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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几代堂主,都属荒山一系。
「你这人真邪门,怎知我去过荒山。我这道术就是在荒山门同一些小徒学的。」他拍了拍无垠的背,要他低下头来道:「但我告诉你啊,荒山门早不如从前了,他们…暗与金轩,勾结…。」
果子李声音低得只剩下气音。他送过几次果子上荒山,同那些荒山门底端的学徒混得不错,有时见了面,便口传他一些术法。一些拳脚剑式、障眼之术、驱邪避凶,他自个儿摸索,虽然练得歪七扭八,还不算完全徒劳。一回他送完了果子,想到山边小解,离了山径,晃到了较偏远的林地。舒爽抖了两抖,一抬头,却见不远处有一巖穴,从穴中散出的气息怪异,他好奇心一起,抄起竹剑,几步跑跳了过去。
「那巖穴里一綑又一綑,尽是金轩剑器,镶了些奇怪的灵石,鬼气重得很。」果子李瞇起了眼,讲得神秘兮兮,
无垠好奇道:「辰家不知道这事么?」这等大事,无消无息,月盟难道被蒙在鼓里?
「辰家对荒山门敬重得很,哪敢怀疑到他们头上去。」
从那之后,阿李再不敢到荒山门送果子。「别说我说的啊,让荒山的人知道了,想必要灭口!你这人邪门,我怎会说给你听。」他的确一个人也没提过。
「你竟然没死。」无垠一笑,淡淡道了句。
果子李吐了吐舌,就是现在想起来,没被发现,他还真觉得侥幸。
第十五章 步步进逼 (H)
隔日,夏怡禾如常早起,折了一束桔梗花,进了伯娘房间。她换下了旧花枝,开了窗通风,又要扶她起来净身子,喂粥糜。
一靠近床边,却见伯娘脸色青沉,气息十分微弱。
她一惊,慌忙搁下粥,乱为伯娘拉了拉被褥,连奔出了门。她急急一路下山,想至城心找夏丰夏凯。不定城里有高明一点的大夫。
她奔走了好一阵,直往城里去。
穿过街市,目不暇给的南北商行,错落在巷弄间,她左弯右拐,奔到了高挂夏氏商号牌匾的店铺,却听得夏丰正与人争执。
她躲在一旁石墻后边,待人群散尽了才悄声闪进了店里。
「怎么?今个儿二十,不用去辰家么?」夏丰杵在店里,还一脸凶煞,见了她,面色更差,只想定有坏事,否则她也不会十万火急的奔来。
「大哥…,伯娘…伯娘病得很重,今早不醒,不知道还行不行。」
夏丰闻言,嫌恶之情过于哀戚,挥了挥手道:「滚滚滚!我这头是倒了什么霉运。」如今债逼得凶,要是还得守丧,生意得托人,连这夏怡禾也嫁不了了…。
「大哥…阿禾山下大夫请过好几回了,现在不知道怎么…。」夏怡禾听夏丰赶她,急着分说,这哥哥再无情,好歹是老母亲…。
「不知道什么,病重掘了坑埋了不会么,早是个活死人了。」夏丰不耐烦的扬声打断她。
「大哥…!你这样讲话,不…不怕遭雷劈么!」她闻言一阵惊怒,不知何来的胆子指责她大哥。
她才说完,霆光一闪,外头方才还亮着的天色,拢起了乌云。应时的劈了道响雷。
都入秋了,这天候还似盛夏刻变时翻,夏丰让那雷一震,收敛了些。「晓得了!你先回去打理打理。我和夏凯这头还有事,忙完了就回去。」
他厌烦的挥了挥手,不顾外头似要落雨,连将她赶了出去。
她身上没多少银钱,这城里大夫高贵,她没法子,只好回到山边。其时已经过午,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想想那夏丰夏凯却不知还要如何耽搁,不如再去请村里大夫帮忙。她急急钻进巷弄,绕了几绕,停在她偶尔替伯娘抓药的药铺前。她出门时天色还晴朗,压根也没想到得带支油纸伞,让雨浇得湿了一身。她不敢进店铺,在外直喊道:「师傅!师傅!能不能帮帮我伯娘,她…。」
里头药师瞧了她一眼,顺时垮了脸,既无奈又嫌弃的样子,转身随意揪了些草枝,包了几包,出来丢给她道:「你这方再试试,要是不成,我也没法子,别再来烦我。」
她那伯娘,早该断了气数,却不知何故还能拖着,拖着是拖着,要他回春,岂是神仙,没趁机坑她一笔药费,已是仁心仁德。他一转身,直直走入房里边,再不想搭里她。
他随手抓了抓,哪是什么方。「师…师傅!求求你!」她喊得急,却不见药师人影。她又换了两家,这山下不如城心,也没几家药房,回回吃了闭门羹。她求助无门,又想着找辰夫人,这一来一往路途长,又怕日落前赶不及,惶惶反覆思量,也只好先回家试试那药师给的草枝。
回到家,急雨方停,一院积水泥泞,她避了避水塘,一抬眼,却见夏凯。
他正自伯娘房里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