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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离的心志早已动摇:和那人相比黯淡如月下之萤的自己,还能达成目的吗。
可是林惊琼凭什么啊。寒微的她凭什么可以同时拥有年老越王的宠爱,和这风华正茂的贵公子的倾慕。
妒恨让月离面目扭曲,他想纵是希望渺茫,他也要尽力一试,毁灭属于她的所有美好。
月离处心积虑地准备着,然接下来一两天他都没见到林惊琼,只有兵士来催促他,若是好了便自行归家。月离只好假装伤痛厉害无法行路,死乞白赖着不走。
“她还留那人在营中?”金陵城中,听了刚从山上回来的罗宁的禀报,秦卫神色冷漠地转身离开喧闹的马球场。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从左坪山回来后秦卫一直在想。
这几日他觉着她看自己的目光与先前不同,她是该有一点喜欢自己了。
可为何又要对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月离那么好。那日看到她背着月离,他恍惚只觉旧日重现——她也曾那么背过他。
难不成,她对每个接近她的男子都这么好?
毕竟,先前他还被她唤作一千两的时候,她对他的好便来的迅猛而毫无道理;而当她自幼定亲的唐涵出现后,她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旧约不可违。
这念头让他不高兴,很不高兴。
与这不高兴抗衡着的,是那夜他忍不住逾矩,亲了她一下。一点清甜到现在似还萦绕在唇端。
可亦让他迷惑。她未曾如先前般生气,可也未曾欢喜或羞涩。
她面色毫无变化,继续与他言笑晏晏,恍若那事从没发生过一般。
她到底什么意思。
素日朝堂上再深沉的城府再狡猾的计谋他都能一眼看穿,可偏偏她的心思,他捉摸不透。
……
“主公,君侯还命我将此物带给主公。”罗宁的声音将他从纷乱思绪中唤回。
“怎不早说。”秦卫转头,看罗宁双手奉上一物,他先前一直紧紧握在手中的。
不过一截竹节。从中间一分为二,里面似是盛了东西。
秦卫伸手接过。罗宁提醒他:“主公小心,里面有水,小心撒到身上。”
秦卫依言小心打开看,的确是清凌凌一汪水,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秦卫疑惑地尝了一口,似乎也并不比普通的水甜。
他正疑惑着,罗宁又从袖中摸出一物:“还有一纸小笺。”
秦卫的呼吸乱了一息:她给他写信了?“你如今是愈发会当差了。”他急急从罗宁手中夺过。
“是君侯吩咐,先让主公看了东西再给信的。”罗宁低声分辨,心中不免惶惶。
他倒不是因主公斥责惊慌,而是见主公如此看重君侯这信,他很担心主公失望。他亲眼看着林惊琼随随便便从案上公文空白处撕下一角,随随便便写了两行字,随手一折,交于他。
主公再没有收到过比这更不用心的信了吧。
便在罗宁不安的目光中,秦卫已一眼看完这实则称不上是信的东西。
不过两行字而已,字还很丑。
“这里有一个小潭,晚上映了满天星星,很是好看。想送给你看看。”
罗宁便见自己主公眼波如这水波颤动,有灼灼莲花徐徐破水而出。
又见主公复又看那竹节清水,轻声呢喃:“这般珍贵的礼物,我该回她什么?”
罗宁跟着不禁心中惊奇:主公这般人物竟也会,也会遇上情情爱爱的就犯傻了?!
一个时辰之后,罗宁快马加鞭又回了左坪山上。
“这,这是主公给君侯的回复。”他擦着汗,把一三色彩纸扎的小小风车递给林惊琼。
秦卫也有一纸片语。
“览子书,恰有惠风和畅。风自天南,将至山北。愿子同欣畅。”
他这意思,是开心开心极了吧?
林惊琼不禁噗嗤一笑,与罗宁道:“好了,我知道了。”
“君侯没有再回复给主公的?”罗宁一脸催促之色。
原是没有的。林惊琼挠挠头,还是随便写了两句:“今日演战见众将士甚有长进,诚然欣畅。现下才体会到你治国理政的辛苦,保重身体。”
林惊琼原不过一时兴起随手撩拨下秦卫,倒没想到他却是很喜这个调调。接下来几日再没来找她,却每日都让罗宁跑个几趟,或是今日花开的很香鸟叫的很好,或是哪个大臣闹了个笑话哪个大儒被他驳倒,总之细细碎碎的欢喜愉悦,都要与她分享。
倒累的罗宁人都瘦了一圈。
终于从林惊琼嘴中听到明日演战就结束了她要引兵回城,罗宁欢喜的要哭了。
“卫相今晚上要做什么?”林惊琼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今夜有理国公寿宴,主公要去与宴。”罗宁答道。
林惊琼点点头,心想那正可放开手脚,把月离处理了。
这几日月离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林惊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