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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思的上扬,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懵,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还没睡醒,眼前这个已经醒过来的小秋,和对方说的话,都是他窝在椅子上睡觉才会做的一场怪梦。
    但很快,在等待片刻之后,盛珣发现自己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他能够感受到窗外吹进来的风,屈尊在椅子上过了一夜的好几处关节也都在隐隐酸着朝他抗议。
    用两句话砸懵他的罪魁祸首也还是注视着他。
    并且听到他的反问,小秋似乎还又努力思索了一下,接着点点头,非常笃定的样子,向他重复一遍:“对,我记起来了,你欠我很多钱。”
    盛珣……盛珣无言以对。
    他只能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顶着一脑门的问号,去卫生间默默洗了一把脸。
    并不清楚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就连当事鬼对它的记忆都颠三倒四,零零散散。
    然而就是在那样一个连完整情节都不全的梦中,被小秋牢牢记下来的有两点,分别是第一,梦里有盛珣的出现。
    第二,盛珣真的欠自己很多钱。
    “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跟着你。”小秋回顾完自己能记起来的梦境片段,他微微偏了一下脑袋,还下了个总结。
    盛珣的人生真的足够丰富多彩。
    一朝得知自己正在被鬼跟,接着发现跟了自己好多年的鬼竟然是田螺属性的,不仅不害人,还外能克制邪祟,内能勤快持家,堪称居家冒险必备。
    再然后他发现对方之所以跟着自己,好像是因为自己欠钱,对方多年来的持之以恒是为了要债。
    可问题在于他根本不记得还有过这样一笔债。
    安迪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会出错,它否定了盛珣提出的“梦是否也会出错”的观点,确信小秋既然会梦到盛珣,那么说明对方的过往岁月里就的确有盛珣,那欠债多半也真实存在。
    “但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观点被否定的盛珣拧起眉。
    他眉心里的痕迹仅短暂出现了两秒,又很快被一支木头手柄给推开。
    是小秋。
    鬼怪手里正拿着一只长柄小锤,他本来像是准备用小锤来给关节发僵的人类敲一敲,看出了在椅子上凑合一晚的盛珣不太舒服。
    但在那之前,他看见人类蹙起的眉头,觉得这个也有点刺眼,便先单手握过锤头部分,用打磨光滑的手柄底端压上盛珣额头,
    “你也有可能只是忘了。”手动捋人眉心的小秋说,“就像我一样。”
    这似乎便是对于当下情况最好的解答。
    如果不是安迪之前就已经说过它的能力对盛珣无效,由它本源力量凝聚成的小光球根本近不了盛珣的身,盛珣都想要从它那里要过光球,立马让自己也睡上一觉,看他的梦里会不会有更多线索,梦境是否与小秋的连通。
    “我要是真的欠你很多钱。”盛珣假定他欠债这回事是真的,他试着顺着小秋提到的“能从城南铺到城北”来想象自己的欠债数量,发觉这事并不能认真去想。
    因为想一想……就觉得自己好像会还不上。
    “没有关系。”身为债主,小秋得知自己的催债对象疑似会还不上债时,表现得却十分不计较。
    不过他的“不计较”并不是指盛珣就不用还了的意思,而是逻辑清晰地告诉人:“不着急,反正我会一直跟着你,你可以慢慢还给我。”
    鬼怪嗓音还是一贯的偏冷,他天生声线如此,除非感情充沛到一个峰值,否则很难出现明显的情绪起伏。
    但说出这番话的瞬间,他对盛珣隐隐带着安慰。
    小秋还说,他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但记得找盛珣索要对方承诺过的东西这件事十分重要。
    他可以给他很少,每次只要有一点就好。
    但不可以不给。
    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可以进第三单元剧情啦,摩拳擦掌
    ☆、委托
    盛珣不明不白就背上了一笔债,疑似还是笔哪怕分期支付,期数也将相当可观的巨债。
    他那天对着小秋格外认真的脸,本来还有一句开玩笑的话想说,他想要告诉小秋自己也只是先那么随口一说,有没有那笔债还有待考证,不过就算没有,对方有什么想要的,还有什么心愿在这人间未了,他也都会尽力帮忙,不会坐视不管的……可这后面的话他通通没有说。
    他说不出来。
    很奇怪,盛珣在那一刻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就好像是冥冥之中,他潜意识里已经判断小秋说的都是对的。
    他的潜意识先于理智的默认了确实有那笔债务存在。
    小秋向他说他可以不用立即还很多,只要记得每次给对方一点就好,但不可以不给时,那个瞬间,盛珣发觉自己心底甚至涌现出了亏欠。
    他什么都还没弄清楚,却已先感到对鬼怪有愧,仿佛他没有如约履行承诺以及忘记了这件事本身,都是一桩特别对不起人的过错。
    毫无来由的愧疚感扭转了盛珣原本想说的话,让他把什么有待考证,什么暂时假定和开玩笑都抛到了天边。
    他只对小秋的分期提议“嗯”了一声。
    ——把自己给直接“嗯”成负债。
    “不是把兄弟?”
    窗外是“秋老虎”下的艳阳高照,就连落地玻璃窗都被阳光烘烤得暖烫,抓着夏日的尾巴发起高烧。
    还好室内有空调冷气眷顾,中午这个暴晒的点钟,除了偶尔过来取单的外卖骑手,一般也不会有顾客上门。
    老罗在飘着蒜蓉厚切香气的烘焙工坊里听完了盛珣最新的奇遇,他目瞪口呆:“你……你就那么给答应了?什么都还没弄清楚?这,这我怎么听着跟碰瓷似的?”
    这间常年香气飘飘的店都快成了几人碰面的固定地点,有一件盛珣最近才知道的事是——原来,老罗之所以在一众往各式单位投简历的同学中异军突起,选择跑烘焙工坊来做实习,除了是个人兴趣爱好,还因为这家店就是他家开的。
    铺面的所有者是老罗叔叔,当初家里看他跑这边来上大学,便在旁边美食街里投资了家小商铺,如果老罗毕业后想要就留在这工作,继续发扬爱好,不愿去单位规规矩矩上班,那这间烘焙工坊到时候便直接交给他经营,让他毕业就从店员转正,在大学城旁当一个小店长,怎么也都能自给自足,算是家里给他提前安排好了一条备选的路。
    正因为店就是自己家的,老罗招待起盛珣他们来更没有拘束。
    今天盛珣本来是联系的褚室。一来小褚学弟前两天告诉他,他在对方这里定的犀角香囊终于准备好了,需要他亲自取货。
    二来,盛珣正好有关于梦境的问题也想请教对方。
    褚室今天在烘焙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