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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露出一张略带惊喜的小脸。
是个女孩子,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模样,粉扑扑的小脸蛋, 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注释着她,她看到自己倒映在女孩的眼里, 那是一本书,一本上了尘的古书, 蓝皮纸面上,墨笔写着俊秀的四个小字——回春九录。
“阿珍, 从今以后,这本书就赠予你了。”
壹:
“都说整个梅绣街, 当属你们世安堂医术最为高明,怎么今日偏偏连一个风寒都治不好呢。”
大堂里站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 妇人姓刘,此刻一手插着腰, 一手拍着身旁连连咳嗽的男子的背。她双目圆睁,张嘴一吐便是一串咄咄逼人的话语,倒真似了那传说中的“母老虎”。
周围聚拢了一群的人,除了待诊的病人,大多还有街上闻风而至的路人。
刘妇人见观众越来越多,那是说得一个兴起啊,唾沫星子满天飞,就差没把这世安堂给淹了。
“大家伙儿看看,我家相公呀,原本只是头昏脑胀,可自打吃了他们世安堂的药以后,却又是犯了咳疾,他们……”
“我们怎么了?”一道悦耳的嗓音响起,原本喋喋不休的刘妇人倒是安静了下来,随着大众一起,转头看向侧厅。
只见垂帘掀开,进来一女子,身着蓝色翠烟衫,腰若素束,齿如齐贝,眸似清泓,头梳流云髻,别有一根白玉簪。微微笑之,便同春日满园昳丽相继绽放一般。她手持一筒竹简,面色从容不迫,折纤腰以微步,遥遥望去,足以惊艳非常。
“哼。”女子本身气势过人,其身后还跟了一位丫鬟模样之人,以及打手数位。
她一路走来气势凌厉,刘妇人有片刻的稍稍瑟缩,但马上恢复如常,气从鼻出,冷哼一声,扶着自家相公,斜睨着女子,冷嘲热讽道:“说你们世安堂技不如人,就别出来开馆子!看把我家相公折腾成什么样了。”
“噢……我看看。”女子笑笑走上前去,将竹简交予一旁侍女,倒是显得毫不介意刘妇人这副刻薄的模样。
她伸了手想要探上刘妇人相公的脉搏,不想那相公竟显得无比慌张起来,握着手腕,倒退几步。
一瞬明了的光于女子眼中划过,她轻声问道:“为何要躲?”
“这……”相公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作答,一旁的刘妇人急了,庞大的身躯横在两人之间,仰视着女子,神情却显得有些慌乱,应是故作镇定道:“沈时珍,你还要怎样,害我相公病重不成,现在还想要将他生生害死吗?”
“呵呵,您在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替您相公把把脉罢了,这样,有病无病,不就自见分晓了吗?”
沈时珍逼近一步,锐利的目光来回在刘妇人脸上打量着,忽地沉声道:“你们看起来这么慌张,莫不是无病装病,企图诋毁我世安堂的名声?”
“胡……胡说!这些人的眼里可都真真切切地看着呐,我相公他已经病重地不行了。你……”
“阿九。”沈时珍高声打断了刘妇人的话,冲身旁安静得一言不发的侍女道:“你怎么看?”
被唤作阿九的侍女稍稍福身,将脸抬了起来,直直望着“苟延残喘”的刘妇人,声音轻轻的,话语亦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淡道:“既有病,理当医治。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患者恐切,便无法得知病理,不知病理,自然可随心所欲言之。”
“你!”刘妇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此时周围的众人也看了个七七八八的明白,有的已经出声劝阻刘妇人,有的则在询问为何要如此。
“那阿九你再说说,刘氏此行的目的何在?”
沈时珍落座大堂高位,有下人恭敬递茶上来。
“听闻刘氏上月于对街开设了医馆,只是生意寡淡,鲜少有人光至,因此尚不太为人知。此行目的,大抵就是为了破坏世安堂的名声,为自家医馆增添商机。”
阿九直言不讳,全程说得流畅。她的相貌不算闭月羞花,却应称得上是清秀之人。性子看上去偏柔,浑身甚至散发出浓郁的书香气息,常年表情寡淡,笑意阑珊,但却是沈时珍最宠爱的侍女,或者说,是最珍惜的朋友。
“你个贱丫头胡说什么?!”刘妇人气急败坏,挽了袖口就要上前去抓阿九。
“砰!”一声,茶杯被大力落置于桌面上的声音响起,周围顿时一片肃然,纷纷转头看向高座上的沈时珍。
刘妇人顿住了动作,见沈时珍站起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