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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不起你,你不是说冰红茶都给我了吗呜呜呜,我也没想到你会喝啊!”马尚宏虽然不清楚许涵昌和卓闻有什么渊源,但觉得许涵昌应该是现在唯一能救他的人。
    他大声哭号着认怂道歉,生怕许涵昌生气让人把自己灭口。
    许涵昌的身体悚然一震,瞪大眼睛问被人制住四肢动弹不得的马尚宏:“是你下的药?”
    马尚宏装出来的哭腔噎住了。
    妈的,竟然还不知道?
    如果不是手还被人拧着背在身后,他简直要为许涵昌的粗神经鼓掌叫好。
    “是不是你!”许涵昌一把攥住他的领口,恶狠狠地问。
    马尚宏和许涵昌认识断断续续加起来也有半年了,这个大学生脾气好性格温和,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他现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只能坦白从宽:“许大哥,我晚上约了人的,就往里面加了点儿料!谁知道你一下子就给喝了,我也没想到啊许大哥。不过您放心,那是好药,一片十几块呢,没有任何副作用!真的!您要是有什么副作用我就让卖药给我的那小子赔钱......哎许大哥,你让他们把我放开啊,唉哟!”
    许涵昌心乱如麻,扭头返回旅馆。
    他三楼的楼梯口时,飞快的脚步逐渐变慢。
    从一步跨上三个台阶,到两个,最后是一个。
    这时候回去,有什么用呢。
    他和卓闻之间是一团乱帐,实在不应该再扯上任何关系。
    卓闻曾经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以外他唯一也是最爱的人。
    但是卓闻并不拿自己这份爱意当回事,他把许涵昌刚满十八岁的尊严和心意当成垃圾,与他的朋友们一起扔在地上踩。
    许涵昌自问不可能原谅他。
    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低下了头。
    人一旦开始心软,就会溃如决堤。
    许涵昌又开始往上迈步,他已经在心里拿定主意,这件事善终之后他就离开,再也不和卓闻见面。
    他推开了五零三的房门。
    太阳已经下山了,屋子里漆黑一片,许涵昌刚从开着灯的楼道进来,一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他心里着急,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小旅馆聊胜于无的昏黄光线中,卓闻抱着腿坐在地上,和刚才许涵昌离开时候的位置相比没怎么变。
    他头发凌乱,还能看出刚才被自己毫不留情地薅着扯动的痕迹。
    和卓闻认识了这么久,见过他无数装可怜的样子。这些片段后来都在许涵昌的噩梦里一次次出现,嘲笑着他当年的无知和轻信。
    而此时,卓闻的嘴好笑地肿了起来,嘴角有明显撕裂的痕迹,但是刚才的血丝和白*液体差不多已经被清理干净。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在床上那卷劣质卫生纸上撕下来的一片正握在手里,上面一塌糊涂,是刚从他脸上擦掉的伤痕和侮辱。
    那刚刚被人凌虐的脆弱美感一下就撞进了许涵昌心里。
    卓闻烦闷地闭上眼睛,说:“都出去。”
    许涵昌根本看不得他这副样子,颓然把身上背的大包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卓闻这时候才抬起头,发现是许涵昌,他的表情骤然变化,惊喜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刚才维持着很不舒服的姿势跪了很久,腿早就麻了,但他还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扶着旁边的床沿,尽力地笑着,用声音嘶哑的破锣嗓子说:“许哥,我还以为是保镖他们,许哥,你回来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许涵昌弯腰从包里掏出一包从学校实验室顺走的酒精棉签,走到卓闻面前,把他手里的卫生纸夺过来。
    这纸是他随便在影视城的小卖部买的,质量极差,被漂得死白还掉渣。他这么抠门,走的时候都没有带走它。
    而此时,纸上的血迹和某种液体已经干涸。
    许涵昌撕开手里酒精棉签的包装,抽出一根小心地按在卓闻嘴角的伤口上。
    卓闻疼得倒吸凉气,肩膀明显抖了一下。
    但是他一动不动,像受伤的大型犬一样呆在那里,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许涵昌,老老实实地让他消毒。
    许涵昌不想看他,因为他之前就总被卓闻蛊惑,但他没办法,因为他消毒的位置是卓闻的嘴角。
    他一想到这伤是怎么来的,心里感情也很复杂。
    就在这样绝对安静的尴尬氛围下,许涵昌给卓闻清洁好了伤口。
    卓闻出了一头冷汗,他其实并不怕疼,但是喉咙被硬生生塞进硬物,粗暴摩擦的感觉似乎还在他嘴里停留着,难受的很。
    许涵昌打量了一下卓闻的伤,只裂了一个小口子,但是被重复撕裂了这么多次,消完毒后微微有些红肿。
    他把用过的棉签装回包装袋里,扔进厕所的垃圾桶。卓闻一步不离地跟在他屁股后面,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些事。
    许涵昌一转身,差点撞上卓闻的胸膛。
    他下意识地想要让他滚远一点,看着他那样子又不忍心说出口了。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许涵昌认真地说。
    卓闻笑了一下,牵动开裂的嘴角,一个完美的笑容变得龇牙咧嘴。
    “没关系许哥,没关系的。”卓闻的声音沙哑到滑稽的地步,说短短的一句话还总是破音。
    是罗攀听到会笑到警察来抓的地步。
    许涵昌笑不出来,他感觉卓闻的喉咙肯定是被他伤到了,有可能水肿,也许会窒息!
    刚学医不久的许涵昌正在所有症状都第一考虑绝症的冒进阶段,很容易上纲上线。他担忧地说:“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卓闻高兴地点点头,他也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我没事的许哥,但是你吃了那种药,应该去看看。”
    许涵昌想,看什么看,看哪个科,到时候跟医生说什么?
    【主诉:误食不明催情药后精/虫上脑1小时。
    外院诊疗经过:已撸,效果可。】
    “走吧许哥。”卓闻帮忙提着许涵昌的包,哑着嗓子劝。
    许涵昌走过去,伸出手:“我自己背。”
    卓闻悻悻地把包还给许涵昌,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马尚宏在几个保镖手里瑟瑟发抖,许涵昌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把他带走吧,在影视城买卖这种药,交给唐元舜去处置。他家的地盘他自己收拾。”卓闻指示道。
    一向令行禁止的保镖们倒是楞了一下,老板嗓子怎么啦?!
    许涵昌没有异议,也没求情,他也觉得对方罪有应得。这人心术不正,也不知道是真心给自己下药还是真的不小心。
    万一刚才进来的不是卓闻,或者他本身就埋藏着祸心,这事儿就没这么好收场。
    马尚宏还没来得及哀求嘴里就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