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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配着赤玉令牌。
只有白瑟并未披发,她的头发被宫中巧手的侍女们极其隆重地梳起,最为细密厚实的一头青丝,发髻间戴着镂金刻花的凤九子步摇以显示王后身份,为了固定那只沉重的步摇,她的发间还穿着一枚赤玉簪,望之宛如一束野火。玉簪之尾,落着几股细细的金丝,随着她的脚步跟那一头乌黑长发混在一起,在初升的太阳中明灭,美得近妖。
跟着她的侍女们虽然也都个个清秀,不乏有几个姿色出众的,但与她相比,只如同萤草微光碰上燎原野火的盛大冶艳。
直到凤辇的末尾,怀玉终于看见男人的身影。过了宣武门,其甲胄兵器已经尽皆除下,只有脚上铁靴铮然作响,怀玉意识到这本来该是一队士兵。
她原以为他们也如龙车之后的那些御卫无二,但是细看之下,却见队伍中有两名年轻将领武器还带在身上,因而格外显眼。一个身材高壮,腰挎一双弯刀;另一个青色劲装打扮,背后一副长弓,眸子灵动,竟颇有几分脱俗之气,全然不像士兵;怀玉一眼看见他箭筒里插着的那些剑——镔铁箭头雪竹杆,接近箭羽的地方镶了一圈银。
“他们是北方人,只有北方人的箭用雪竹杆。”
怀玉站在雪地里轻声对哥哥们说了一句,她的次兄怀梁应了一声,“不错,”
姬卿尺闻声转过头来,“小公子认识这些兵士?”怀梁踌躇着答道,“我原先跟着裨将们巡视北疆,在雪山脚下见过这队逃兵,当时追之不及,由他们翻过雪山豁口往北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着。”
“我素听闻附佘同北地王常有冲突,不知这位王后娘娘可有为难公主?”姬卿尺抚着手炉上雕工精致的玉女像,静静开了口。她两位哥哥也同样关切地望着他,
怀玉摇头。
姬卿尺嘴角浅浅一弯,眉眼却并没有笑,他嘱咐她道,“公主做了王长子妃之后,难免要时常同王后娘娘相见,少不得要多加小心了。”
“多谢公子提醒。”怀玉欠身道谢。却只听姬卿尺一叹,“附佘同万秦必然相互连通,不然燕方也不致此败,只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到这种地步。不过……”他问站在身旁的怀梁,“附佘的女主上进了京城,留下他们的人又要如何管辖?”
怀梁望着那队人马逐渐远去,沉默了一阵后答道,“附佘的女主上‘呼吉拉’并非世袭,每隔五年便有女萨满师,称“桑顿吉拉”蹈火而舞,投信物于天池中,从十数名女亲王中擢选一位,称为‘玉鸟衔春’,选出来的女子,便叫做部落里的红玉鸟,是十二王之首,剩下落选的,称白玉鸟。附佘一应政事,由白玉鸟查探议定,红玉鸟裁决定夺。若女主上暂离,剩下的那些白玉鸟自会替她的位置,但同时王位却为她空着,等待她回来。”
“小公子对这附佘土俗倒是清楚得很。”姬卿尺好奇地打量着怀梁,而她生性淡薄的次兄却只是稍微抬了抬嘴角,“我从前常跟着监国大臣和将军们的儿子在边疆卫戍,自然时不时要同她们打些交道。”
他似乎想起什么,先前抬起的嘴角也放下了,眉头不自觉地拧紧,“只是红玉鸟从来不会无故离开附佘,这群胡女心气高的很,境内男人,都要到了时令节候才与之婚配,嫁入他方更是没有过的事。这位红玉鸟必然是有所求,这才不远千里来到秦安。”
“她求什么呢?”直到三个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怀玉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一时没察觉,把话说出了口。
良久,一个声音才响起来,音色固然绮丽风流,只是语调太寡淡了些,更毋提那话中隐意让人怀玉心下大骇,
“听说三年前定亲之时,女王向圣上献了一张锦绘《桑顿戈雅》”
那是一张古画,画成时附佘疆土广大,北地王连影子都没有,只有数万女子统御广大的北方。
怀梁道,“附佘还想着要复国么……气量果真不小,如今嫁入秦安,恐怕为的也是这个了。”
姬卿尺思忖道,“小公子是有见地,只是秦王必然不会让附佘重得绘中之疆土,稍微在边疆做些手脚,使之同北地互为掣肘,这倒是可能的。”
他笑一笑,“如今北地王的子女都在京师,红玉鸟又给关进了金笼子,如此,可不整个北方都攥在了秦王手里?”
一个柔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虽来的突然,却听来不觉突兀,是那日容落送来的,与怀玉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凤儿。他缩手缩脚的模样褪了些许,但是走路仍是轻轻地,不知何时来了,低着头恭顺道,“圣上请公子们和公主往演武场去。”
“这又是怎么?”怀玉转头看了一眼次兄,怀梁不明就里地摇了摇头,他们的长兄也是一脸迷惑。只有姬卿尺沉吟一刻,
“是了……王家可与小公主结过纳彩之礼?”
“结过了。”怀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么,到今日已过了几日?”
“十日整。”
“按照秦地的风俗,女子结过纳彩礼十日之后便要同夫家演武,以示结亲双方相敬相服,各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