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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的点滴。
是啊。
那样好的阿婆,又怎么会舍得她恐惧、难受。
阚老太没成想桑渴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一个小姑娘亲眼目睹这样血腥的场面,不由得令人心疼唏嘘,而那个素未谋面的老太,也只能在叹息声中迈入轮回。
只希望她来生不再尝受今生的罪业。
而这一幕,悉数被外面的白大褂,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看在眼里。
Dawn看一眼手中的奶泡芙,眉头皱了又舒展。
他没再朝前走了,而是转过身去,不料刚转过去好跟路对面带着帽子,裹得一身严实的男子视线交汇了。
其实不久前,拥挤的柏油路,在车窗的后视镜,怎样的画面也明里暗里曾经出现过。准确说这已经是他们这样遥遥针对的第二次。
男子迎面撞上白衬衫黑领结男人的视线,并没有立马移开,两人隔着一条路默默对视了一会。
黑色冲锋衣黑帽子黑口罩的青年摘下口罩,冲他四十五度昂首,嘴唇翕动,说了什么。
Dawn读懂那句话,眼梢微动,继而他将眼镜摘下来,紧接着大步迈入马路对岸的另一侧。
☆、偏执着迷
Chapter 38
桑保国生前没有留下什么珍贵的东西, 死后就更别提。
一些简单陈旧的遗物被悉数放置在一个黑色的皮箱,而皮箱被细心的舅母摆在不经常使用的临时客房。
晚上桑渴趁着舅母不注意,找到了那只箱子, 并且将它拖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不急着打开,只是将箱子安安静静摆在墙角落, 而她自己则乖乖窝在书桌前的椅子中,双臂交叠抱着膝盖。
窗户没关, 七楼, 位置不高不低, 窗户上面是不久前特意装改的不锈钢铁栏。
有小夜风打湿女孩子的鬓边,碎发扎进了眼睛,有点痒, 她揉了揉眼。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树梢风动,迷人的晚间。
桑渴看一眼窗外再看一眼黑沉沉的皮箱。
最后深呼吸一口,她将脸埋进双膝。
*
失眠的夜,纸生窝在床边小窝里打鼾, Dawn打给她的电话刚挂断没多久。
黑箱子打开了一半, 静静躺在地上。
桑渴跪在地上,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 再一件一件分好类。
党/徽, 旧原子笔, 旧皮带。
这些东西就跟爸爸的眼纹一样旧,死的时候他才四十岁。
最后桑渴躺在父亲军绿色的旧衣服上, 用衣服袖子包裹住自己,幻想着正跟爸爸呆在一块儿,父女俩相拥取暖。
她贪婪地休憩了一会, 手指冷不丁在大衣内衬的口袋里触碰到了硬物。
她眼神稍动,慢慢将那东西抽出来。
蓝皮封面,年岁很深,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指纹还有裂痕。
那是桑保国遗留下来的曾用来记录开支的小簿子。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近十年来他所有的收入和支出。
桑渴手捏着小簿子,眼神死寂得像是一片泥沼。
指针已经驶向凌晨一点,万籁俱寂。
跟小簿子对视半秒后,她开始面无表情地翻页,机械地翻页。
膝盖跪在地面,磕疼了,就换一边。
可是越往后翻,关于进账的记录越来越少,反而变成全是支出。
桑保国在得知自己生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继续工作,因为一开始是良性的肿瘤,不过后期恶化了。
当年化工厂为了造一批竞争量多的料子,竟然不惜违规使用化学物品,过程污染还有辐射严重,‘不奸不成商’,为了获取最大效益,还非法敛财、以至于贿赂、贪污。
九几年那会儿,去那里做工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一些当地的还有周边城镇的人。
没有合同,没有保险,只有看似很划得来的报酬。
可是那些东西有毒,身带无法逆转的毒。
年轻时遭受的罪,在身体上留下烙痕,终于最后还是有所应验。
零三年,桑保国偶感身体不适,去医院体检。
领他检查的护士是他中学时期的‘初恋’,帮他化验血液的医生是他中学的同学,跟考上重点高中而因为家庭原因被迫辍学的他不一样,他们都在将来也就是现在有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那天尴尬的事情是一连串来着的。
诊断书被带外婆看脊椎的裴行端捡起来,但是被定义为良性的肿瘤似乎并未令桑保国绝望,只是拿着化验单子的手,颤成了筛子。
这是这天,阴云密布的天色里第三个他认识的人,撞破他的狼狈。
可小裴是个好孩子,他一直都这么觉得。
并且沉稳的男孩子答应了,会替他保密,这样一来,小渴就不会知道。
桑保国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