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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闻的司机把车开到旅馆门口,卓闻帮许涵昌打开了车门,许涵昌意味深长地看了卓闻一眼,钻进车里。
卓闻被这个眼神看得背后发凉,连忙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做错什么。
车子启动后,卓闻和许涵昌分坐在后排的两端,卓闻小心地开口:“许哥,我让他们把你朋友交给影视城老板,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许涵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靠着车门那边闭上眼,抱紧了自己的大包。
卓闻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司机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开过车,恨不得把听力变成视力buff加上。
一会儿后,许涵昌说:“他不是我朋友,你做的对。”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卓闻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他高兴地点着头,刚想说话,司机就刹了车:“卓总,我们到了。”
许涵昌还想背包,卓闻连忙劝道:“许哥,把包放车上吧,一会儿看完了病我送你回去。”
许涵昌想了想,还是背着包下了车。
卓闻失落地被关在车门之内,他压下心里的酸楚,调整好心态,也下了车。
下车之后没有去急诊,卓闻的秘书已经帮他联系了医生,在病房等着。
几个医生检查完后,给卓闻开了点抗生素药膏和消炎药。
倒是许涵昌,他红着脸跟这些前辈们说自己的经历,秘书把马尚宏下的药拿到桌上,连带着说明书都被传着看了一圈。
做完心电图结果后被抽了两管血,中年男医生揶揄地笑着给他开了一大袋盐水。
“这药还可以,我估计问题不大。为了保险静滴一下,加快代谢。”他大笔一挥,把章盖上,“以后可不要玩这么疯了,年轻人。”
许涵昌百口莫辩,只能背了这个淫/乱的锅。
卓闻握着药膏在他身边,说:“是我用的药。”
一众医生都被他吸引,赞叹唏嘘地看着他。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这个夜班值了!
卓闻的秘书去取药,许涵昌和卓闻坐在输液室,这家医院离城区远,只有几个大人抱着小宝宝在输液。
“你回去吧。”许涵昌说,“我自己输完液要回家了。”
卓闻急了:“这么晚,你怎么回家?”
虽然许涵昌很不想和卓闻相处,但不得不承认卓闻说的确实是关键问题。
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去哪儿坐公交?
“许哥,我陪你输完液,送你回去好不好。”卓闻觉得喉咙忽然疼起来,声音越发苦涩,“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我不会烦你的,我就是不放心,你让我送你回去。只要你平安进了家门,我马上滚。”
他都这么说了,以许涵昌的性格,也实在是不可能再说出什么话。
他默认了卓闻的提议。
两个人沉默着坐着,夜班的护士小姐姐面无表情地过来输液。
她看到许涵昌和卓闻的时候神态缓和了一些,让许涵昌脱掉外套披在肩上。
许涵昌照做,一根压脉带缠上了他的胳膊。
卓闻早在护士过来的时候就站到了许涵昌身边,他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头心疼坏了,忍不住轻轻揪住了许涵昌毛衣的肩膀处。
许涵昌察觉到了身后人的紧张,有些好笑。
卓闻看着护士的一个个动作,忍了又忍,忍不住说:“姐姐,你可要轻点扎啊。”
小护士看他长得帅,没跟他一般见识,动作熟练地开始消毒。
许涵昌感觉卓闻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身后传来的呼吸也粗重了许多,笑着说:“行了,扎得又不是你,婆婆妈妈的。”
卓闻没想到许涵昌会跟他说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针头准确地扎进了许涵昌的血管,压脉带松开,护士小姐姐用胶带把枕头固定好,调了流速就大步流星地端盘子走了。
卓闻心疼地看着许涵昌,仿佛正在输液的对方是个什么珍贵易碎品一样。他不敢去碰许涵昌的手,倒不是怕他甩开自己,而是怕许涵昌一躲他,针头会跑出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养护这个易碎品好,摸了摸输液袋,天气冷,输液袋也冰凉。
卓闻双手轻轻攥住了输液的管子,想要暖一暖那些液体。
许涵昌看着他这些毫无卵用的愚蠢举动,不想再理会。
他早晨起得早,刚才又大大消耗了精气,困倦起来。
他坐在那儿闭着眼,头因为瞌睡着一点一点的,晃来晃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暖烘烘又坚实舒服的依靠,安心地睡着了。
卓闻看着靠在自己小腹上的脑袋,心里彻底软成了一滩水。他对着手心里的输液管哈气,趁着许涵昌睡着,偷偷亲了亲那根透明的管子。
第104章 借宿(甜)
“许哥,许哥,醒醒了。”
许涵昌迷蒙中听到有人叫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周围。
卓闻和他距离近得有点过分,见他醒过来笑眯眯地注视着他:“许哥,药快输完了,护士刚才过来看了一圈,等会儿给你拔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许涵昌见身边是卓闻,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警惕性也降低了。
他说:“我想上厕所。”
那一瞬间,似乎他和卓闻从未分开过,两个人还是剑北高二一班最亲密无间的两个男高中生,在教室并肩学习,在宿舍腻腻歪歪。
即使最后彻底摔在地上一塌糊涂,许涵昌也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一段非常美好的记忆。
卓闻愣了愣,脸可疑地变红:“那我给你举着袋子,陪你去吧。”
这句话令许涵昌完全清醒过来,抬眼瞟他,坐在凳子上,波澜不惊、好整以暇地说:“不用,很快就输完了,输完了再去就行。”
卓闻碰了一鼻子灰,不敢说话。
但是输液导致的尿急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上一秒许涵昌觉得自己还能忍,下一秒就双腿交叠,神情紧张起来。
他看着液体一滴滴落下,在看不见的皮下流淌进自己的血管,在想象中仿佛直接灌进了已经负担很重的膀胱。
没一会儿他就越发憋胀难忍,轻轻呼吸都会带动某处的肌肉。
不行,再这样下去要尿裤子了。
许涵昌憋了五分钟,输液袋里的一点点液体竟然如此能抗,看起来就是不见少一样。
他忽然站起来,严肃地对卓闻说:“那个,我想,去厕所。”
卓闻忍着笑,鞍前马后地高高举着输液袋,走到厕所门口。
“你把这个给我就好。”许涵昌从对方手中拿过输液袋,撂下一句话就冷漠地把他关在门外。
卓闻失落地低下头,连给自己解释争取的机会都没有。
他其实没有别的歪心思,只是怕许涵昌