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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里跳出来,一路急奔,刷地一下捡起地上的宣纸。
“你看到了吗?”
方秀不明所以,“宣纸上的内容吗?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似乎松了口气,“没看到就好……”他把宣纸叠好放进衣襟里,又看了一眼方秀,“你刚沐完浴,发也不擦干跑出来吹什么冷风。”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是半湿半干的,“我……”
他不待她回答,“我什么我,想吹傻吗?快点回去。”他扒着方秀的肩把她翻转过去。
他好像又生气了……
她似乎总惹他生气……
方秀一翻身,一行清泪侧滑而下。
时间晃晃悠悠,天际渐渐泛白。
方秀屋宅对面的尽头,是一间小楼,小楼屋瓦上坐着一个饮酒的青年。
单旬举起棕色的酒壶仰头一灌,烈酒入喉,浇灼心中苦涩。
风萧萧,他独坐这高处有些不甚寒力。
单旬低头望着下面。
曾几何时,那里每每站着一个碧玉的女子,她会轻笑着仰头看他,“单郎,你冷吗?我给你带了披衣。”
单旬就会笑,“冷啊,你把披衣给我呗。”
但如今却没有人回他“那你自己跳下来啊,我上不去”了。
单旬拎起酒壶又饮一口,心中无限怅惘。
他以为上苍垂怜,但他的七七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容貌再相像,终归还是不同的人……
那姑娘这几日好像想起了不少自己的事,看来这最后的镜花水月也终成一场空啊。
单旬又闷头喝了一口,他往后一倒躺在瓦片上,仰面朝天。
“好想喝醉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啧啧啧,大晚上的,这么多人不睡觉,谴责谴责
☆、手术
漫漫一片狗尾草,风吹果絮飘进鼻中,陈米打了个喷嚏。
姜遇抬起手背测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无异后放下。
陈米抬眼看了一眼无边的狗尾草,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他们已经沿一条直线走了半个时辰了,还在这片狗尾草地里。
“真是好大一片狗尾草地呢……”陈米忍不住感慨。
姜遇点了点头往前走,陈米赶紧拽住他的衣袖,“不是那边。”她把他拉回来,继续往前走。
后山夜里阴凉森怖,陈米和姜遇两个人又冷又困,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从那片狗尾巴草荒地里出来了。
回到伏义庄,东边露了一半的红。
两人小心翼翼回到了陈米的屋子。
姜遇实在是很困,躺在陈米床上就睡去了。
陈米眼睛也是酸涩得很,门一关,心一放,困意更甚。她干脆推了推姜遇,“姜遇,你过去一点。”姜遇迷迷糊糊往里头挪,陈米鞋子都没脱,挨着他躺下就那么睡着了。
闭眼没睡多久,砰地一声,陈米惊醒,连带着肩膀和屁股疼。
她捂着肩膀坐起来,是姜遇翻身把她挤下来了。
陈米转回头无奈地看了姜遇一眼。
他们之前太累太困,都没来得及盖下被子。姜遇在床板上蜷缩着身子,像一只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猫紧紧地抱着自己。
陈米心中生起一丝不忍,她把被子给他盖上。她扒着床也要睡回去时,却听到急如雨点的敲门声。
陈米给姜遇掖好被角后强赶困意去开门。
敲门的是方秀的丫鬟春雨,一打开门就看见她满头的汗,“九姑娘,夫人梦怔了!一直在胡言乱语发高烧,奴婢找不到庄主,只能想到您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陈米缠了一身的瞌睡一下子投江自尽了,她拉着春雨奔去方秀那里。
方秀紧闭着眼,呼吸急促还满头大汗,泛白的唇颤抖着,嘴里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米握着她的手,轻声唤,“姐?”
方秀没有反应,她紧咬着唇,丝丝鲜血渗出来。
“大夫呢?”
春雨急得眼里满是泪水,“让庄里的大夫看过了,也吃了药但却不见好,大夫说他束手无策了。奴婢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方秀这副模样,陈米咬了咬牙,“你照顾好姐姐,我去寻一位神医。”
还未待春雨回应,陈米起身就往外疾走,到了门外更是奔起来。
姜遇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拉了过来,他发丝凌乱,脸上还有印痕,春雨看着他有些奇怪,“这……庄中有这么一位人?”
陈米把姜遇推过去把脉,然后她看向春雨,“这是我昨日在山中偶遇的,我受了点伤,是他救治了我,我看天色黑了就让他在府里留下歇息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庄主呢。这位姜大夫医术高超,姐姐肯定会好起来的。”
春雨噙着泪水点了头,转过头看,姜遇正凝着眉抚着方秀的脑袋。
他环着她的头,隔着发丝,他的指腹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