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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绝不会被第三人知晓。”顾如之应承。
林惊琼点点头:“多谢多谢。都这时候了,顾参将快回吧。明日休沐,在家好好休息。”
他离开之后,林惊琼仍留在原地,看画像看了许久,直至东方露白。
“如果有一天,这张脸毁了,不存在了,那么我对你而言,是不是就什么都不是了?”画上这张脸曾与她说。
“爹说我是心高气傲也好,求全责备也罢,我就是要等她先开口,我就是要等她把萧迟的脸忘的干干净净。”昨夜秦卫这样与他爹说。
这死活不开口的性子,诚然很像。
可想的真美。林惊琼手指一下下敲着桌面。
伴着拂晓晨曦,林惊琼推开了秦卫书房的暗门。
密道中吹出折旋的风,吹动书桌案上看到一半尚未收起的书卷哗哗作响,须臾坠落地上。
林惊琼走过去捡起来,翻动看了看。
是一本讲土木营造的书,晦涩的很。书页间密密麻麻批注许多朱色小字。应是秦卫写的,林惊琼见过他一手握卷一手磨墨,专注又安静。
林惊琼突然心中一动。
她急急跑回林府卧室中,从柜子底下掏出薄薄一张纸,然后又跑回秦卫书房。
微微喘着气,她把那张纸展开,上面赫然是“先行一步,后会有期”八个字。
那时他不辞而别,只留下这八个字,
她再次翻动书页,从无数朱字中,找出着八个字,一一比对。
一模一样。
“呵呵!”林惊琼忍不住,一掌拍在案上。
满案的文书被震的齐齐跳了一跳,整齐的纸沓因而错落了些,露出一抹艳色。在肃穆的白纸黑字间,格外醒目。
林惊琼伸出细长两指,一把抽出。
是一副美人图。
画中美人仰首看花,身姿婀娜,华裳迤逦。
衣裳是浓墨重彩,眉目笔触倒很简约,不过三两笔勾出。然神韵灵气十足,一眼便能看出,正是她。
还不止一副,其下压着的还有。林惊琼全拿到手中,一一看过。足足有二三十张,笔触相同显然一人所画。美人或坐或立,出行燕居,百般灵动。
虽然自己从没打扮成图上这些模样,也没做这些娇娇娆娆姿态……这人,什么都不肯说,倒是很能瞎想……林惊琼嘴角不禁勾起。
耳朵一动,屋外隐隐传来走动之声。林惊琼手忙脚乱地把所有东西归位。
慌乱中,袖子将案上的一个小小青瓷圆盒扫落。林惊琼急急扑过去抓,然差离分毫,瓷盒还是摔落地上。还好地上铺着厚厚地衣,瓷盒高高反弹起,复落于林惊琼掌中。
碎是没碎,里面的东西倾出,红艳艳黏糊糊溅了她满手。
“一个大男人,书房放胭脂作甚?”林惊琼愕然道。
“那不是胭脂,是印泥。”门扇推开,秦卫走了进来。
这日休沐,他衣着不似平日庄重,一袭与城中公子们无二的圆领兰草纹广袖青衫,衬的人愈发青春年少,哪里还是那杀伐果决满腹心机的权臣,分明邻家少年郎。
“哦,是印泥啊,那还好。”林惊琼看着他眨眨眼:“末将方才还在想,若是是卫相要送姑娘家的礼物,被末将砸了,那末将罪过就大了。”
“唔,偌做胭脂倒也使得。”秦卫伸出一指,在她掌中红艳一点,复轻轻拂过她双目眼角。
“做什么?”林惊琼不解地问。
秦卫随手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一面小镜,置于她面前。
镜中清冽双眸因一夜未眠略带迷离,眼角殷红斜飞,缠绵娇美。
林惊琼便觉着脸上也在一点点发热变红。
她突然放下瓷盒,伸手捧住秦卫的脸,用力揉捏:“卫相这脸也太白了些,不如也抹点吧。”
秦卫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惊慌起来:“放手放手,这个可不好洗去!”
林惊琼欣赏着他的模样,放声大笑。
门外侍立的玉衡风离二人闻声进来,急急取水来伺候秦卫濯面。
“末将放肆了,卫相没生气吧?”眼看秦卫洗的差不多了,取巾帕擦脸,林惊琼凑过去问。
她双颊染了薄薄一层嫣红,眉眼里欢喜闪亮满溢,眼角那一抹嫣红愈发炽烈。
秦卫的眼眸晃了一晃,转眸低头:“罢了,无事。”
林惊琼猛地伸出尚有残红的手,抓住他脸又是一通揉搓。
“林惊琼!”秦卫低吼。
林惊琼转身跑开。
不防肩上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拉住。
呵,还是有点力气的嘛。林惊琼配合着倒退。
身体落入坚实宽厚的怀抱中,殷红双手被骨节分明的长指拢住。
“洗手。”他在她耳边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109 12:05:05~202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