时西河市一中外有棵巨大的柳树,他常在周三午后爬到柳树最粗的一根枝杈上,从那望出去,刚好可以看到体育场内的场景。
赵云今总在下课后拎着一个白色油彩布袋慢悠悠走向更衣室,再出来时校服脱下,换了一身浅绿色热裤和短T恤,她和班上女孩玩排球,跳起来击球时衬衫上拉,露出圆圆可爱的肚脐,热裤下的腿莹白笔直,漂亮得刺目。
江易坐在柳树的枝杈上,目不转睛看上一节课。
课后赵云今两鬓沾着汗水,拿起自己提前放在场边的水,她仰头,脖颈纤细,发间滚动着细碎的水珠。
那短暂的一刻对于偷窥的少年而言,是春天、是日光、是暖风,是世间一切的欲念与炽热。
……
江易从短暂的思绪中拔.出来,他看了眼腕表,晚上九点半,离霍明芸失踪到现在刚好24小时。
韩巴揍了霍明芸一顿,排解掉多日来被三太无视的怨气,愤愤地坐在一旁的破藤椅上吃干粮。
他眼神凶恶,却飘忽没有目标,吃完干粮后起来转来转去,烦躁得一刻都停不下来。
江易虽然听不见他那张合的嘴唇之间在嘀咕什么,但他基本可以猜到。
韩巴无亲无友,打小跟着于水生混,在道上摸爬滚打造就了一身急躁又要面子的性子,他打心眼里崇拜九爷,愿意为九爷肝脑涂地,也以能为九爷出生入死为荣。因为乌志的事情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九爷不待见他,这让他着急了。
江易那一番话换作旁人来听就只当笑话过耳,可听在没有脑子还害怕被人冷落的韩巴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江易的设想听起来天方夜谭,但句句在理,绑了霍明芸确实能杀大房的威风,还能让三太开心,三太开心了自然会原谅他从前的错处。霍明芸周一晚上一个人去美容院,只要小心谨慎,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能不能去做,和敢不敢去做是两码事。
韩巴自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心狠胆子大,他一时头热绑了霍明芸,现在落在手里却像个烫手山芋。
——勒索钱财容易被警方抓到,霍明芸听过他的声音,放了她也容易被查出来,可让他把人弄死,一方面如江易所说,万一事情败露,三太会跟着遭殃,另一方面,他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