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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硬块。
姜遇打开自己的医包,铺平开来是一排或大或小的针和小刀,他点数了一下又收好,“热水,烛火……”他念了一串东西,春雨擦擦泪水奔走赶紧去拿。
他又起身去桌案写了张纸递给陈米,陈米接过纸张奔出去再捧了一堆药草药瓶回来。
陈米在一侧拼命磨曼陀罗,磨完之后喂给方秀。
方秀昏睡过去。姜遇又扎了几针,倒了些别的药丸给她吃确认她一时片刻不会醒来。
陈米站在姜遇身侧捧着烛台,姜遇用刀微微刮去了方秀侧脑的一些头发,露出一片粉白。
虽然不知道姜遇要做什么,但陈米也不敢开口打扰。
陈米望着躺着的方秀,她的胸口均匀地起伏着,除去脸上异样的红艳,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姜遇换了一把刀,转过身在烛火上过了过,然后直接往刚才的地方划了道半个指甲盖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溢了出来,流下一道河流。
陈米在一旁看着,握着烛台的手一抖。
还好她让春雨在外面等着了,不然只怕是要昏倒在这里。
陈米心里正想着,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了,单旬跨步进来,“夫人怎样了?”
陈米扭过头来,“庄主,我请了大夫,正在诊治呢。”
单旬看向姜遇,姜遇只是低着头,指尖抚过那一排银闪闪的锋利,“门。”
陈米抱歉地看向单旬,“对不住庄主,麻烦你关下门。”
单旬沉默了片刻,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了几下。
他把门关上走过来,一眼就看到方秀脑上的血河,他微张口但最后还是闭上了没有说话。
陈米看他似乎没什么动静只是站在一侧,便转回头看向姜遇。
姜遇的眼里充着疲惫的红血丝,但他的眼神平静而又专注,手上的动作很平稳。
这种时候,陈米总能更深刻地认识到,虽然比她小两岁,虽然常常有各种不太寻常的行径,但姜遇他真的是个好大夫呢。
姜遇划的口子极小,手里拿着的像双筷子一样的东西仅有半根指长,而且细到只要稍侧一下就会让人以为是发丝在飘。
姜遇用两根手指捏着,垂着眼眸凝神去夹,一块细小的黑色物块混着血出来了,他把它放在手帕中收好然后清理了一下那道口子。
陈米在一侧看着,一颗心一直跳得很快,看到夹出东西她总算是舒了口气,身后的单旬也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姜遇起身,“小米你缝一下。”
陈米怔愣,“缝伤口吗?”
姜遇把针线递给她,“我缝得很丑。”这是姜遇儿时唯一能被父亲挑出来的毛病。
陈米接过线,深呼吸了几口,银针穿过头皮,她的手忍不住一颤,她扭回头看姜遇,姜遇一脸坦然宁静。
陈米转回头给自己鼓气,她努力稳着手穿针走线,直到最后收线的那一刻她都感觉自己好似在做梦。
姜遇坐回来再处理了一下,擦了些药然后把方秀的头缠了起来。
忙活完这一切,陈米才想起来身后还站着个伏义庄的庄主。
她回过头,单旬像一棵树一样笔挺沉默地站着,他沉着脸若有所思。
姜遇缠完了方秀头上的绷带,一起身却直直就要摔去,陈米赶紧接住他。
“姜遇你怎么了?”她轻拍他的肩背,却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陈米偏过头一看,姜遇睡得酣甜。
陈米放了心,她搀着姜遇看向单旬,“对不住庄主,姐姐她已经没事了,大夫太过辛劳昏睡过去了,我送他回去歇息一下。”
单旬看着姜遇的脸,“他是姜家那个神童?”
神童?
陈米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她也不太确定,不知如何作答。
单旬盯着姜遇看了许久,最终转过身,“好了,你走吧。这位大夫若醒来,请他到我堂中一会。”
单旬看向方秀,坐在了她床侧,轻声道:“这是机会吗……”
陈米不懂他在讲什么,她背起姜遇往回走。
洛半城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午时了,春雨奉命来告诉他夫人今日因病上不了课。
虽然心中焦急,但如今始终师徒有别不好前去探望。洛半城原地转圈圈时幸而陈米和姜遇睡醒了跑来见他。
他们围坐在石桌旁,洛半城听他们讲完紧拧着眉,“方秀真的没事了?”
陈米连连点头,“好像是之前摔落的时候进了颗小石子,当初的大夫们没注意导致了这样。不过姜遇已经把它取出来了,真的没事了。”
洛半城别过脸,声音很轻,“多谢……”
姜遇咬了一口苹果,一边咀嚼一边点了点头。
回想起他们说的山洞,洛半城开口,“你们在里面见到一名女子?”
“也不算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