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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和刘老太不谋而合。
眼下这个季节,种红薯既能吃菜叶子,冬季又能吃红薯,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干就干,刘老太拿出那一篮筐红薯,切成厚片,埋进草木灰里。
而怀秀则带着怀玲,扛着锄头来到山脚下。
虽然是入秋了,但是气温还算温热。
这边山脚下杂草众多,怀秀怕有毒蛇,就让怀玲坐在房子边上的空地上,不给她靠近。
她每弯腰锄一次草,便回头看一眼妹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杂草丛生,石头又多,到刘老太忙完出来时,怀秀也才开辟出一小块菜地。
她把处理过的红薯埋进一个个小坑里,自顾自地念叨。
怀秀起初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仔细听了半天,才听清楚老人家是在祈祷风调雨顺,来年能有大丰收。
“奶奶,你说这老天爷真的能听见你说的话不?我离你这么近,听得都费劲呢。”
但凡上了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信命。
刘老太更加。
她一生历尽坎坷,始终能留有善念,就是受因果轮回这种思想所左右。
听到怀秀说出这种在她看来,是大逆不道的话,她难得地对着怀秀发脾气了。
“快快像菩萨认罪,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不诚心了?”
怀秀梗着脖子,笑得直不起腰:“奶奶,我说的是老天爷,关菩萨什么事?”
☆、第 15 章
诚惶诚恐的不只刘老太一个人,夏楠瞧见刘老太也暗自紧张,想不到崇州城这般大,还能在这里遇上。
本来就是违心之事,他以为过了就过了,现下刘老太和宋毅成了长久邻居,以后相处岂不是尴尬?
见他心不在焉,宋毅帮他把衣领拉好:“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夜我过分了?”
两人相识多年,原先在城里怕被熟人撞见,他们每次见面都克制得紧。
现在没了这层顾虑,他们就似那脱缰的野马,关起门来百般胡来,这些羞耻之事,连老天爷见了怕是都要捂住眼睛。
夏楠每被他看一眼,心里欢喜就多一分。
他左右瞧着无人,把宋毅按在门上轻抚他的剑眉:“不要多想,只需要记住,你好我便好。”
说完他不再耽搁,解开麻绳利落地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终是没入竹林掩映的官道上。
宋毅望着绵绵延延的竹林,坐在自家门槛上,拿草叶子逗地上的蚂蚁玩。
他虎口处用墨水画了个牙印,是夏楠早上新弄上去的。
此时被一只黑蚁咬住,传来细微的疼痛感。
这感觉和夏楠的背影一样,很快消失不见。
高头大马脚程比普通马车快,一盏茶的功夫,夏楠就到了码头上。
他熟门熟路的把马牵到客栈后面,交代店小二给老马添草喂水,自己绕过客栈前门去找他哥哥。
夏仁本来肚子里就团了火气,见他姗姗来迟,把手里的遮阳伞扔给他:“奶奶年纪大了,这天气出来还要伺候老太太,她也没让丫鬟跟着。你等一下看着办,仔细别让她晒着了。”
夏老太太自然有丫鬟仆妇仔细照看,而自家奶奶同样的年纪,却还要摆着丫鬟的身份跟着伺候。
夏楠的心里不是滋味:“老太太都放了我们全家的户籍了,奶奶怎么就不在家里住着享享清福,巴巴地住在夏府受罪呢。”
“你这话不要再提,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有,你昨夜出去鬼混的事情,等我空闲了,不必等父亲审你,我自己过问。”
对于夏楠的事情,他们全家都是知道的。
然而知道归知道,却没人敢阻止。
只是每次夏楠夜不归宿,作为父兄,多少都会气血翻涌。
这种行为,目的不是为了阻拦夏楠,而是做给夏楠的爷爷看得。
老爷子年轻时也有这种爱好,为了一个戏子闹着和樱桃和离。
谁知那男戏子骗够了银钱以后,转头就娶妻生子,甩了老爷子。
饱受心酸的老爷子便不再轻易出门,整天只蹲在厨房里研究吃食。
夏楠的父亲怕老爷子受夏楠刺激,再走老路,所以只好把夏楠狠狠打一顿,让老人家明白全家对他们这种癖好的态度。
夏仁看见梅云跟在老太太后面进了客栈,也没心思说话,往码头上核对接货的事务。
夏家的甲字号酒楼紧挨着码头,夏仁昨日收到消息,连夜让掌柜清空住店的客人,不但免除房费,还倒贴每位客人一两银子。能入住甲字号酒楼的俱是等待货船的客商,银钱重要,办事更重要。
这码头上能住人又能吃饭喝茶的地方就夏家酒楼这么一家,从酒楼房间还能俯瞰整个码头,货船到没到,不用出门就能看清楚。若是住到远处的其他客栈,环境不行就算了,接货也不方便。
直到清晨还有人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